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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 > 第41章 血沃白河铁骑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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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村坝,白河冰封如镜,两岸衰草连天,风雪呼号。李景隆麾下都督陈晖率领的两万步骑,如同一条蜿蜒的巨蟒,正艰难地在冰河与泥泞的河滩上行进。士卒们顶风冒雪,甲胄上结满冰霜,士气低迷。他们奉令渡河,意在切断燕军后路,袭扰北平侧翼,却未曾想,这冰天雪地竟成了他们的埋骨之地。

“快!加快速度!过了这片河滩,前面就是高地!扎营休整!” 陈晖骑在马上,大声呵斥着。他心中隐隐不安。燕军新得北平,立足未稳,更见朱棣重伤垂危,按常理绝不敢主动出击。但这片死寂的河滩,风雪中弥漫的肃杀,让他脊背发凉。

就在前锋部队即将踏上对岸相对坚实的高地时!

“呜——呜——呜——!”

苍凉、凄厉、充满原始野性的蒙古号角声,如同地狱的丧钟,毫无征兆地在白河上游的漫天风雪中炸响!瞬间撕裂了河滩的寂静!

陈晖浑身剧震,猛地勒马抬头!

只见上游河岸的缓坡之上,风雪幕布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撕开!无数身披毛皮、头戴毡帽、如同雪原恶狼般的骑兵身影,密密麻麻地涌现!他们胯下的战马喷吐着白气,铁蹄践踏着冻土,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为首一员大将,玄甲红袍,正是张玉!他身旁,朵颜三卫的悍将挥舞着弯刀,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朵颜三卫?!” 陈晖失声惊呼,脸色瞬间惨白!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攻打北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逸待劳?!

“杀——!!!”

回答他的,是张玉如同虎啸般的怒吼!他手中长槊高举,狠狠向前一挥!

“嗷——!!!”

震天动地的咆哮声瞬间压过了风雪!上万名剽悍的朵颜骑兵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借着河岸的坡度,以雷霆万钧之势,居高临下,朝着河滩上阵型散乱、猝不及防的朝廷军猛冲而下!马蹄踏碎冰层,溅起漫天冰屑雪雾!弯刀在风雪中闪烁着死亡的寒芒!

“结阵!快结阵!弓弩手!放箭!” 陈晖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狂吼!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朝廷军大部分是步兵,深陷泥泞的河滩,行动迟缓,阵型根本无法在瞬间组织起来!仓促射出的箭矢在狂风中歪歪斜斜,对高速俯冲的重骑兵造成的杀伤微乎其微!

“轰——!”

黑色的铁流狠狠撞入了朝廷军混乱的队伍!

如同烧红的铁钎插入凝固的牛油!剽悍的朵颜骑兵挥舞着弯刀,借助战马俯冲的巨大惯性,疯狂地劈砍!锋利的弯刀轻易撕裂皮甲,斩断肢体!沉重的马蹄将倒地的士兵踏成肉泥!惨叫声、骨骼碎裂声、战马嘶鸣声、兵刃撞击声瞬间交织成一曲血腥的死亡交响!

朝廷军瞬间崩溃!前军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中军和后军在恐惧的驱使下,自相践踏,拼命向冰河和来时的方向溃退!河滩瞬间变成了修罗屠场!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冰雪,又被新的风雪迅速覆盖!

“顶住!不许退!后退者斩!” 陈晖挥舞着佩剑,砍翻了几名溃兵,试图力挽狂澜。但兵败如山倒,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他的呵斥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如同蚊蚋。

就在这时!

“陈晖!拿命来!”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张玉一马当先,如同锋利的箭矢,穿透混乱的战场,直扑陈晖帅旗!他身后的朱能,如同猛虎下山,率领着王府精骑,死死咬住朝廷军试图集结的几股力量!

陈晖肝胆俱裂!看着如同杀神般冲来的张玉,看着周围彻底崩溃的军队,他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也消散了!猛地拨转马头,在亲兵的死命护卫下,朝着冰河下游亡命逃窜!

“追!一个不留!” 张玉岂肯放过,长槊一指,麾下铁骑如同附骨之蛆,紧追不舍!

溃散的朝廷军被分割包围,无情屠戮。冰河之上,上演着更加惨烈的追杀。试图踏冰过河的士兵,在朵颜骑兵精准的箭雨和套马索下纷纷毙命,尸体坠入刺骨的冰窟窿。侥幸逃过冰河的,也被守在河对岸的燕军骑兵轻易绞杀。

风雪呼啸,掩盖不住震天的杀声和绝望的哀嚎。郑村坝,白河两岸,彻底化作一片血海冰狱!陈晖的两万大军,如同投入沸水的雪球,在燕军铁骑凶悍绝伦的突袭下,迅速消融殆尽!

