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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在马上一个后空翻,翩然落在那些官兵的身后,身后是兵器铺子的大门。

容川和二郎一前一后从门内走出来,手里拿着新买的弓箭。

那些举着刀剑想往顾然身上砍的官兵,顿时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愣住了“二二二公子。”

容川将新买的弓箭递给站在门口的侍卫,看向狼狈的收起刀剑的巡防营官兵,淡淡地道:“怎么?需要我向目击者询问过程吗?”

狗子吓得脸色苍白,他刚才没看到门口的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穿的普通,模样也普通,十分不起眼儿。他故意找事儿的过程一定被二人看到了!

狗子直接跪下了,“二公子,这,这都是误会!小误会!”

他看到容川身后的二郎,眼睛一亮,“二郎,二郎,咱们是同乡,前几天还一起喝酒吃饭,你跟二公子求求情,这真是误会。”

二郎微微敛眸,对容川道:“二公子,他也得到教训了,顾公子也没事,就放了他这次吧。”

顾然也道:“我没事,看在二郎的面子上,不计较了。”

容川深深看了狗子一眼,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道:“希望你以后好之为之,巡防营是保护京城治安的,不是作奸犯科欺负百姓的,若有下次,定严惩不贷。”仟千仦哾

狗子连连磕头,“是,是,小的知错,小的改了,小的以后不敢了。”

容川带着一队侍卫和顾然、二郎走了,他们要去郊外打猎,特地来买弓箭。顾抚军是太子的心腹,二郎一直和容川关系最好,三人都爱武,文武都受东溟子煜点拨,自然而然地就走的很近。

上官若离看事情解决了,就没下马车,让栓柱带着她去了收留乞丐的小院子。

几个孩子都有些诚惶诚恐,天天好吃好喝,不是练武就是学写字,这简直真是少爷般的生活,反而让他们心里很不安。一听有事情做了,都很高兴积极。

上官若离让他们削了几副毛衣针,用普通的线示范了一下,孩子们手指都很灵活,不一会儿就学会了。两个杂活的婆子也很有兴趣,参与进来。

上官若离让他们多削些毛衣针,用普通的棉线练习着,先给自己织些线袜、线衣服穿着。

铺子她有现成的,从嫁妆铺子里挑出一个地段儿比较好的。从中间隔开,一边还是原来布店,另一边就卖编织品。

栓柱道:“让我娘和我媳妇也编织东西,她们在老家闲不住习惯了,愣不丁一闲下来,觉得心里没底,总是心慌慌的。”

上官若离笑道:“行啊,她们都是过日子的人。回头我先给她们一些棉花,让她们先纺粗一些的线,缝衣裳的线都太细了。”

栓柱笑道:“纺线她们在行!”

回去以后,上官若离就从空间取出两大包棉花,叫栓柱媳妇和娘过来,让她们纺线,告诉她们大约有多粗。

孙氏牵着小六郎过来,在门口看着纺车嗡嗡地转,一团棉花如变魔术一般抽出了长长的线缠在纺锤上。

上官若离自己也看得出神,挺减压的。转身出门,拉起小六郎的另一只小手儿,道:“来,我带你们去吃点心。”

孙氏虽然脑子不清楚,上官若离也没有限制她的活动,更没有将四郎和六郎跟她分开。她可以在院子里随意走动,就是不能出门。平时四郎去上学,三郎就跟着她。三郎去哪,她就去哪。

但这一次上官若离拉着六郎去正屋,她却不跟着走,站在门口怎么也不动,目光死死的盯着纺车,很感兴趣很热切的样子。

孙氏平时眼神很呆滞,没有光芒,更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有这般明显的变化还真是难得。

上官若离记得看见过一个神经有毛病的女人,就喜欢团线团儿,一天到晚团线团儿。有线团儿团情绪就比较平静,不然就会很暴躁。

也许,精神病患者也需要找个解压的事情做?

于是,问道:“三嫂,你也想纺线?”

孙氏神色有些茫然,上官若离又将话重复了一遍,她呆滞地点了点头。

上官若离准备了好几驾纺车,就搬来一驾,让孙氏试一试,没想到她纺的又快又匀还松紧有度。

上官若离夸赞道:“三嫂你真棒。”

六郎也拍小手,欢喜道:“娘真棒,娘真好!”

上官若离笑道:“三嫂,你纺的线我给你算钱,给六郎买糖吃。”

孙氏仿佛没有听见,但转纺车的速度更快了。

晚上四郎回来,上官若离跟他说了这事。孙氏现在属于没民事能力,她的事得跟四郎这个长子商量。

四郎去厢房看孙氏,确实比平时死气沉沉的模样鲜活了一些,笑道:“娘,你纺的线真好,四婶都夸你了呢!但是,你不要太累了,纺一会儿就得活动活动。来,咱们出去走一圈儿,然后吃饭。”

说着,去扶孙氏。

孙氏盘腿坐在炕上,连着纺了半天线,手脚已经麻木了,把她扶下来,脚一着地,就喊道:“疼,疼。”

四郎欢喜地笑了,她娘知道疼了。是不是离开爹,慢慢就好了?

可是,好了以后变回从前那个样子,怎么办?

四郎有些纠结,给孙氏按摩腿脚。他医术学的好,熟悉穴道,很快就缓解了麻痛。

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活动一下筋脉,不管她听不听懂,苦口婆心地道:“娘,你若是好了,可别像以前那样了。爹那样对你,要休妻,爷奶护着你,把你认为闺女。

四叔四婶将我们娘儿三个接到京城带在身边,咱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了,不然真的会天打雷劈。”

也不知孙氏听懂了没有,目光又呆滞起来,望着虚空没有焦距。

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容川、顾然和二郎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猎物,三个人都挂了彩,但神色飞扬。

容川肩膀上绑着纱布,顾然的腿走路有些跛,二郎的脸上划了一道还渗着血。

四郎松开孙氏,迎过去紧张地问道:“你们受伤了?谁干的?!”

上官若离听到动静快步出来,看到这样子,沉声道:“快,我先给你们处理伤口!”

四郎拉住二郎,担忧地道:“二哥伤的怎么样?会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