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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命来的时候本想敲门,却隔着门板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儿。

他瞬间想起殷肆上次喝醉酒了让那么文弱的国师背他走,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敲门?什么敲门,直接踹开!

“殷肆!你又在喝酒,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喝酒伤身喝酒伤身,你怎么就不听!”

大司命老当益壮,一脚把门踹开,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就想要揪着学生的耳朵呵斥他,却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殷肆抱着酒坛子抽泣的画面,一时间整个人呆愣当场。

“大王,你……”

就连称呼也变了回来。

殷肆哭了?多久没见他哭过了,从殷肆六岁开始不管怎么打怎么骂都没哭过,也只有先皇后去世的时候哭过一次。

他已经记不得殷肆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了。

终归还是老师,这个学生就算再调皮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先王先王后走后他就像是殷肆的爷爷一样照顾他,看见殷肆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抽泣,纵使有天大的怒火也还是不忍的。

大司命叹息一声,转身轻轻把门给关上。

“哭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你是不是跟国师吵架了?”

殷肆哼哼唧唧,没有回答,继续掉小金豆子。

大司命走过来坐到他旁边,用袖子胡乱擦干净他脸上的泪水。

“都老大一个人了,当大王了,怎么还哭鼻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吵架了还是要和好的,躲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你做错了就去给人家道个歉,国师性子好,不会不原谅你的。”

殷肆喝酒喝的脑瓜子发懵,但也不至于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他能听懂大司命的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是他的错,他要认错。

可是,凭什么?

殷肆嘴巴一瘪,哽咽着开口:“我没错,是他错了。他不跟我道歉,还生我气,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找他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他不要我了。”

“是他先不要孤的!”

说完,殷肆的金豆子掉的更凶了,嘴上还在不断的说着狠话,例如什么“不要就不要,孤不稀罕”,还有“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孤迟早能找到替代你的人”之类的。

看来是已经醉的神志不清,连自己说了什么样的话都不知道了。

大司命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这样的人最难哄了。他向来都是严师,学生不听话了只管呵斥,但是学生哭了怎么办?他又不会哄人。

这种时候呵斥,只会起到反效果吧。

大司命咳嗽两声,把学生从自己身上推开。

“有时间在这里哭,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殷肆懵懂的眨眨眼,然后又萎了下去,“解决不了,老师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呜呜……”

“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出来老夫不就知道了吗?”

“我不能说。”

“那就想办法去和解。”

“和解不了,这不是简单的和解就能做到的事,老师你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呜……”

“那你说出来我不就知道了吗!”大司命已经逐渐暴躁。

殷肆看了他一眼,鼻子抽抽:“孤不说。”

大司命的耐心已经被他消耗殆尽,最开始的那点温柔也消失不见,直接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拽起来,酒坛子就这么摔地上,蔓延出阵阵酒香。

疼痛让殷肆的理智有了些许回笼。

“嘶——疼疼疼,放肆!大司命,谁准你拽孤的耳朵了!孤警告你,孤已经不是当年的孩童了!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疼疼疼!老师老师,孤错了,我错了!快放手!”

能把殷肆从顽童教育成现在的样子,大司命没有点手段怎么行呢?所以很快就把殷肆给制服了。

大司命把他拽到院子里,让他晒太阳吹吹风。新鲜的空气让殷肆的大脑彻底清醒过来,捂着被拽的生疼的耳朵不断揉搓。

“清醒了?”大司命冷哼一声,“不上朝就颓废成这样,谁教你的?出去说别说是我教的,我丢不起这人!你是我带的最差的一个学生!”

殷肆小声辩驳:“父王说他小时候你也是这么说他的,所以我和父王到底哪个才是你最差的学生?”

“先前是你父王,现在就是你!”

“那是因为我没有儿子,要是我有儿子,那最差的肯定是他……啊!你又拽孤耳朵!”

大司命好好训斥了殷肆一顿,把他的醉意全都整不见了才从怀里掏出云翳让他转交给殷肆的书。

“拿着。”

“这是什么?”殷肆如临大敌,“又想让孤抄书?不成,孤已经长大了,孤不认罚!”

“想什么,抄书这样的好事还能轮得到你?”大司命冷哼一声,“给你几尺就足够了,抄书这种好事还得留给我的乖徒儿。这是国师让老夫带给你的,他还说你如果问起了他在哪里,让老夫回答他还在国师府。”

还在国师府……他没走!

殷肆鼻头又有些酸涩,强撑着眨眼没让眼泪掉下来,一咬牙,嘴硬道:

“孤什么时候问过他在哪里了,他在哪里关孤什么事!”

口嫌体正直,眼睛都快粘在书上了。

“既然这样,这本书你也不需要了。正好国师写的书老夫求之不得,你若不要,那老夫就……”

见他真的要把云翳给他的东西收走,殷肆连忙上前夺过去。

“这是国师给孤的!”

这一下把殷肆的真心话给逼出来了,大司命好笑的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补救的殷肆。

“大王,真的关心的话,就去看看吧。”

“……孤才没有在乎他。”殷肆默不作声的把东西放在自己心口护着,生怕别人抢走,“而且他肯定也不愿意见到孤……”

“此话怎讲?”大司命惊诧极了,“老夫此前在路上遇到国师,他也是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必跟大王吵架了他也很不好受。”

殷肆心神一动。

“真的?他……很难受吗?”

“老夫骗你做什么?你以为老夫是你们这种小顽童,为了好玩吗?”大司命轻哼一声,“口是心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好了,话已经带到了,老夫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句,大司命便扬长而去,独留殷肆捂着心口发呆。

还在……国师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