**二、 风雪夺钥**

西山行营,中军大帐。

帐内炭火熊熊,药味弥漫。朱棣靠坐在榻上,闭目调息。他脸色依旧苍白,但那股深沉的威压却如同实质,笼罩着整个空间。王太医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帐帘掀开,丘福带着一身风雪和浓重的血腥气(来自庆寿寺后山的挖掘),踉跄而入。他脸色极其难看,嘴唇发紫,不知是冻的还是被心中的秘密所惊骇。

“王爷!” 丘福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末将…复命!”

朱棣缓缓睁开眼,深潭般的目光落在丘福身上,仿佛能洞穿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说。”

丘福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末将带人掘开古钟下方冻土,深入丈余,除大量破碎钟片,只寻得一个被砸扁的青铜小匣。” 他双手奉上那个扭曲变形的匣子。

朱棣示意王太医接过。王太医小心打开,取出里面那块沾染污渍的明黄丝绸碎片。

当朱棣的目光触及碎片上那两个模糊却刺眼的小字——“熥…宝…”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深潭般的眼底,瞬间掀起滔天巨浪!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比帐外的风雪更甚千倍,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熥…宝…” 朱棣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来自九幽,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朱允熥…的…东西?”

丘福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声音干涩:“末将…不敢妄断!但此物…与王妃玉匣中所藏…质地、纹饰…如出一辙!且…这血迹…”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不言而喻。

朱棣沉默了。帐内死寂得可怕,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

皇太孙朱允熥的明黄龙纹碎片?沾染血迹?出现在庆寿寺古钟之下?与仪华玉匣中的胎发和碎片呼应?

仪华遗言“宿债缠身”、“旧襁褓藏钟下秘”…

道衍紧握“禅”字玉佩…

葛诚手札中仪华后山遇神秘人…

“血泪佛”所求之物…

所有的线索,如同冰冷的锁链,瞬间串联!指向一个足以颠覆大明江山、让天下血流成河的恐怖真相!

朱棣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没有丝毫波澜,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后的、更加深沉的冰冷。他看着丘福,声音平静得可怕:“此事…烂在肚子里。碎片…收好。退下。”

“末将…遵命!” 丘福如蒙大赦,冷汗已浸透内衫,慌忙收起碎片,躬身退下。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一个足以让任何人粉身碎骨的禁忌旋涡。

丘福刚退下不久,帐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

“王爷!王爷!徐小姐遇袭!重伤!” 一名浑身是血的王府侍卫跌跌撞撞冲进大帐,嘶声哭喊!

朱棣猛地坐直身体!眼中寒光爆射!“说清楚!”

侍卫喘息着,语无伦次:“徐…徐小姐在春和殿整理王妃遗物…遇刺客偷袭!刺客要毁王妃的信!徐小姐护住了!但…但刺客在王府内行刺失败后…徐小姐带人护送信和钥匙来西山…途中…途中在冰河渡口…又遭大批黑衣人伏击!死伤惨重!徐小姐…徐小姐为保护钥匙…身中数箭…幸得丘福将军派去接应的‘黑鸦卫’拼死相救…才…才抢回一条命…钥匙…钥匙还在徐小姐手中…但信…信被一个黑衣人夺走了!”

信被夺走?!钥匙还在?!

朱棣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仪华用命留下的线索!徐妙锦拼死守护!信…竟然被夺走了?!

“徐妙锦人呢?!” 朱棣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迫和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已…已到营外!昏迷不醒!军医正在救治!” 侍卫哭道。

“带路!” 朱棣不顾王太医的惊呼和身体的虚弱,猛地掀开锦被,挣扎着下榻!一股强大的意志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大步流星地冲出营帐!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他却浑然不觉!

营帐外临时搭建的医棚。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徐妙锦面无血色地躺在担架上,肩头、肋下、手臂,多处包扎,血迹斑斑。一支折断的箭杆还留在她左肩的伤口附近,触目惊心。她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手中却死死攥着一个冰冷的、造型奇特的金属钥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生命的全部!

“妙锦!” 朱棣冲到担架前,看着徐妙锦惨白的脸和满身的伤痕,一股混杂着愤怒、心痛和巨大自责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冰冷的伪装!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触碰她冰凉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

“王太医!救她!不惜一切代价!” 朱棣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压。

王太医和军医慌忙上前施救。

朱棣的目光落在徐妙锦紧握钥匙的手上,又想起那封被夺走的信…仪华信中警告“切莫贸然开启地宫”…“血泪佛”所求之物就在其中…还有她“不得不死之真相”…

对方夺信,是为了阻止他们知晓地宫的具体位置和凶险?还是…信中有更关键的、指向“血泪佛”核心的秘密?

无论如何,钥匙还在!地宫的位置(庆寿寺后山古钟正下方三尺)也已从信中得知!

