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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二赖子家,陈翀也未返回,而是直奔百鹤城方向而去。

两个时辰后,子时刚过,他出现在原来杜忠的府邸处,神识扫过,偌大的院子都处在沉睡之中,他纵身径直向着彩环居住的院落掠去。

陈翀接近房间后并未贸然进去,只见昏黄的烛光映出,隐隐有轻轻的啜泣声传来。

他略显好奇,扬动神识,只见彩环正坐在妆台前,脸色苍白,在给自己涂药,小手臂上青紫的一大块淤青十分明显。

见屋中并无外人,陈翀挥手推开屋门闪身而进,立身于烛光照不到的阴影处。

彩环感觉到微风浮动,转过头来,只见房中多出一人,正要惊呼,陈翀抬手止住了她的喊声,并拉下了蒙面,轻声开口喊了声“彩环姐。”

彩环明显愣了一下,方才不肯定的问了声:“你是,小翀?”

“是我,彩环姐,你别声张,今日我来,只是想要弄明白当年发生的事情,还有,你这伤是怎么回事?”陈翀语气尽量平缓的问道。

这时,彩环也从震惊中平复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早晚会找上门来的,杜忠是你毒杀的吧?”

陈翀不置可否,没有接彩环的话,只是紧紧盯着她的双眼。

彩环凄然一笑:“无所谓了,当年杜忠去往安宁镇招收弟子,我正待字闺中,向往着城里的繁华生活,便被杜忠三言两语的撩动了心思,不顾爹爹的反对,非要跟随杜忠离去。”

“初始的时候,杜忠也算对我极为疼爱,只是随着他职位的升迁,在外面应酬多起来,就开始对我稍微冷落了一些。”

“原本,这些也不算什么,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总是要回来的,但是我偶然听到他安排手下人去逼良为娼、杀人全家,我才知道杜忠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回安宁镇娘家住的日子就多了起来,但我并不敢告诉爹娘实情。”

彩环脸上多了一丝追忆,接着又说道:“就是那次我回去,听说了你的遭遇,我本不想多这一事,只是听爹爹唠叨,看他对你着实关心,这才多了一句嘴。”

“谁知道,事情后来的变化,唉,也许这就是命吧。”

“开始的时候,杜忠确实只是看我面子,帮你入帮只是处理一件小事,待得知你被药坛选中,杜忠才真正上了心,找我详细打听了你的事。”

“再后来,听说你跟在了堂主千金手下,并且得季部首教授,善于钻营的杜忠当时就想把果儿接过来,一是施恩于你、二是握住你的命脉,这样你在堂中一旦得势,于他都是可进可退的一桩好事。”

“只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急迫,想来你毕竟也才是个孩子,成长也需要时间,加上外事堂本就是一个比较繁忙的堂口,于是他就将这件事安排我去做。”

“知道杜忠的为人后,况且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实在不忍心你以后遭人摆布,就一直拖延着没有找你,杜忠那阵子估计堂口事情较多,也没有追问我,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直至他死的前两天,那天晚上回来他很兴奋,到家就问,什么时候能把果儿带来,我支支吾吾的为你求情,他恶狠狠的打了我一顿,并且扬言事情没有办好的话,还要对爹和娘不利。”

说到这里,彩环看了陈翀一眼,目光中有些怨怼,但陈翀表情平静,并未出声,只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他就把我赶出了书房,召见幕僚在其中密谋了很久。”

“我本想出府告知你一声,让你最近小心一些,特别是果儿能不能送走藏起来,只要他们不能拿果儿威胁你,你躲在帮中,有季部首和小姐做靠山,杜忠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但是,第二天我就被杜忠软禁在府中,不得他的允许不能外出,显然是怕我走漏消息。”

“只是,我也十分奇怪,如果只是为了在你身上投资或者说拿捏于你,这阵仗确实动的有些大了。”

“陈翀,你真不知道杜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彩环也是充满好奇的问道。

陈翀自嘲的笑了笑,回答道:“我确实不知,只是偶然听到你和他之间的对话,才知道杜忠欲对我不利,这才留上了心。”

“他们在百鹤楼中,安排去安宁镇围抓于我,又恰巧被我撞见,可能爹娘庇佑,上天也可怜我这命苦之人吧。”

就在这时,陈翀神识之中“看到”,一个打扮妖娆的妇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朝此处奔来。

他便朝彩环打了个手势,腾身跃上房梁,悄无声息的隐入暗中。

“贱人,我就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一定是藏了人,看我不纠出这个野汉子,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浪蹄子!”

人未至,尖薄的声音已经传来。

紧接着,“砰”的一声,门便被暴力踹开。

“给我搜,今天一定要让这小浪蹄子现出原形。”

只见一个打扮妖娆、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正一手叉腰、一手摇着汗巾,指使着两个老妈子四处搜寻起来。

一阵翻箱倒柜,陈翀在梁上暗处看的微微摇头,心中略有猜测,但也没有急着立刻现身。

待到两个婆子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个什么来,那妇人才喝问道:“贱人,这么晚屋里还亮着灯,你到底跟谁在厮混,还是又在想什么鬼计迷惑老爷的?”

彩环盯着那妇人,只是倔强的看着,并未出声辩解什么。

那妇人眼见彩环嘲讽的眼神,一扬手就准备朝彩环脸上打去,就在这时,她眼前影子一花,手扬在半空就此定格,刚想惊呼,发现自己已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中瞬间布满了惊恐。

彩环看到陈翀从梁上飘落下来,只是一眨眼功夫,屋里妇人带来的四个丫鬟、婆子,就全部软绵绵倒下。

只余妇人还停留在扬手的动作上,也是瞬间张大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

“彩环姐,继续,说说这是什么情况?”陈翀平静的声音响起,彩环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陈翀的眼神还是惊诧不已。

“啊,哦,就像你看到的,这个妇人名叫周淑玉,是城内一个粮商的庶女,被刘三看上,就上门提亲娶了过来。”

“而我,呵呵,杜忠死后,刘三带回了二狗,走了狗屎运,得帮中一位大人物赏识,就接了杜忠的班,这屋子的一切就都赏给了他。”

“这女子按道理算是妾室,却因家中帮扶,加上又年轻漂亮,深得刘三疼爱,就时时寻我麻烦,并在刘三面前污言秽语的作践于我。”

彩环说着说着,轻声啜泣了起来,许是确实遭了许多罪。

陈翀也懒得再去问她,身上地伤是谁打的,反正刘三也是必死之人了,转而问道:“刚说到二狗叔,彩环姐,二狗叔你还知道在哪里?”

“听说是关押在大牢里,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刘三从不在我面前说堂内的任何事,也绝不允许我询问。”

说到这里,陈翀知道彩环也说不出什么了,而且看她神情就知道,晚上情绪大起大落的已经很累了,就直接手一挥,让她安静的睡去了。

然后把那妇人拍晕,和丫鬟、婆子一起堆在床下,熄了灯,径直朝书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