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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象让他瞬间血液几乎冻结!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他的身体随着坠落的惯性急速下坠,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借着坠落时带起的微弱气流和远处不知何处透下的一丝幽光,他惊恐地看到四周的景象。

原本应该是粗糙沙土层的地方,此刻却从崩裂的岩壁中破出无数只惨白、枯瘦的手臂!这些手臂密密麻麻,如同倒插的矛林一般,从四面八方伸展开来。它们的指甲弯曲如勾,仿佛是地狱里的冤魂伸出的魔爪,正无声地抓握、摸索着,似乎在欢迎他这个新的祭品坠入深渊。

指尖划破空气带起的轻微“嘶嘶”声在他耳边不断回响,那声音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刃在相互摩擦,让人毛骨悚然。而更下方,李辉从他怀中拔出的那把骨梳,此刻正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极其暗淡的幽绿色光芒。这光芒微弱得如同坟茔间的鬼火,却在这黑暗的深渊中显得格外刺眼。

这点微弱的光芒,宛如风中残烛一般,只能勉强照亮他们下方不足十米的范围。而在这微弱的光芒尽头,便是那即将终结他们坠落的深渊之底。

在那幽绿光芒的映照下,深渊之底的景象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恐怖和未知。那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阴冷而死寂,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洞窟的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骸骨,这些骸骨并非散碎的人骨,而是一具具相对完整的人形骸骨!白森森的骨架一层叠着一层,密密麻麻,如同乱葬堆砌一般。那骸骨堆积的高度令人咋舌,仿佛一座小山,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然而,这地狱般的景象并非最可怕的。曲力的惊骇目光瞬间凝固在这些骸骨头颅的天灵盖上!每一具颅骨的天灵盖正中央位置,都被一根手腕粗细、锈迹斑斑、长满了暗褐色铁锈的粗大钢钉深深地钉入其中!,那钢钉残忍而牢固地钉死在地面上,仿佛它们已经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洗礼。那些钢钉大部分都被凝固的血垢和骨渣所覆盖,看起来就像是邪恶扭曲的墓碑,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在幽绿色光芒的映照下,这些钢钉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它们不仅仅是普通的金属,而是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的存在。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景象映入眼帘的瞬间,一股强烈到让曲力灵魂战栗的警兆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意识。这股警兆如此强烈,以至于曲力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而就在此时,那刚刚沉入刺青深处的白狐,虽然虚弱不堪,但却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充满极致危险感的预警低吼。这吼声如同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和绝望,让曲力浑身一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这吼声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漆黑如墨的夜空,瞬间照亮了曲力内心深处最隐蔽的恐惧角落。这恐惧如影随形,一直潜伏在他的心底,此刻却被这吼声猛然唤醒,如恶魔般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曲力的本能被彻底激发出来。这种本能是人类在面临生死危机时所特有的一种反应机制,它能让人在瞬间超越身体的极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和速度。

曲力的身体正在急速下坠,被混乱的气流撕扯得翻转失控。但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腰腹和双臂肌肉纤维像是被撕裂一般,猛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阻挡,硬生生地扭转了他的身体!

他拼尽全力,努力仰起头,目光如同两道闪电,刺破重重下落的沙石尘雾,径直朝着洞口上方、他们塌陷下来的边缘位置望去。那里,黑暗与幽绿骨梳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诡异而神秘的景象。

终于,他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剑一般,刺破了这片混沌,直直地落在了那个身影上。那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巨大洞窟边缘一处较为平整的岩石突出部上,宛如一座雕塑。

那是一个身着血一样浓稠的嫁衣的人,嫁衣上绣满了金线,振翅欲飞的龙凤纹饰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这件嫁衣的样式古老得如同前朝旧物,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沧桑的气息。

那红色在骨梳幽绿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它既像凝固千年的毒血,浓稠得化不开,又似艳得惊心动魄的晚霞,却又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那嫁衣的材质似乎并非普通的布料,而是一种神秘的丝绸,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泽。

