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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越派来监视那三个混混的手下也注意到了江文宇。两人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

他们都见过江宁,眼前这位虽然眉眼间有几分相似,但绝非同一个人。

比起江宁精致温润的相貌,这位轮廓更硬朗锋利,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周身都透着军人特有的凛然气场。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咂舌:“这一看就是部队里历练过的,那三个蠢货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偷偷跟着?”

另一人轻笑着摇头:“管他们呢。你在这儿盯着啊,小心着点,当兵的警觉性都高。

我回去跟宋哥汇报一声。”

“放心,”同伴会意地点头,“我知道分寸,你快去快回。”

那人匆匆地回去汇报,而恰巧沈越也在。

又追问了几个细节,当即确认这人就是江宁的小舅舅。

“让小李撤回来,不必再跟了。”沈越当机立断的吩咐。

对方是正经营长,这样的人警惕性极高,再跟下去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而韩成斌三人早就察觉到了身后那三条小尾巴,毕竟这大热天还在太阳底下晃悠的,不是别有用心就是脑子不清醒。

他们不动声色地将人引到旁边僻静的巷子里,那三人刚一拐进巷口,就被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了。

“说!为什么跟踪我们?”韩成斌手用力下压,被制住的人顿时痛呼出声。

三人起初还嘴硬狡辩,但在无情的铁拳下很快服软,承认了跟踪他们的事。

其中一个还算有几分小聪明,赶紧自报家门:“韩同志!我是邮电局张平的儿子,张有发,上周二还在局里见过您,你记得吗?\"

韩硕闻言略作思索,确实有这么个人,他稍稍松开钳制,但目光依然锐利:“那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张有发支支吾吾道:“那个...鹤少很关心您,就让我们多留意您的动向...”

听到这名字,韩硕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六岁那年,他随着父亲工作调动从京城来到这哈市,陌生的城市,当地的孩子们早就自成圈子,他常常都是独自一人。

李鹤洲是第一个愿意和他做朋友的人,那个男孩带着阳光般耀眼的笑容,主动凑过来问:“要不要一起玩弹珠呀?”

他们年纪相仿,很快成了形影不离的伙伴、好兄弟。

一起上学,一起在松江边嬉戏,并肩走过中央大街的石板路。

放学后在松花江畔追逐嬉戏,也曾交换过彼此最珍视的弹弓作为信物。

然而渐渐地,他发现了李鹤洲睚眦必报的本性,为了一些小事就能把同学弄残,连批评过他的老师都被逼得自杀……

太多触目惊心的事,让他明白,他们根本不是同类人。

他开始找各种借口回避李鹤洲的邀约,放学后绕远路回家,曾经勾肩搭背的身影渐渐疏远,最后变成走廊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韩硕懒得与这三人多费口舌,记下了三人的姓名后冷声道:

“今晚八点,秋树商店后的巷子见,敢不来有你们好看,现在赶紧滚。”

三人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就要往巷口逃窜。

“站住!”韩成斌一声厉喝,吓得他们浑身一颤,“从巷子里面绕。”

三人慌忙调转方向,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巷子深处。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韩成斌才转向韩硕,眉头微蹙:“鹤少是谁?”

韩硕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以前的……一个朋友,他家在哈市根基深厚,权势滔天。”

他话锋一转,瞥了眼巷口:“后面那人倒比这几个聪明,不知道还会不会来?”

“等几分钟看看。”

而一直尾随在后的小李,眼见那三人拐进了巷子里,立即敏锐地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跟。

三人在巷子里静候片刻,确认再无人尾随后,便不再耽搁。他们又在附近的街区随意转了转,随后径直驱车前往火车站。

临别时,韩成斌把已经提前装好的两小瓶虎骨酒,郑重地塞到了韩硕手里。

看着这个因任务受伤而不得不退伍的堂弟,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

“这药酒我自己也用过,”韩成斌拍了拍堂弟的肩膀,“是江宁特意给文子准备的,对旧伤确实很有效。”

韩硕摩挲着瓶子,苦笑着推拒:“哥,真不用。咱们这边最不缺的就是这虎骨酒,家里也没少给我张罗。”

“拿着吧。”韩成斌坚持将药酒塞回他手中,目光里满是兄长的关切,“我那些老伤,都好了不少,你试试看,走了啊。”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韩硕站在原地久久未动,高大健硕的身影在这熙攘的人群中竟有些落寞。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那两瓶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微微晃动,心里泛起了几丝苦涩。

这些东西家里都快堆满柜子了,他早已不抱什么希望。

说完全无效倒也不尽然——每逢阴雨天气用后,刺骨的酸痛确实会缓解些许;

可要说真有用,他受伤的腿依然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承受不住。

旁边传来火车启动的汽笛声,悠长而苍凉。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酒瓶收进了衣袋,转身走出了火车站。

驱车来到段朝他们单位附近,这个点正好赶上下班。

“这儿!”段朝远远地朝他招手,快步走过来后,揽住他的肩膀,“可算是下班了,饿死我了。”

两人在国营饭店临窗的位置坐下,段朝利落地点好菜,便迫不及待地凑近:“今天见面怎么样?”

韩硕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热茶,神色淡然:“什么怎么样,刚把人送走啊。”

他垂眸看着有些陈旧的木桌,当然清楚段朝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一想到江宁,心里便泛起难以言说的怅惘。

虽然一次次告诫自己注定无果,对方已有未婚妻,两人还情深意笃。

而且他的道德准则更不允许越界,可那颗心就是不听使唤。

甚至今日看见江宁与他舅舅告别时的那个拥抱,听着那句温柔的叮咛,他竟像个渴水的旅人般贪恋着这份与他无关的亲密。

若是能得到这样的拥抱,他愿倾其所有,将世间最珍贵的都捧到对方面前。

可惜那人早已心有所属,连他这份隐秘的倾慕都显得有些多余。

段朝看着发小紧绷的侧脸,心里已然明了,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问道:“真不吃啊?那吃菜总行吧?”

“不用,”韩硕轻轻摇头,“才吃过。”

“行吧行吧。”段朝无奈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