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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轮法王闻言,浓眉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明教”这名号,他依稀记得年少时于师尊莲花生座下听闻过,只知其源于波斯,行踪诡秘,教中武学更是另辟蹊径,与中土西域诸路法门皆大不相同。

奈何年岁久远,其中关窍,一时竟难以追忆分明。

杨过负手而立,面上波澜不惊,眼底却掠过一丝了然。

到底是穿越之身,他怎会不识得这明教的来历?

诡谲莫测的《乾坤大挪移》,那蕴含着无上武学的圣火令……

明教武学独树一帜,其巅峰之处,足以搅动江湖,翻转乾坤。

这神秘教派在《倚天屠龙记》中发展壮大,于教主张无忌手中如日中天,曾在光明顶上力挽狂澜,更在天下风云际会间,埋下了大明兴起的伏笔。

不过,在神雕年间,明教尚在暗中蛰伏。如今他们多活跃于西北,行事亦正亦邪,想不到其触角竟已悄无声息地延伸至此,更能让尹克西与马光佐这等高手吃上如此闷亏。

眼看尼摩星还要出言讥讽,杨过忽然上前一步,对着蒙哥躬身行礼,声音清朗,打破了帐内的嘈杂:

“大汗!”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杨过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尹克西的惨状,以及金轮法王等人惊疑不定的脸,最后看向蒙哥,语气沉稳而自信:

“尹克西大师重伤归来,马光佐被俘,此事关乎我军威望,更关乎后方安定。今日,愿向大汗请命,由我前去征讨这伙所谓的‘明教’妖人,救回马光佐,平定匪患!望大汗恩准!”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既点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又主动揽下责任,更将了金轮法王等人一军——你们不是怀疑我吗?那我就去完成一个你们认为“容易”却栽了跟头的任务给你们看!

蒙哥目光锐利地盯着杨过,沉吟不语。他何等人物,自然看出杨过此举有意脱离当前被针对的困境,并借此立威。但眼下尹克西重伤,金轮法王等人刚在杨过手下吃了小亏,确实需要一个人去处理这突然冒出来的“明教”麻烦。

杨过武功高强,机智过人,确实是上佳人选。

片刻之后,蒙哥缓缓点头,声音恢复了威严:“好!杨过,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点齐五百精锐,即日出发,务必踏平匪巢,救出马光佐,扬我大蒙古国威!”

“杨过,领命!”杨过抱拳答道。

杨过领了蒙哥的将令,不再理会金轮法王等人或阴冷或猜忌的目光,径直转身出了金帐。

外面的冷风一吹,让他因方才激斗而微微沸腾的血液稍稍平复,但心头却萦绕着“明教”二字带来的凝重。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华筝正坐在灯下,手里摩挲着一块玉佩,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色。

显然,杨过被匆匆召见以及金帐那边闹出的动静,都让她心生不安。

见杨过安然回来,华筝立刻起身迎上,急切地问道:“杨过,没事吧?大汗召你何事?我听闻金帐那边似乎有争执……”

杨过看着华筝眼中真切的关怀,心头一暖,放缓了声音,将金帐内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包括他与金轮法王等人的冲突,尹克西重伤归来,以及自己主动请缨去征讨明教。

“……所以,我近日便要点兵出发。”杨过最后说道。

“什么?你要去征讨那伙贼人?”华筝闻言,脸色瞬间白了三分,她一把抓住杨过的衣袖,“尹克西和马光佐联手都吃了大亏,身受重伤,可见那伙人绝非易与之辈!你……你何必主动揽下这危险的任务?金轮法王他们明显是在针对你!”

自从杨过来到蒙古大营,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她深知周围危机四伏,金轮法王等人虎视眈眈,大汗的心思更是深沉难测。

如今杨过又要亲身涉险,去面对连尹克西都栽了跟头的强敌,她如何能不担心?

杨过反手轻轻握住华筝冰凉的手,感受到她的恐惧,语气却异常坚定:“华筝,正是因为危险,我才必须去。”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帐外漆黑的夜空,低声道:“如今我在营中,看似得大汗几分看重,实则如履薄冰。金轮法王等人视我为眼中钉,今日冲突一起,日后更是难有宁日。此次任务,虽是险局,却也是破局之机。若能成功,不仅能立下威信,堵住悠悠众口,更能暂时脱离这是非漩涡。何况……”

他转过头,凝视着华筝的眼睛,声音柔和下来:“我也需借此机会,看看这突然冒出来的‘明教’,究竟是何方神圣。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逞强。”

华筝看着他坚毅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自己再劝也是无用。

她了解杨过的性子,看似洒脱不羁,实则心思缜密,认定的事绝不会回头。

她只能将满腹的担忧压下,化作一句轻声的叮咛:“那你……一定要小心。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的手紧紧回握住杨过,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牵挂。

这一刻,两人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隔阂,似乎在这担忧与信任交织的氛围中消散了许多,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悄然滋生。

杨过感受到她手心的力度和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点了点头,郑重道:“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烛火熄灭,帐内陷入黑暗。

两人和衣而卧,中间隔着微妙的距离。

华筝侧卧在榻铺里侧,背对着杨过,身形微微绷紧。身后传来他褪去外袍的窸窣声,随后,身侧的褥子微微下陷,一股带着夜露清寒,又混合着他本身温热的气息笼罩下来。

帐内顿时陷入一种极致的静,静得能听见彼此并不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那如擂鼓般的心跳,竟一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带着试探,轻轻落在她腰间。

华筝身体微颤,却没有躲闪。那掌心熨帖的温度透过薄薄寝衣传来,带着常年练武的薄茧,粗糙却让人安心。

她没有动,也没有拒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长睫在黑暗中如蝶翼般轻颤。

他们便这样静静地躺着,像两艘在惊涛骇浪中暂时并舷停泊的小舟,在彼此的体温和心跳中,寻得了一片短暂而珍贵的安宁。

帐外草原的风声忽而变得遥远,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一方毡帐,和帐中无声悸动、温暖交织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