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墨从禁地溜出来,主要是想散散心,顺便打听宗门比试情况,毕竟柳如烟的事情还没解决,谁知道会不会有后患。
宗门比试刚过一个月,正是大好谈资,不单是云岚宗弟子说得津津有味,就连凡人们也都凑在一起大谈特谈。
秦墨很容易就探听到了结果:云岚宗这次大获全胜。
其中很有几个出名的弟子,谢重霄,魏辰,慕容雪等三人赫然在列,甚至连焚尸堂的姜澈也连胜三场,闯出不小的名头。
听说那几位的奖励前所未有的丰厚,不光有灵丹法器,还有高档秘籍,让秦墨听了也暗中羡慕。
那些赛前声明要挑战秦墨的弟子,多数都被魏辰和姜澈打退,其中尤以魏辰出手最狠,要不是场中有裁判看着,肯定会闹出人命。
这样一来,那些人明面上转了矛头,暗地里对秦墨的仇恨更深了。
听庄里的居民说,就是秦墨这个家伙背后出钱,魏辰和姜澈才能这般卖力。
秦墨对此也只能在心里谢过二人。
庄主蓝若兮并未参加比试,这位烧完了三把火,矿区改善不大,她便故态复萌,事务现在都交给姜澈打理,自家心安理得等候五年期满。
这些当然都是传闻,秦墨本来也无所谓,庄内巡逻少了,倒是方便自己进出。
秦墨从小怀庄出来四处走走停停,开拓眼界的同时,很是做了几桩行侠仗义之举。
他今年二十有六,吃了不少洗髓丹和塑肌丸,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匀称,走在路上任谁见了都要赞上句“好汉一条”。
因为没有目的,秦墨这次租了快马,带了壶天鼎酿边走边喝,好不快哉。
眼下酒壶空了,正巧前面有个小镇,秦墨便大喇喇进了镇子,满大街找酒馆。
他却是不知道,卧虎山就在附近,山上藏着的就是臭名昭着的散修联盟卧虎盟。
这伙联盟平时不在附近做生意,偶尔还打些抱不平,不久前蓝若兮的三把火也烧到了这里,害得盟内生意惨淡,于是这帮货就做起了老本行。
且说秦墨很快找到家酒馆,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结果刚刚进门就皱起了眉头。
酒馆简陋,桌椅油腻不堪,腥臊气味扑鼻,苍蝇随处可见,那窗户上的灰尘盖了厚厚一层,阳光险些照不进来。
秦墨转身想走,却被两个眼尖的伙计拦下,一个从秦墨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马匹去了后院,另一个堆起笑脸,问秦墨用些什么饭食。
秦墨想着来都来了,便取出酒壶让伙计去打酒,自家则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座位耐心等待。
那伙计把酒壶拿去了后厨,捧了茶壶出来招呼秦墨。
“看客官满身风尘,当是累得狠了,喝口水解解渴,等您的马匹吃饱喝足再上路也不迟。”
秦墨一想也是,低头去瞧那缺牙少齿的茶碗,见里面的茶水泛着油星,顿时没了胃口,便不耐烦起来。
“你去忙吧,我不用招待。”
伙计见秦墨不肯喝茶,脸色失望,但他很快干笑一声遮掩:“不然客人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美食?”
“让你走你就走,挡着我晒太阳了!”秦墨眼睛一瞪。
“客人您慢坐,我去后厨看看。”那伙计打了个冷颤,匆匆离开。
秦墨晒了会儿太阳,正觉百无聊赖,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马踏銮铃声响,越来越近,很快就听一女子喊店家喂马,紧跟着门口阳光一暗,那里多了位黄衫姑娘。
这姑娘十六七岁,五官娇俏,只是眉眼间满是愁云,将灿烂阳光也遮掩了去。
她注意到了秦墨的视线,狠狠盯了一眼,和发怒的小猫一般,让秦墨看了好笑。
不过这里很讲究非礼勿视那套,秦墨便先行挪转了目光。
店伙计很快提了茶壶过来,还是同样的说辞。
秦墨担心黄衫姑娘喝了茶水,便又瞧了过去,想提醒她不干净的水不能喝。
岂知那女子见秦墨看她,赌气似地将茶水一口喝光,甚至都没去看那水干不干净。
就在秦墨想说点客套话时,却见那女子居然一头栽倒,额头撞到了桌面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我靠!原来是黑店!
秦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只恨自己眼拙,他见那伙计伸出一只脏手要去动那女子,当即忍不住高喝一声:“咄!”
人也瞬闪过去,正把那伙计手掌攥住,用力一扭。
听得“咯嘣”一声脆响,那人的腕骨被生生被折断,惨叫也跟着响起。
“收声!”秦墨低喝,三两下点了穴道,丢在地上不管。
正要去后面看看,余光瞥见那伙计的断手诡异翻起,指间多了枚灵光闪闪的符箓。
不知死活的东西!
秦墨照着他的太阳穴踢了过去,伸手把符箓摄来查看。
那伙计无声无息而殁。符箓原来是低等传讯符,也不知道要通知谁人。
事已至此,秦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展开疾风步闯入后厨,切瓜砍菜般放倒了三个壮汉,又去后院把十数人打到昏迷不省,这才算出了恶气。
这些毛贼都有修为在身,但最多不过三层,又哪里挡得住秦墨!
秦墨把一位看着老实的揪到了黄衫女子所在的桌前,拍醒他询问解毒方法。
那毛贼被吓得狠了,哆里哆嗦的发不出声音,秦墨给他灌了碗茶汤再问。
听那人说:“以冷水喷面即解。”说完昏倒。
秦墨顺手点了两处重穴,将他往地上一丢,又去后院寻了干净的水回来,把女子扶起,来不及漱口就开喷。
这姑娘明显年纪不大,秦墨也没多想,偏那女子在“嘤咛”声中醒来,眼睛将睁未睁之际,劈手就是一段惊鸿般的刀光。
秦墨在瞥见女子肩膀轻摇时已知不好,等那刀光出现,紫电剑早飞入手中,此时架剑一挡,再耍两个剑花,将一柄雪亮的短刀直接磕飞了出去,钉在门框上颤动不休。
“我是云岚宗弟子秦墨,姑娘莫恼!”
秦墨深知人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说“焚尸匠秦墨”,或者“杏花村秦墨”,都没人认识,但说是云岚宗弟子,可以说无人不知。
果然那黄衫姑娘稍稍一愣,小脸上满是歉意。
秦墨本想提前说句“没关系”,就见这姑娘嘴角一抿,“哇”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