一块厚重的、边缘缀满厚重血色流苏的猩红盖头,将她的头颅完全掩盖,密不透风。在这盖头的遮蔽下,根本看不清她的丝毫面容,唯有那垂下的流苏,随着洞窟中不知从何处涌起的、带着浓浓血腥气息的阴风,极其缓慢地飘荡着,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在死寂中划出诡异的涟漪。那流苏如同有生命般摆动,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寂静之中,曲力的神经却突然紧绷了起来,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些更为恐怖的细节。那盖头的边缘和下方,正有某种东西在缓缓渗出,那是一种粘稠、暗沉得如同墨汁一般的液体,它一滴一滴地落下,仿佛永无止境。

这些黑液就像被诅咒过一样,它们滴落在下方那惨白的枯骨堆上,发出了一种轻微但却异常沉重的“嗒…嗒…”声,每一滴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曲力的心头。伴随着这一声声的滴落,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是一种腐肉焚烧和硫磺混合的焦糊味道,让人闻之欲吐。

更可怕的是,每一滴黑液与枯骨接触的瞬间,都会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虽然声音极其微弱,但却清晰可闻。这声音就像是那黑液正在无情地侵蚀着枯骨,而被接触的枯骨则像是遇到了最强烈的蚀骨酸液一般,瞬间就被融化出了一个个细小的焦黑孔洞。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和恐怖,曲力瞪大眼睛,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般,死死地盯着那黑液不断地滴落。每一滴黑液都像是恶魔的眼泪,带着无尽的恶意和腐朽的气息,滴落在那些枯骨上。

那些枯骨在黑液的侵蚀下,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是它们在痛苦地呻吟。黑液迅速地腐蚀着枯骨,使其逐渐变得千疮百孔,仿佛是被千万只虫子同时啃噬一般。曲力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场景竟然会出现在现实之中。

而那黑液似乎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它所到之处,无论是岩石还是泥土,都被腐蚀得面目全非。它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液,要将这片亡者的安息之所彻底摧毁。曲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但是他的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然而,最为摄魂夺魄的细节并非是这恐怖的黑液和被侵蚀的枯骨,而是那红嫁衣女人的身姿!

她的双脚距离地面岩石至少有半寸空隙,这意味着她是悬浮着的!但这悬浮却毫无轻盈飘渺之意,反而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她的身体,被一种无形的、难以名状的、充满恶意的力量稳稳地托住并固定着!

这种悬浮状态异常诡异,它既不像轻盈漂浮时那样灵动自如,也不像被吊起时那样随意飘荡晃动,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僵硬、纹丝不动的状态,宛如时间在她身上突然停滞。

她就这样静静地悬停在半空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禁锢,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这种静止悬停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她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

她的身体就像一个被无数肉眼无法看见的、冰冷僵硬的丝线紧紧捆绑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提线木偶,所有的关节都保持着一种非生非死、超脱物理的凝固姿态。那身血红的宽大嫁衣,下摆如同被冻结在坚冰之中,丝毫没有飘动的迹象,甚至连那沉重的流苏都仿佛被冻结在空中,一动不动。

时间似乎在她周围失去了意义,那妖异的红袍仿佛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在这片诡异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已经凝固,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她那悬停的身姿,宛如在向世间宣告着某种邪恶的存在。

“李哥!”曲力的低吼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痛苦和恐惧。他的身体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那股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眼前的景象更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以至于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艰难地从散碎的骨堆中撑起身体,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高处的红嫁衣女人身上,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唯一焦点。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按向焦黑刺痛的左臂,那里,白狐正微弱地躁动着,似乎在提醒他危险的存在。

曲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这种颤抖既来自于对那诡异景象的恐惧,也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遇到如此可怕的存在。

