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陈朵
廖忠:“初见陈朵,那场景我至今难忘。当时我和老孟受命剿灭药仙会,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老孟找到了被当作蛊身圣童培养的她。
她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却周身散发着死寂的气息,所到之处,植物皆枯萎凋零,我能把防护服给她穿上,隔绝了蛊虫。
我向公司提议保下了她,可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她不过是个被命运摆弄的可怜孩子。
我们把她带回了暗堡,那时的她,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样子。不能自主的吃喝,没有任何生活常识,甚至连基本的人性都被磨灭了。
她身上的蛊毒极为恐怖,不仅自身散发毒气,就连排泄物都带着致命的剧毒,我们只能先将她隔离起来。
后来,通过拷问药仙会的人,我们才知道了蛊身圣童的真相,也为她特制了隔离服,让她能自由行动。
为了唤醒她身为人的天性,我们想尽了办法。一开始,我尝试用各种刺激源,可都失败了。
直到陈俊彦的出现,这孩子和陈朵年龄相仿,陈朵觉得他和自己曾经在药仙会的伙伴是同类。通过陈俊彦,我发现同龄孩子或许能成为唤醒陈朵的关键。
于是,我集结了大量异人界的孩童,让陈朵身处其中。当陈朵第一次在孩子们中间发出声音,又害怕地捂住嘴时,我的心都揪起来了。那一刻,我知道,这孩子正在慢慢找回自我。
在这个过程中,陈俊彦给她取名叫陈朵,我看着他们一起打篮球,陈朵逐渐有了活力,心里满是欣慰。可仅仅一个月后,陈俊彦就被其他的部门接走了。
陈朵问我她能不能从暗堡出去,我犹豫了,因为她身上的蛊毒太危险,我不敢轻易答应,你也是知道的,这个决定不是我轻易能决定的,即使我允许,公司的高层也是不允许的。
之后,我决定训练陈朵成为临时工,这样她就能获得离开暗堡的权利。我拜托公司董事毕游龙对她进行训练和教导运炁之法,经过长达一年的观察,董事会终于同意让她成为我的手下临时工。
这期间,我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虽然她执行任务时依旧没人任何感情,虽然我相信她会慢慢改变,但是现在我感觉我好像我做错了。”
廖忠一边说一边开始自责了起来,看起来,他真的很喜欢陈朵,像女儿一样的照顾她,但受陈朵蛊身圣童的条件所限制,又是个大老粗,不太会表达,所以事情就这样越来越僵硬了。
童仲看着眼前廖忠,尝试着问道:“其实我感觉你们已经快要成功了,只是路子走岔了。要不要听听我的听后感?”
童仲:“从我这个旁观者视角来看,陈朵曾是药仙会 “蛊身圣童” 实验的唯一幸存者,在药仙会的日子里,她没有名字,只是被当作蛊术实验的工具。
那里的生活暗无天日,她被剥夺了基本的人性和生活常识,在极度残酷的环境中成长,这使得她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她像个被禁锢在黑暗牢笼中的困兽,对世界的认知停留在痛苦与折磨之中。
被老孟和您等人救出带到暗堡后,虽然环境有所改变,但她依旧难以适应正常生活。她身上的蛊毒让她成为一个危险的存在,自身散发的毒气和排泄物的剧毒,使她不得不被隔离。
最初,面对外界的刺激,她毫无反应,内心或许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无力和迷茫,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随着时间推移,在廖叔你们的努力下,她开始有了一些改变。
通过与陈俊彦的接触,她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情感,也逐渐有了对生活的一丝向往。能和陈俊彦一起打篮球,说明她有了活力,这表明她内心深处其实渴望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渴望被接纳、被认可,她的自我意识开始慢慢觉醒。
然而我也注意到了,陈俊彦的离开给她带来了打击,她询问能否从暗堡出去时,却没有得到廖叔您的应,可能这也是让她再次封闭内心的原因吧。
在成为临时工接受训练的过程中,她执行任务时依旧冷血,这或许是她对过去痛苦经历的一种防御机制。她在暗堡的生活虽然有了一定的自由,但依旧被各种规则束缚,她渴望真正的自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争取。”
廖忠喃喃道:“渴望自由,却又不知如何去争取吗。”
童仲:“是啊廖叔,您不妨给她一次自由选择的权力。”
廖忠:“可是公司那边不会让陈朵自由的。”
童仲:“廖叔,你理解错了,是自由选择,不是选择自由,自由选择和选择自由是两码事,自由选择是让她有自主独立的人格,这样才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选择自由以当下的情况是逃离,放弃生命。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陈朵更可能的选择自由,选择死,成为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
童仲:“廖叔,信我不?”他拿出破损版的灵镜,被龙婆劈裂的那一款递给廖忠,之前灵镜就已经跟童仲融合了,而拿出来的这个,只是在一块破石头上,封印了的灵镜的些许能力的东西而已。
廖忠不明白童仲拿出这个是什么意思:“小仲...”
童仲看着廖忠这个人,大致知道了他的内心,富有同情心又有责任感,但又有传统观念的主导和固执,情感细腻地关注着陈朵,却始终以自己的想法为出发点,没有真正去询问和尊重陈朵内心的需求。
直到陈朵用极端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反映出他在情感处理上虽细腻但缺乏对他人自主意愿的尊重。
童仲:“廖叔,在陈朵的故事中,你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了,错失了给她取名的机会,现在还要错过吗?”
廖忠听了童仲的话,心里也不是很滋味:“是啊,我错过了一次机会,不能再错过了。”
廖忠接过童仲递来的东西,而接触到灵镜的一瞬间,廖忠直接被幻术命中。这是童仲特意附着在灵镜上的故事,是两个很短暂的故事,其一是童博向灵镜许愿用自己的善良换取尹仲的善心,用自己的智慧换取童心的智慧;
其二是龙婆在灵镜面前,刀劈灵镜,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取童博的苏醒。
廖忠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灵镜,有些出神,没想到这个宝物有这种神奇的力量,顿时廖忠想到了陈朵,只是一想到陈朵,他的心激动了起来但又有些犹豫,毕竟事关生死,还有公司。
童仲:“廖叔,我的底牌都漏给你了,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啊,灵镜就暂时借给你了,至于陈朵,我可以帮忙。”
廖忠:“你说吧,要怎么做,我都配合你。”他也是下了决心了,要让陈朵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个过客。
童仲:“放心吧,廖叔,这点我还是有主意的,我有办法。”他等的就是廖忠的回答。
毕竟,陈朵想要活下去,还是得先唤醒陈朵的活下去的动力,而不是马仙洪的随意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