“丘福!” 朱棣猛地转身,眼神如同淬火的利刃,刺向刚刚闻讯赶来的丘福。

“末将在!” 丘福被朱棣眼中那近乎实质的杀意惊得心头一凛。

“你亲自挑选最精锐的‘黑鸦卫’!即刻封锁庆寿寺后山!任何人不得靠近古钟遗迹!违者…格杀勿论!” 朱棣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风,“待妙锦脱离险境,本王…要亲自去会一会那‘血泪佛’的地宫!”

“末将领命!” 丘福肃然应诺,转身疾步离去。

朱棣重新看向担架上昏迷的徐妙锦,看着她手中那把染血的钥匙,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血泪佛…不管你藏得多深…本王…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

**三、 囚笼暗影**

西山行营,临时地牢。

这里原本是存放军械的山洞,阴暗潮湿,寒气刺骨。此刻,山洞深处,被重兵把守的铁栅栏后,关押着一个特殊的人——葛诚。

他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衣衫褴褛,浑身是伤,显然在被劫持期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但此刻,他脸上却没有多少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铁栅栏被打开。

朱棣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口。他披着厚重的玄色大氅,脸色在火把摇曳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苍白,但那股深沉的帝王威压,却让这狭小的牢房瞬间变得如同冰窟。张玉和丘福如同铁塔般护卫在他左右。

葛诚缓缓抬起头,看着朱棣,嘴角竟扯出一丝怪异的笑容:“王爷…您…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您会把我交给‘黑鸦卫’…剥皮抽筋呢…”

朱棣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牢房中央唯一一张破旧的木凳前坐下。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一寸寸地扫过葛诚的脸。

“葛诚,” 朱棣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本王…没时间跟你废话。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关于‘血泪佛’。关于那个后山的神秘人。关于…玉匣里的东西。还有…徐妙锦遇袭…是谁干的?”

葛诚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惫懒的样子:“王爷…您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王府长史,奉命行事的小卒子…金陵那边让我看着王府,我就看着…至于什么‘血泪佛’,什么神秘人…小的真不知道…”

“不知道?” 朱棣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冰锥刺骨。他缓缓抬起手,从丘福手中接过一样东西——正是那块从庆寿寺古钟下挖出的、沾染血迹、绣着“熥…宝…”字样的明黄龙纹碎片!

当葛诚的目光触及那块碎片时,他脸上的疲惫瞬间消失!如同见了鬼一般,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认得它吗?” 朱棣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庆寿寺…古钟之下…和仪华玉匣里的东西…同出一源!‘熥’…指的是谁?这血…又是谁的血?!”

“不…不知道…我不认识…” 葛诚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恐,拼命摇头,试图避开那碎片的视线。

“不知道?” 朱棣猛地站起身!巨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向葛诚!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冰冷的锋刃在火把下闪烁着寒光!他一步步逼近葛诚,眼神中的杀意如同实质!

“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朱棣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气息,“说出‘血泪佛’!说出金陵的阴谋!说出那个婴儿的下落!否则…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的九族…会比你…死得更惨!”

匕首的寒光映在葛诚惊恐扭曲的脸上。朱棣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如同实质的修罗杀意,彻底摧毁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九族被屠戮的惨景!

“我说!我说!” 葛诚崩溃了,涕泪横流,嘶声喊道:“是…是‘佛主’!‘血泪佛’的佛主!是他!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是他让我监视王妃!是他派人将锦囊放入我书房!是他…是他约王妃后山见面!交给王妃那个…那个襁褓!也是他…派人劫走我!杀慧觉灭口!刺杀徐小姐!夺走王妃的信!都是他!都是他!”

“佛主?!他是谁?!” 朱棣厉声逼问,匕首的锋刃几乎贴上了葛诚的咽喉!

“我…我不知道!” 葛诚恐惧地尖叫,“他…他永远戴着面具!声音嘶哑!神出鬼没!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他手里有血泪佛令!他…他掌握着…掌握着…”

葛诚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双眼猛地瞪圆,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死死盯着朱棣的身后!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朱棣、张玉、丘福瞬间警觉!猛地回头!

只见地牢入口的阴影处,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沾着泥污的僧袍,身形枯瘦,面容苍老,双眉垂落,眼神悲悯…赫然是早已“死去”多时的——**道衍**!

“道…道衍大师?!” 丘福失声惊呼,如同见了鬼魅!张玉瞳孔骤缩,瞬间拔刀护在朱棣身前!

朱棣死死盯着阴影中的“道衍”,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锐利。他缓缓站起身,手中的匕首依旧指着葛诚,声音如同寒冰:

“…你…终于…现身了?”

“…‘血泪佛’的…佛主?”

阴影中的“道衍”缓缓抬起头,那双悲悯的眼睛看向朱棣,嘴角竟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形成一个诡异而冰冷的弧度。一个沙哑、低沉、却与朱棣记忆中道衍截然不同的声音,如同毒蛇般在阴冷的地牢中响起:

“…燕王殿下…久违了…”

“…这盘棋…下到这里…”

“…该…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