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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碎星阁 > 第157章 焚尽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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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阁驻地。

妖艳仙子毒术尽出却招招不能奏效,与穆若儿缠斗良久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她的九节鞭 “当啷” 坠地,金护甲下的狼首纹身随着呼吸起伏,眼中满是绝望。

穆若儿缓步上前,长剑抵住她的咽喉。“现在,告诉我,辽国公主的阴谋是什么?” 她的声音冷如冰霜,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妖艳仙子抬头望着穆若儿,忽然发出癫狂的尖锐大笑。“你以为姑奶奶我是孬种?” 她的笑声混着血沫,“大辽的狼首旗迟早插在碎星阁的废墟上,你们这些中原人,没多少日子可以猖狂了!”

穆若儿的剑光骤然冷冽,“那我就先送你去见阎王!”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穆若儿抬眼望去,只见一批华山弟子杀进槐林,神龙帮的死士们在包围圈中作困兽之斗。

穆若儿转头看向妖艳仙子,却发现她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既然难逃一死,那就一起上路吧!” 妖艳仙子突然抬手,将一枚毒雾弹砸在地上。顿时,一股浓郁的绿色毒雾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腐草气息。

穆若儿早有防备,旋身挥袖,衣带抚过毒雾,将其震成齑粉。她的剑光再次出鞘,如灵蛇出洞,直取妖艳仙子咽喉。

妖艳仙子的眼中终于露出恐惧之色,她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穆若儿的长剑精准地刺中她的咽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妖艳仙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穆若儿,最终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穆若儿收剑入鞘,环顾四周,只见院内的神龙帮死士们已经死伤殆尽,碎星阁的暗桩们正在清理战场。

她的目光落在君丞身上,只见他单膝跪地,指节抠进青砖,脸上露出疲惫却坚定的神色。

他缓缓抬头,望着满地狼藉,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多亏了穆姑娘,否则今日这场仗还不知要付出多大代价。” 他说。

穆若儿轻轻摇头,“向来邪不胜正,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她的目光落在妖艳仙子的尸体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只是可怜了那些被她害死的无辜之人。”

君丞虚弱地叹了口气,“逝者已矣,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活着的人不再受他们的迫害。” 他转身看向穆若儿,“穆姑娘,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穆若儿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中秋的明月已斜挂枝头,月光洒在大片焦黑的槐林上,竟生出一片宁静祥和之景。

“我要回华山,向师父复命。” 她说,“走之前会去医庐看看阿月姑娘,希望她已经醒了。”

契丹语里没有 “惘” 这个字,就像草原的狼不懂汴河的水为何总泛着胭脂味。

江垚第一次听见胡笳十八拍时,正用银错刀削着游仙坊花魁送的蜜渍金桔,刀刃在月光下映出他左颊的狼首刺青,那是十三岁射杀头狼的勋章。

“这曲子该用马头琴拉。” 他把金桔推过雕花木桌,指甲缝里还沾着辽国冻土,“我帐里有张熊皮,你踩着不冻脚。”

花魁的指尖抚过琴弦,腕间银镯撞出细碎的响:“江公子可知,有传闻汉人琴师断指才能弹《胡笳》?”

她忽然抬头,眼尾丹砂扫过他腰间的九环刀,“就像你们契丹人用狼骨刻战歌。”

江垚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闻到她发间的桂花香。这是中原女子的香,和草原的奶香截然不同。

“我能让你在辽国的金帐里弹琴。” 他的喉结擦过她的耳坠,“用汉人书生的骨头做琴柱。”

花魁轻笑,反手取下一根琴弦绕上他的脖颈,“江公子可知,汴河的水会淹死所有说大话的人?”

三日后,江垚在月洞门后看见她抱着焦尾琴投入汴河。她的青衫在水面漂成一片落叶,他终于懂了汉人说的 “惘然”。

原来不是所有的征服都能换来臣服,比如这汴河的水,你越想抓住,它越从指缝里溜走,还带着刺骨的冷。

“去水里给我把那个书生找回来,给我剁碎了!” 他对着随从怒吼,却在转身时撞翻妆奁。螺子黛洒在他的狼首刺青上,红与黑纠缠成诡异的花。

他忽然笑了,捡起花魁的金钗别进自己的长发,在青铜镜前勾勒出比她更艳丽的眉形。

“江垚死了。” 他用刀刃刮掉左颊的刺青,鲜血混着胭脂滴在铜镜上,“以后叫我妖艳仙子。”

游仙坊的地下室永远点着牛油烛,墙面上挂满人皮灯笼。

江垚用九节鞭挑着中原商人的头骨,听他们用契丹语求饶。“知道为什么用狼毒吗?” 他用金护甲划过那人的咽喉,“因为你们汉人觉得草原的一切都是毒。”

弟弟江宴推门时,正看见他往灯笼里灌狼毒草汁。

“哥,别这样。” 少年的袖口还沾着汴河的水汽,“我们可以回草原 ——”

“草原?” 江垚忽然狂笑,鞭梢卷起他的下巴,“草原的狼会接纳一个爱上汉人的懦夫?”

他盯着江宴秀气的脸庞,那是他们的中原奶娘摸过的地方,“跪下,用舌头把地上的毒汁舔干净。”

江宴的膝盖磕在青砖上,眼泪掉进狼毒草汁里,发出滋滋的响。江垚转身时看见镜中的自己,金钗歪在一边,露出新纹的狼首刺青,这次用的是中原人的血。

萧渝佟的密信送来时,江垚正在给新剥的人皮灯笼题字。

“公主说,拿下碎星阁就举荐我做南院枢密使。” 他把密信扔进火盆,看火星子爬上江宴的脸,“你说,汉人会不会怕我这‘妖艳仙子’的毒雾?”

江宴沉默着替他系上猩红绣金裙,指尖触到他腰间的旧伤,那是幼时为救自己挡的箭。“哥,别再用毒了。” 少年的声音轻得像草原的风,“我们已经不是狼了。”

江垚反手就是一鞭,毒雾在少年脸上绽开紫斑。“不是狼?” 他扯下金钗刺进对方肩头,“那你是什么?是汴河岸边吃腐食的老鼠!”

游仙坊的所有者变更为江垚时,妖艳仙子正在给辽国使团跳胡旋舞。银狐裘下的狼首纹身随着旋转时隐时现,耶律隆运的目光粘在他腰间的九鸾金铃上。

“仙子的舞,比女真的蓄奴还勾魂。” 耶律隆运递来一杯葡萄酒,杯底沉着半枚狼首令牌,

江垚的指尖在杯口转出涟漪,忽然凑近他耳边:“勾魂的不是舞蹈,是人心。”

他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妖艳而扭曲,“比如大人眼里的我,究竟是棋子,还是玩物?”

耶律隆运大笑,却在此时,窗外腾起绿色的狼首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