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顿送行酒,刘广义不仅给秦川配备了一把精致至极的手枪,还为他们备足了干粮,确保三人此行无后顾之忧。
正午时分,日头刚偏西,三人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探墓的征途!
秦川一马当先,在前边探路,身后紧跟着的是眼神锐利如鹰的老林棍子,以及那个似乎总藏着几分心思的楚子旭。
老林棍子的目光在这山间来回扫视,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藏着墓穴的秘密。
在这三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他是真心想要找到那个墓穴的。
而楚子旭,他的目光并未过多地停留在四周的环境上,反而更多地是在打量着向前行进的秦川和老林棍子,心中似有千般算计。
三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西下,天色渐暗。
这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直到三天后的夜晚时,依然一无所获。
几个人围在一起,生起了篝火,给自己取暖,心中都不免有些焦虑。
“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到底找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秦川一边搓着手,一边打开话题,“不过经过我们三天的探查,怎么感觉越来越迷茫了呢?”
老林棍子轻声安慰道:“秦爷不用着急,毕竟这探墓探穴,往往也蕴藏着一些机缘。运气来了,自然也就能找到了;运气不来,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恐怕也找不到。”
秦川点了点头,道:“咱们距离那小军山的山寨已经有很远了。”
老林棍子应声道:“是的,看起来应该有一段距离了,但还没有脱离这小军山的范围,我们还依然在这小军山当中转悠。”
秦川又将目光落向了那楚子旭。
这几天秦川都没有和他有过任何深入的交流,只是随便说两句,就不再继续多说什么了。
而如今借着休息,他正好问问,探探:“十当家是哪里人呢?我看你说话的口音不像是咱们这临封城附近的。”
楚子旭摇了摇头,道:“我是东北地带的。”
“东北地带的,那怎么会来到临封这边呢?”
楚子旭叹了口气,道:“不提也罢,那边军阀征战,凶狠程度更甚,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活下去非常艰难。再者说,我也得罪了其中的一个军阀,杀了他的小姨子。”
秦川皱了皱眉,道:“你杀了他的小姨子?”
楚子旭道:“那女人害我,说我偷了她的怀表,那些手下在我的身上搜又没有搜到,但这个女人把他告给了当地的军阀,他们坐实了我的罪名,要把我逮捕入狱。”
“我实在是气不过,但又无能为力,后来在被他们带走的一次无意中,听到他们是想要在这监牢当中把我弄死。所以我就逃了,逃出来之后便找到了那个女人,给了她一刀,然后从东北逃到了现在的临封城。”
秦川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的我大哥刘广义的?”
楚子旭道:“来到了临封城当中逃难,一时困难,又没有住所,本来想在这临封城找点事情干干。但革命军新政府掌管着临封城,对于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太过友好。我就从临封城里边跑了出来,进了林子里,遭遇到了猛兽的袭击,遇到了大当家的,那是他第一次救的我。”
“当时我也没有留在这山寨当中,而是休整好了便离开了。后来也在其他的山中转悠了一段时间,结识了一些绿林的好汉,便拉起了二十几个人的队伍。在巡山的时候又碰到了大哥刘广义,他邀请我入伙,我便从了。”
楚子旭说到这里,便往那篝火里边扔着柴,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秦川微微点头,道:“都是苦命的人,现在这世道,能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吧。”
“对,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楚子旭也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他的目光只专注地盯着那燃烧的篝火。
秦川也不再继续问他,而是用手拍了拍身边的老林棍子,道:“这位老哥,你又是怎么入的这个寨子呢?”
老林棍子却恭敬地道:“秦爷,你可不要这么称呼我,受不起受不起。”
秦川却笑道:“哪里受不起,你比我还要年长一些,我叫你一声老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老林棍子道:“也是因为张大帅的缘故,我的儿子得罪了张大帅手下的一个副官,被他们抓去做了苦力。”
“我曾经学过点儿功夫,在他们拉着儿子去做苦工的时候,冒险把他救了出来。没地方跑了,就进了这山林当中。后来遇到了大当家的,他救了我们父子,所以我们便一直留在这山林当中。”
秦川若有所思,又点了点头,话题也没有再多继续下去,似乎是都有些困倦了。
但秦川却还是站起身来,道:“已是入冬时节,但这林子当中想要觅食的野兽应该不在少数,我们来换班吧。前半夜我来守着,后半夜要有劳两位了。”
楚子旭和老林棍子同时向秦川点了点头。
秦川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这火烧到了后半夜,渐渐的熄灭了。
他倚靠在一棵大树后边,时刻听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在远处似乎有了一些响动出现。
秦川猫着身体,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向那个地界靠近。
他的脚步非常的轻盈,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向远处悄悄的潜伏跑走。
秦川蹑手蹑脚地跟在身后,这个举动似乎惊动到了楚子旭。
楚子旭猛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瞄向了秦川追逐的方向。
他也缓缓的动了身,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把枪,眼神当中流露出了一缕冷光。他站起身来,追着秦川的方向而去,同时也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草惊蛇。
不过,就在这楚子旭刚刚离开不久,那老林棍子竟也睁开了双眼。
在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当中闪烁出了一缕古怪的神情。
犹豫了一下,他也是摸了一下自己腰间别着的那把枪,然后背着背包,向前探查而去。
秦川在这深夜的山林当中左转右绕,没有什么光,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
向前追击了一段距离之后,秦川便停下了脚步,耳边听着一些轻微的响动,有脚步声,还有一些稀稀簌簌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秦川又继续向前追击着。
仿佛在追什么东西一般,心跳也不由得加速起来。
这一夜,秦川就是在这种追击的过程当中行进的,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山林当中也辨不清什么方向。
只是在第二天清晨,阳光穿透晨雾的那一刻,秦川才发现了自己处在了一个悬崖的边上。
而站在那悬崖边上向下眺望,远处有一座被丛林遮挡的小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