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一杯的喝,秦川喝多了!
直至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他才被刘广义手下的喽啰们,如抬死狗般架进了一间客房。
待秦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原本瘫坐在主位上的刘广义猛然站起,浑身筋骨发出一阵噼啪脆响。
他那张脸虽因酒意泛着潮红,双眼却亮得惊人,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里,半点醉态也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斜睨着身旁同样起身、神色凝重的二当家郑老二,“你觉得,这姓秦的今日所言,有几分真?”
郑老二眉头拧成一团,“大哥,这算命的话,历来虚虚实实,尤其牵扯到宝藏,更是得慎之又慎!”
“就算他真能‘算无遗策’,也保不准这次没藏着别的心思。”
刘广义哼声道:“他突然找上门来,一口咬定小君山藏着宝藏,未免太巧了些。”
“正是这份‘巧’,才让我心里发毛。”郑老二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我总觉得,他提宝藏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可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时还猜不透。”
刘广义眼中一抹寒光闪过,“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咱们先把架子搭起来。你现在就去吩咐底下人,从今晚起加强戒备。”
“明面上该喝酒喝酒、该巡山巡山,暗地里把哨位加三倍,尤其是小君山四周,让探查的哨子多绕几圈,看看这姓秦的到底有没有带尾巴来。”
“大哥是怀疑他藏了身份?”郑老二试探着问:“另外那宝藏?”
“不好说,但得做最坏的打算。”刘广义补充道,“至于宝藏,别说三成,就算给他分七成,也只是我上嘴唇搭下嘴唇的事情,到手前,这些话全是空谈。”
郑老二瞬间领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哥的意思是,等找到宝藏,他的死活,就由咱们说了算了?”
“算你聪明。”刘广义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若他敢在这之前耍花样,想算计我刘广义,我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片刻,郑老二忽然想起一事,凑近道:“对了大哥,我瞧这姓秦的似乎没什么癖好,除了提到‘要分宝藏’时眼睛亮了些,别的时候都冷冰冰的,莫非他就只贪财?”
刘广义呵声:“这世上男人无非两种,要么贪财,要么好色,要么两者皆沾!而这女人极少有男人不好的!”
郑老二眼睛一眯,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前段时间咱们去村子‘借粮’时,不是抓了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人吗?不如把她送过去,试试这姓秦的。”
“试他?”刘广义眼神一动。
“是。”郑老二满是算计道:“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能不能辨出他的底细,就看这一遭了。他若是碰了那女人,说明就是个寻常贪色之徒,好对付;可他若是不碰……大哥,一个连女色都能忍住的人,要么是真有戒律,要么就是藏了天大的秘密,咱们就得更小心了。”
刘广义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倒要看看,这姓秦的到底是哪路货色。”
……
秦川正躺在客房松软的被褥上,看似“鼾声如雷”,实则耳尖一直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刘广义和郑老二绝不会轻易信他,应会有什么试探。
果然没过多久,敲门声骤然响起:
“秦先生,方便进来吗?”
“秦先生,您睡了没?”
“秦先生,我们当家的特意给您安排了个伺候的人,这就给您送进来了啊!”
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
四个山寨喽啰堵在门口,中间还站着一个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女子。
其中一个络腮胡男人上前一步,对着女子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威胁:“今晚把秦爷伺候好了,有你的好处;但若让秦爷不满,不仅你活不成,你家里那老老小小,也别想好过!”
女子满脸畏惧,也不敢反抗,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硬生生推进了房间。
房门再次关上!
那女子望着紧闭的房门,脸颊上写满了不甘,可这份不甘很快就被绝望淹没,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她抹了把眼泪,咬着牙走到床边,颤抖着伸出手,刚要拉开秦川身上的被子——
“唰!”
秦川猛地坐起身,眼神锐利如刀。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连退数步,双手紧紧护在胸前,惊恐地盯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秦川故意晃了晃脑袋,眼神装作还有几分迷离,语气却冷得像冰:“你是谁?为何会在我房间里?”
女子定了定神,咬着下唇往前挪了两步,声音细若蚊蚋:“是……是当家的让我来伺候您的。”
“当家的?你说的是我大哥刘广义?”
“是……”
女子点头,脚步又往前挪了挪,身体却明显透着抗拒。
可一想威胁的话刚刚回荡耳边,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靠近。
秦川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心中暗骂刘广义和郑老二阴险,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追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黄,叫黄梅儿。”女子低声答道,头垂得更低了。
“黄梅儿?”
秦川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不用伺候我,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话一出,黄梅儿非但没有半点欣喜,反而更慌了。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秦川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位爷!您就发发慈悲,留下我吧!要是今晚我没伺候好您,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还会去害我一家……”
秦川下了床,将她扶了起来!
只淡淡道:“不是我不肯留你,是我真的不能碰女色。这一点,我大哥刘文义应该知道。”
顿了顿,秦川的视线掠过黄梅儿,望着门口的位置。
那里有人在“扒门”听着!
“我早在几年前就跟他提过,我四十岁前必须守着‘不近女色’的戒律,否则必会遭大劫——轻则重伤瘫痪,重则暴毙当场。”
“若是今晚我破了戒,真出了什么事,那小君山的宝藏,谁还能帮他找?”
“你赶紧退下去,别留在这害我。”
可黄梅儿还是不肯走,依旧跪在地上哭求。
秦川见状,知道不做点“狠事”,不仅没法打发走她,还会让门外的人起疑。他猛地沉下脸,抬手对着黄梅儿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
秦川怒喝一声:“滚!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算命的戒律比性命还重,你想让我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