与此同时,李辉那边也传来了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同样在挣扎着坐起身来,独眼死死地盯着那悬停在空中的身影,眼窝中的骨梳幽光剧烈地闪烁了几下,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

“别他娘的乱动!”李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恼怒和紧张。他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仔细观察着那诡异的身影,“这东西……是‘血煞新娘’?不对……不对……没那么浓的血腥气……这煞是死的……死得透透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凝重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疑,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一般。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被钉死的骨头和流淌的黑水,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妈的……这些钉死的骨头……这些黑水……老子从没见过这路邪活!”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这地方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洞窟里一片昏暗,只有几丝微弱的光线从洞顶的缝隙中透进来。那些被钉死的骨头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黑水在地上缓缓流淌,发出轻微的“汩汩”声。

“这地方……不对劲!大不对劲!”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似乎想要打破这诡异的寂静。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冰冷,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他猛地转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那盖头下的“注视”,冰冷而黏稠,如同无形的蛞蝓爬过皮肤,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洞窟深处,除了风声,似乎还有更加遥远、更加细微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像是无数枯骨在沙地上被拖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又像是某种低沉、哀怨的唱腔,在这寂静的洞窟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呵……”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试图缓解内心的恐惧,但笑声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就在这时,一个圆滚、矮壮的身影如同一个巨大的皮球,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破村口的黑暗,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他们这边扑来!是范峰的铁杆兄弟--赵亮。他脸色煞白如同刚从面粉缸里捞出来,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哆嗦得牙齿都在打架,脸上的肥肉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着:不……不好了!天塌了!出、出大事了!赵、赵易天……赵易天他……他撞大邪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

李辉那只独眼猛地一凝,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幽光一闪而逝:赵易天?那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二流子?老子不是前天才警告过他消停点、别瞎搞吗?又去谁家祖坟上蹦跶了?

不…不是啊!李师!这回真不是他作死! 赵亮吓得直摆手,舌头像是打了结,语无伦次,双手如同溺水者般在空中胡乱抓挠比划着,是……是他媳妇!张丽丽!丽丽她……她中邪中得那个邪乎劲儿……俺娘啊……比村东头刚死的麻瘸子诈尸还邪门!那模样……那模样她……她娘的根本就不是人样了啊!李师!俺求您了!快去看看救命吧!俺胖哥(他指范峰)也在那边!他让俺死命拖也要把您拖过去!说俺今天不把您请去,他就让俺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

张丽丽?曲力下意识地停住了检查左臂的动作,记忆中闪过一个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眼波流转的女人。她男人赵易天是个典型的村痞混混,仗着家里有点钱,整日游手好闲。怎么会扯上这种事?

李辉愣了一下,随即低声骂了句难听的脏话,那声音更像是某种下定了某种决心的低吼。他沾满污血和沙尘的手一把抓住曲力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得,小子,没得跑了,你这劳碌命是老天爷定的!看来想溜门儿都没有!走!跟老子一块去开开眼,见识见识啥才是根正苗红的!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这地界儿撒野!

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

赵亮家那破败的堂屋正中央,被一股无法言喻的刺骨阴冷气息死死笼罩。空气粘稠沉重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肺叶被无形的冰针刺穿,带着艰涩的痛楚。几根粗壮的白蜡烛被草草地插在屋角的瓦罐、窗台缝隙,甚至摔在地上的破碗里,昏黄的火苗却凝固了--像被冻结在时间的琥珀中,幽幽地一动不动,只有灯芯顶端一点微弱到几不可见的凝滞红光在跳动。这种死寂的反常景象,比摇曳的鬼火更让人窒息,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抽干了所有的活力和希望。那蜡烛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堂屋正中央那片不大的空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铺满廉价黄裱纸的“法坛”。此时,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不合身的猩红色吊带睡裙的女人,被四个膀大腰圆、面红耳赤、肌肉虬结的壮汉死死按在那片黄纸上。

是张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