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堂临时营地
一处隐蔽的山坳中,篝火跳跃,照亮了数十张嗜血而狰狞的面孔。
这里是“黑狼堂”麾下人马袭杀祭天队伍后的临时营地。
“哈哈,老子一刀就劈了那个举旗的,保管他见了阎王都举不起旗!”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咧嘴笑道,他外号“断爪狼”,最喜斩人手臂。
旁边一个瘦高个,眼神阴冷如蛇,慢悠悠地擦拭着飞刀上的血迹,他是“影狼”,擅使暗器袭杀。“
我十三把飞刀,至少有八个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惜,让那一老一少两个怪物坏了事。”
“怕什么?”一个体格魁梧、声音洪亮的汉子大口灌着酒,“有‘头狼’大哥和‘疯狼’、‘毒狼’几位当家在,下次定叫他们全军覆没!”
他是“暴狼”,性情凶悍,力大无穷。
出去袭击的各队人马陆续回营,多是“十三狼”中排名靠后的头目及其手下,正唾沫横飞地炫耀战果。
营地篝火旁,负责此次行动指挥的副首领“秃鹫狼”吴铁爪坐在一块青石上,听着手下吹嘘,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熟悉他的手下,都知道这个副首领因其指力惊人,喜抓人天灵盖而得名
这次袭击,虽然没把他们一锅端了,但杀伤对方人手,探明虚实,更重要的是彰显了黑狼堂的威慑力,回去对“头狼”大哥也算有个交代。
“二当家,‘疤面狼’他们那队回来了!”一名哨探指向山口。
只见又一批人从愈发浓重的暮色中走来,约二十来人,皆着黑狼堂精锐的制式黑衣,与先前那些衣着混杂的普通喽啰明显不同。
他们中间还押着七八个被绳索捆缚、步履蹒跚的俘虏,看衣着正是女真遗民。
“‘疤面狼’?他不是带人在西边鹰嘴崖断后,防备对方从那条险路遁走吗?”吴铁爪站起身,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疤面狼性子沉稳狠辣,负责的也是阻截任务,按理说不该掳回这么多活口,更不该比预定时间晚归。
火光摇曳,映在归来队伍为首者脸上。那人身形与疤面狼相仿,同样脸上有一道模糊的暗影,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和下颌。
“老疤,干得不错啊!逮了这么多活口!”吴老三笑着走近,“堂主知道了,肯定有赏!弟兄们辛苦……”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就在双方距离拉近到不足五步时,吴铁爪心头猛地一跳。
不对!
这群人太安静了!
老疤手下那帮崽子得手后哪次不是咋咋呼呼?
他目光如电,急速扫过那些“俘虏”。
那些人虽然被缚,低头不语,看似萎靡,但身形姿态却隐隐含着一种紧绷的力道,就像……就像压紧的弓弦!
“不对!”吴铁爪瞳孔骤缩,厉声暴喝,“小心!他们不是疤面……”
话音未落!
那为首的“疤面狼”猛然抬头,帽檐下哪有什么刀疤脸?
分明是一张剑眉星目、年轻冷峻的面庞,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吴铁爪心神!
正是杨过!
“动手!”
杨过一声清啸,宛如龙吟,瞬间压过营地里的嘈杂。
杨过身周那二十余名“黑衣人”与“俘虏”闻声同时暴起!
身上绳索寸寸崩断,伪装的黑衣被震开或撕扯掉,露出内里精悍的劲装或女真服饰的皮毛镶边。
他们动作迅猛如电,直扑向周围尚未反应过来的黑狼堂众。
明玥亦在其中,长剑清光一闪,便与身侧一名黑狼堂头目战在一处,剑招迅捷精准,直取要害。
欧阳锋则无声无息地贴近另一堆篝火,两名喽啰尚未看清来人,便被他诡异掌力震飞,哼也未哼便毙命当场。
而杨过本人,更是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玄铁重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看似沉重无比,在他手中却轻灵迅捷。剑身一横,带着一股无可抵御的沛然巨力,直接拍向近在咫尺的吴老三!
吴铁爪不愧是黑狼堂副首领,生死关头反应极快,怒吼声中弯刀疾劈,试图格挡。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弯刀与玄铁重剑相撞的瞬间,吴铁爪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传来,虎口剧痛,精钢打造的弯刀竟被硬生生砸得弯折变形,脱手飞出!
他整个人如遭重锤,胸口一闷,喉头腥甜,向后踉跄跌去,撞翻了好几个火堆。
“是祭天台那伙人!抄家伙!”营地顿时大乱。
黑狼堂众这才如梦初醒,惊怒交加地抓起兵器。
杨过带来的人马虽少,却个个精锐,又占了先手,一时竟杀得对方人仰马翻。
明玥剑光霍霍,连伤数人,专挑那些试图指挥或发射信号的小头目下手。多半也是有着“豺狼”、“鬣狗”之类较低阶狼属外号的家伙。
欧阳锋则如鬼魅般在人群中游走,蛇杖或点或扫,所过之处,黑狼堂众非死即残,狠辣迅捷,极大地扰乱了对方的阵脚。
杨过更是一骑当千,玄铁重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团沉重的乌光旋风。
剑风呼啸,所过之处,黑狼堂众手中的刀剑纷纷脱手或折断,骨裂筋折之声不绝于耳。
营地陷入混战,火光摇曳,映照着纷乱的人影和飞溅的鲜血。
黑狼堂众虽凶悍,但先被自家“头狼”溃败打击了士气,又被突袭打乱了阵型,各自为战。
而杨过这边则是同仇敌忾,配合默契,又有杨过和欧阳锋两尊杀神压阵,很快占据绝对上风。
吴铁爪被心腹扶起,眼见大势已去,嘶声吼道:“风紧!扯呼!”
他心中又惊又怒又惧。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报复如此迅疾猛烈,手段如此刁钻,竟敢冒充他们的人直捣黄龙!
残余黑狼堂众闻言,再无战意,发一声喊,便欲四散逃入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