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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川竟然是这封地之主宸王的第二子,大家震惊意外之余,也很高兴。

他们不用进山做野人,没有银子,他们也不用做军户了。

容川有些依依不舍,“叔,婶儿,我要回去了,回奉城的宸王府。你们安顿下来,我会去看你们的。”

东溟子煜微微点头,“好,你自己小心。”

上官若离将一个小袋子交给他,“里面都是药,瓶子和药包上贴着标签和用法,希望能帮的上你。”

容川接过袋子,道:“谢谢!”

一个小厮催促道:“二公子,咱们快回去吧,王……主子们都着急的”

容川看了凌玥一眼,摸了摸五郎的头,捶了二郎的肩膀一下,转身走了,两个小厮和七、八个侍卫跟在他身后。

五郎这才意识到容川这是走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容川哥哥,容川哥哥!不要走,你去哪儿啊!”

容川脚步一滞,眼眶微涩,顿住脚步回头,却被高大的侍卫挡住了视线,抿抿唇,转身而去。

凌玥搂住五郎,安慰道:“他回家了,去找自己的爹娘了。他也想爹娘,他爹娘也很担心他呀。”

五郎一听,止住了哭,想想自己离开爹娘,也会想回来的。

巡检客客气气的引着大家去登记,验看户籍,按照户籍按户发给接收文书。文书上记着原籍、人数,姓名、年龄等,还挺详细严谨的。

轮到钟老头儿和钟睿的时候,卡住了。

钟老头儿道:“官爷,小老儿遇到暴民抢劫,户籍文书都丢了。但小老儿的二儿子是户部侍郎钟敏杰,三儿子是鸿胪寺主事钟敏涛。”

那巡检一听,忙站了起来,道:“原来是老太爷,钟大人也派了人在此等候,您稍等!”

因为幽城是进入宸王封地的关口,很多与亲人失散的人都在此等候。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仆人带着四个家丁跑了过来,见到钟老头就哭了,“老太爷!老太爷!”

钟睿见到家中老仆,小小的身子放松下来,靠在钟老头的腿上默默流泪。

钟老头与老仆简短介绍了一路的遭遇,几个仆人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老仆擦着眼泪道:“老太爷,我们包了客栈,您和睿少爷先休息两天,咱们雇镖师,护送咱们回京。”

钟老头问老仆道:“有银子吗?我要答谢救命恩人。”

老仆拿出两张银票,“先给二百两,咱们得留盘缠。等到了京城,请大人再备重礼来谢。”

钟老头儿点头,拿着银票找到东溟子煜,“我知道,救命之恩,谈银子太外道了。但是,小老儿得表示一下心意。你们安家需要银子,千万别推辞。”

这意思,银子不是给东溟子煜的,是给大家的。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那两张银票上,说不渴望是假的。刚才没有银子,他们差点儿成了军户,他们意识到了银子的重要性。

东溟子煜没有拒绝,对方的儿子是官员,若是不接,好像他们想要求更多似的,再说他们确实需要银子。

收下银子,让人家放心,两全其美。

就接过银票,顺手给了‘现金保管’东春雷,对钟老头儿道:“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不用提什么救命之恩,举手之劳而已,您不必放在心上。”

钟老头儿笑道:“好后生,你会有大出息的。”

然后跟东老爷子他们几个谈得来的老头儿,一一道别,并留下京城他二儿子的住所地址。

然后,跟着家仆走了。

这下,剩下的,都是原班人马了,大家去施粥摊子领了一碗粥喝了,就跟着带领他们的官差去安置点。

带头儿的官差姓孙,知道他们这伙儿人是王爷二公子和三品侍郎的恩人,对他们特别客气。

笑着道:“各位稍等,还得等一会儿,有几个童生和秀才得跟咱们一起走。你们可以原地歇一会儿,咱们去的县,还得走三四天哩。”

有功名的才能为农户,这时代读书不容易,统共没几个。主要还是有关系走后门的,以及拿银子酌情的。

他们这二百多口就属于走后门的,而且后门还挺硬气。

众人原地休息,小声地讨论容川和钟老头儿。

上官若离拿出栗子,扒了皮给五郎和凌玥,一抬头,看到接容川的那个侍卫头头儿朝这边走了过来。

东溟子煜正在与孙头儿打听所去地方的情况,看到侍卫头领走过来,停住说话,看了过去。

侍卫头子对上他冷肃威压的眸子不由脚步有些迟滞,莫名升起一种畏惧感,这个人身上的气势竟然比他家王爷还要强!

但事情还得办,只得硬着头皮走过来。还以为东溟子煜这个逃荒的灾民至少得给他行礼,谁知东溟子煜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他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恼怒,拿出几张银票,扬起下巴,施舍般地道:“这是我们二公子赏给你们的,以后恩怨两清了,以后在外面不要胡说八道!

更不能仗着对二公子有恩,就胡作非为!要知道,二公子是皇亲贵胄,你们能救了他,是你们的造化!若是贪心不足,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众人高兴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好话!”

“这是怕咱们赖上容川呢!”

“不是,是怕咱们打着容川的旗号,做坏事儿!”

“若是做坏事儿,会杀头!”

“咱们也没想到用容川的名头干坏事儿啊!”

“这些贵人的弯弯绕绕就是多。”

凌玥急了,“容川不是这样的人,这一定不是他的意思!”

那侍卫头头儿道:“这就是二公子的意思!”

五郎不懂事儿,但也看出这侍卫头头儿态度不友好了,扯着脖儿道:“你是坏人!容川哥哥是好人!”

那侍卫头头儿面色一肃,冷声道:“二公子的名讳可不是你们这小老百姓能称呼的!这是不敬之罪,会打板子的!”

大家都安静了,不敢再说话。

侍卫头头儿将银票往东溟子煜面前一递,道:“把银票收了吧,不收就是想挟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