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毅单手迅速抽出枪，冷冷说道：“你心里清楚，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伽马盯着南宫毅的右手，问道：“你最强的不就是右手持枪吗？可你右手现在是怎么了？”
南宫毅望向自己明显脱力、有些萎靡的右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和zero战斗时，我用了最大压强，结果把自己的右手臂给轰断了。”
伽马皱了皱眉，追问道：“那zero呢？你和他那场战斗情况如何？”
南宫毅笑着挠挠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哎呀，他把自身十年的心脏能量都捏爆，引发爆体了。当时我差点被他瞬间秒杀，没办法，只能牺牲一条手臂来保住性命咯。”
伽马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不用异能？你的异能不是独一无二的时间控制异能吗？就算他速度再快，在你的异能影响下，也不可能差点瞬杀你吧。”
南宫毅发出一声落寞的笑：“我的异能‘什刹’，早就爆体了。”
伽马脸色骤变，惊声道：“爆体？什么时候的事？我听说你和我们无极天宫战斗时，从不使用异能，还以为你是念及旧情才不用，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爆体的……我怎么完全……”
南宫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苦笑道：“这也难怪你们都没印象了。在原来的世界线里，我本想抹除所有关于我和无极天宫之间的记忆，没想到这些记忆反而愈发强烈地涌现出来，这是我的失误，可已经无法纠正了，毕竟世界上时间系的心脏，就这么一颗啊……”
伽马手中短剑一挥，干脆利落地插回腰间，冷冷地说：“看来当年你和张寒武大战一场后叛出无极天宫，背后果然隐藏着极大的隐情。到底是什么隐情，现在就说给我听。你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每次想到从小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心里就一阵阵地刺痛。”
“行。”南宫毅开口道，“煽情的话先放一边。这么长时间，我从未忘记在无极天宫的日子，我现在就跟你讲讲当时我和老头子战斗时发生的事。”
“当时和老头子大战，最后我们俩交锋在一起，他使出了绝招‘湮灭空间’。我为了战胜他，捏碎了自己的心脏进行爆体。时间系异能爆体时，会进入时间的隧道。我借此穿越了时间空间，从源头跋涉而来，回到当时的时间维度。我想着反正自己也要阵亡了，不如在最后时刻看看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于是就穿越到了小时候。”
“然后呢？”伽马追问道。
南宫毅苦笑一声，缓缓说道：“我们在无极天宫、在尼伯龙根所接受的一切，全都是上面灌输给我们的。从小我们就被告知，没有异能就是原罪，无极天宫是为尼伯龙根所有子民谋福祉的存在。可我在过去看到的却是，我们的父母因为生下了我们这些拥有强大异能的孩子，就被无极天宫处死了。我们还在襁褓之中，就被带到无极天宫培养。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一切……”
伽马愣住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最后……”
“我看到自己在成长过程中，一点点被灌输那些知识，逐渐变成那副模样。我终于明白，之前我做的都是错的。当我穿越时间的隧道走到老头子身边时，我已经不想杀他了……”
“这么说，你当初放了张寒武一马……”伽马冷冷地说。
“不，不是这么回事。”南宫毅抬起头，“不是我放了老头子一马，而是老头子放了我一马。当我在原地躺下，准备在那夜空下等待爆体结束，然后被空间乱流卷得粉碎时，老头子走到我身边，问我：‘想这么快就死去吗？’”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寒武学院了，当时那还只是个组织。那时我才知道，即便我用了爆体，也赢不了老头子。他的异能是空间系，在一定程度上能穿越到我开辟出来的时间通道里。在那个通道里，他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看完了我的一切。那时候，他只要随便用一招，哪怕用匕首，都能置我于死地，但他没有。等我爆体结束，他也直接撤走了‘湮灭’异能，然后把我带回了总部。他的儿子在那场战役中死了，如果没记错，是死在你手上吧，伽马。”
伽马沉声道：“没错，是个高手，但心太善，处处留我一命，可他忘了，我是无极天宫的人。”
南宫毅苦笑一声：“他带回了他儿子的尸体，力排众议，把他儿子的心脏移植到了我的身体里。当然，因为他儿子已经死了，心脏里的异能也就消失了。那颗心脏在我胸膛里跳动着，像个普通心脏。我长期以来一直依赖‘什刹’异能作战，身体机能很差，就像个废物。老头子收我做了他的儿子，而且没把我当成他儿子的替代品，而是当作一个全新的存在。”
“后来我花了十年时间修炼身体机能，学习枪术。现在，我以寒武学院第一战斗力、寒武学院院长的身份，特意来与你作战，伽马。”
伽马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我总觉得记忆里有些东西不对劲，现在想来，你肯定回到过去，对我们的经历动了手脚，是想让我不认识你吗？不过你的愿望落空了，我记得你，记得无比清楚。”说着，伽马抽出两柄短剑。
南宫毅微微一笑，右手的枪瞬间拔出：“时间的长河中，我们不过是匆匆旅人罢了。就算我能让其中一小朵浪花改变轨迹，也无法更改它最终的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