经过一阵交谈,傅延景抬手告别,在三人目光中离去。
“聊了什么?”江南之一把揽过贺礼的肩膀。
贺礼表情躲闪,随便敷衍了几句:“没什么。”
“不是吧,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
“得了吧南之,无非就是拜托弟弟让阿景照顾。”
江南之一脸惊讶:“考虑清楚了?”
贺礼垂眸看着一楼,热闹喧嚣的生活好像离他越来越远:“嗯,早该这样了。”
“是啊,想当年,那件事,你才多大点哦,啧啧啧,总不能你看他一辈子吧?要我说…”
贺礼抬手撇开肩上的重力:“够了,我现在不想说。”
江南之尴尬的看向在场的另一位,另一位端起酒杯果断起身“呃…那来来来,喝几杯。”
就这样,三人闹哄哄的把桌子上的酒全喝了。
三人喝得烂醉,桌子上的手机持续震动无人接听后才彻底消停。
好在贺礼的司机看规定时间内领导没下来,下车跑上去看了一眼。
看包厢内除了他们贺总安静的靠在沙发上,其余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他扶额的拿起手机,拨打了两位少爷司机的电话,好在他们都是互通的,不然他一个人也搞不定。
司机安顿好他们后,才扶着贺礼往车上走、同时还不忘拿上了贺礼的手机。
——
一辆粉色超跑停进车库,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支烟抛进嘴里叼住。
“喀嚓”
蓝色火焰如幽灵般在指尖跳跃,青年低头点燃了嘴边的香烟。
火焰熄灭时,车内再次陷入黑暗,除了黑暗中猩红的小点。
不知过了多久,车上的夜灯亮起,烟雾缭绕着整个空间。
烟头掐在车内的烟灰缸里时,顺手打开外循环系统,呼呼呼的风声才让耳朵没那么空灵。
傅延景降下车窗,手肘撑在门框上,脑子里不断回忆不久前的话,想着又点了一支烟。
“我希望你能帮我看看贺年,他…他好像更严重了。”
傅延景看着他沉默许久,在他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傅延景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身边的人出问题。”
贺礼语气笃定:“不可能!发生之前的事后层层筛选,所有人几乎都换了一遍。”
傅延景在他说完后轻笑了声:“可以,但我不敢肯定我接手后就能变好。”
“没事,先试试吧,我准备也有结婚的打算,不可能看着他一辈子。”最多还是找个人来照顾他,他们贺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傅延景夹着烟深吸一口后,抬手把烟按进了烟灰缸中:“真是小可怜呢。”
“碰——”
车门关上,抬脚进了别墅。
空荡黝黑的环境,只有不远处楼梯灯带亮起,傅延景就着这微弱的光开始活动起来。
他先是走到厨房接了杯水后,又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漆黑的客厅里,坐着个腰板挺直的青年,青年脸上还挂着微笑,如同一个只会笑的人偶,正对着舞台下的观众。
——
早上八点
季余文被巡房护士叫醒:“贺年,等会儿主治医师巡房,没事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贺年?贺年!”
“唔…知道了。”
季余文用力睁开眼睛,最终是抵不过困意没有睁开。
他努力起床的样子看得一旁的护士没忍住笑出了声。
听到有人嘲笑,季余文如同雷达一般猛地睁开。
【……】又是这人该死的面子。
“咳!贺年是吧。”
“嗯。”
“刚才交代的听清楚了吗?”
“嗯嗯。”
“行。”
小护士走后,管家再次提了保温管进来:“二少爷,吃完早餐就可以回去了。”
“大少爷说了,有个朋友让你认识认识。”
朋友?什么朋友?这便宜哥不会是把他卖给什么老男人了吧?
管家看他没有回答,也不再多说,打开保温桶后识相地站在一旁。
季余文看着白粥不太想吃,现在一点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他抬手推了一下碗的边缘,管家手快的开始收拾。
季余文:“???”不吃了?
在季余文懵逼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不是…我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
其实这并不怪管家,这一直以来全是在原子贺家,不想吃就砸碗筷,为了防止摔碗,照顾他的人都提前拿走。
正好季余文也不太想吃,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房门再次推开,这次进来的人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脸上挂着招牌微笑:“请问是贺年吗?”
季余文背对房门,抬手立了个中指后:“不是。”
傅延景:“……”看来真是病得不轻了。
季余文半天得不到回应后没太在意,过了许久才缓缓转身。
在转身的瞬间瞥过门外,他瞪大双眼眼神里闪过些许惊诧:“我是。”
??!傅延景脑子里一串问号:这真的确定有病吗?到底谁有病?
“我是傅延景,你可以喊我傅哥,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兼心理医生。”傅延景走了进来,表明自己的身份,温婉如玉的性格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青年声音悦耳,在充满消毒水的环境下又是另一种味道。
“哦。”
“现在,收拾出院,以后你住我家。”
“我住你家?”季余文疑惑抬头:“为什么,我们只见过一面。”
傅延景眉眼微颦,这就是贺礼说的,内心封闭,不愿与别人交流?!确定吗?
没有关系,说不定这孩子抑郁症转双向了,这不是没可能。
傅延景给自己心理安慰,殊不知自己请了个祖宗回去。
“你哥哥最近很忙,需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
季余文没有回答,而是掀开被子下到床边,脚趾甲被修剪干净,指头还透露着淡淡的粉色。
“我去。”傅延景充满笑意的眼神里闪过探究,但在季余文看过来时转瞬即逝:“行,先把鞋穿上。”
傅延景看他就妥妥一个邻家小弟弟,以至于弯腰捡鞋递到他的脚边。
季余文低头看蹲在自己脚边的人:“你帮我穿。”
傅延景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充满魅惑,多看他一眼就能顺着他的眼神走,她挪开视线站起身来:“我劝你还是自己穿吧,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