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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带有薄茧的手就已经掐在了姜枕雪纤细的脖子上。

仿佛只要他稍一用力。

就能把姜枕雪的脖子拧断。

“找死?”

姜枕雪脸色发白,被人扼住喉咙导致她呼吸有些困难,不过她眼神清明,只在一瞬就探清了萧玄瑾的状况。

毁容,假的

双目失明,假的。

时日无多,真的。

天生的矜贵命,与之而来的,是保家卫国的巨大责任。

浓郁到极点的紫气,被更为浓郁的煞气包裹。

那煞气缠在他身边多年,已经到了侵入肺腑的程度,如果不是这浓郁的紫气,再加上他本身强大的内力和意志力硬生生扛在现在,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姜枕雪来不及说话,已有属下到马车外面。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降罪。”

“下去。”

萧玄瑾挥了挥手。

这女人来得悄无声息。

连他都未曾发觉,更何况是下面的人?

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难掩风姿的女人,萧玄瑾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惜。

在这种时候,出现的所有意外,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他的手不由收紧。

姜枕雪还未来得及吸收多少紫气,就差点被眼前这男人掐死。

她连忙抓住眼前男人的手,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空间,声音听起来十分艰难。

“子时,辰时,申时,亥时。”

萧玄瑾手一顿。

平静无波的眼中有了一丝惊讶,更多的是无尽的猜疑。

手上的力道不仅没松,反而更紧了些。

姜枕雪的脸更加苍白。

她艰难出声:“我,我能救你。”

活了上万年,走到哪都备受尊敬,谁见了都要喊一声老祖宗的骨瓷,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再晚片刻,恐怕她已经被眼前这男人掐死,丢出马车。

等着吧。

等她彻底恢复,一定会报今日之仇,她会让这个不知好歹的狗男人匍匐在她脚下,彻底臣服她。

“抱够了没有?”

头顶冰冷又夹杂了一丝不耐的声音传来,姜枕雪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小声嘟囔了句。

“小气鬼。”

死撑着最后一口气爬上马车,还没吸两口紫气就差点被掐死,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抱着吸,没吸两口就被嫌弃。

“你说什么?”

非常识时务的姜枕雪立马坐直了什么:“我什么都不敢说。”

萧玄瑾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乱糟糟的一片,还掺杂着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两人一个习武多年,一个天师转世,耳力都非常人能比。

就算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两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哪来的贱女人,不要脸地勾引瑾王?耽误了瑾王养病,我看她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我看她长得还真有几分姿色,会不会真爬上了瑾王的床?”

“担心什么?瑾王不近女色,又在昏迷中,瑾王肯定会把她拖出去斩首示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大卸八块,剥皮抽筋……”

姜枕雪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马车门缓缓打开,一只宽大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探出,满是寒意的声音先一步流出。

“你要把谁斩首示众?”

萧玄瑾负手而立,黑色的面具遮住清俊的面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众人都看呆了。

谁也没想到,传闻中昏迷的瑾王居然醒了,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是,是瑾王回来了!瑾王没事,我大燕的战神回来了!”

百姓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皆是瞬间热泪盈眶。

瑾王没事!

传闻都是谣言!

只要有瑾王在,就没人敢犯大燕的国土,他们便不用担心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恭迎战神凯旋!大破敌军,扬我国威!将军威武!天佑我朝!”

呼呼啦啦的,百姓跪倒一片,高呼的声音嘶哑又狂热。

跟在萧玄瑾身后的姜枕雪同样负手而立。

眼神微动。

她独来独往习惯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得民心,竟然是这种声势浩大的场景。

环视一周,萧玄瑾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流言说得没错,本王的确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多日。”

百姓齐齐抬头,眼里止不住的担忧。

“直至刚刚才清醒,多亏了姜姑娘。”顿了顿,萧玄瑾又道。“姜姑娘,是本王的恩人。”

百姓瞬间愣在原地,一个个全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姜枕,爆发阵阵低呼。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轻轻的,竟有这般医术?”

“瑾王殿下金口玉言,绝不可能有假!多亏神医娘子妙手回春,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多谢神医出手相助!”

说话声音带着哽咽,面上全是感激,看向姜枕雪的目光更是充满敬仰。

萧玄瑾的目光饶有兴趣地放在姜枕雪身上。

没想到姜枕雪不仅没有半分心虚,还煞有介事地与萧玄瑾并肩而立,大大方方接受百姓跪拜。

“其实我的医术也只是皮毛功夫而已,大家过奖了。不过你们要是想叫我神医的话……

也行。”

姜枕雪嘴角勾着笑,脸上更是一片坦然,脸皮厚的程度就连萧玄瑾都不禁咋舌。

他压低了的声音在姜枕雪耳边响起。

“你还真是……厚脸皮。”

……

相较于平时的冷清,今日的将军府可以称得上是门庭若市。

臭名昭着的将军夫人姜氏意外身亡,又逢裴将军升迁至正五品中郎令。

看似丧事,实则喜事。

来来往往的宾客不见悲凉,推杯换盏,颇为热闹。

悲凉却不够庄重的唢呐声断断续续吹着,声音忽高忽低,正门处的白幡已经扯了下来,只有设了灵堂的偏厅敷衍地挂了几个。

桌上的祭品更是敷衍。

果子干瘪,糕点廉价,就连香烛都是最普通的货色,烧起来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牌位倒是用上等木雕刻,但字迹潦草,像是工人连夜赶工出来的,连漆都没上匀。

对于如日中天的将军府来说。

这场葬礼可谓是潦草至极。

“将军府。”

看着将军府新换上的牌匾和两边挂着的大红灯笼,姜枕雪浅浅勾了勾唇。

这是给她办的葬礼?

就是不知自己的葬礼,她这个主人公亲自到场,众人会是个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