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的哨声像一声号角,苏伟站在场边挥臂的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霍勒迪拽了拽湿透的球衣,戈登活动着发僵的脚踝,米德尔顿对着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哈里斯低头系紧鞋带时耳尖泛红,字母哥则重重捶了下自己的大腿——这套“死亡五小”平均身高刚过2米,却个个眼神里燃着野火,球馆里马刺球迷的欢呼突然卡了壳,连裁判都下意识退了半步。
马刺发球的瞬间,米德尔顿就像嗅到血腥味的猎犬,从斜侧杀出断下帕克的传球。他冲过中线时甚至带倒了回防的格林,却顾不上扶对方,三步跨到三分线外就起跳,身体还在空中保持着失衡的倾斜,手腕却稳如磐石,篮球穿过篮网时发出“唰”的脆响,107:111。米德尔顿落地时踉跄着撞在广告牌上,捂着膝盖咧嘴笑,眼里全是狠劲。
下一个回合,字母哥在弧顶架起掩护,宽厚的身板把邓肯挡得结结实实。哈里斯借着这道“人墙”从侧翼溜出,接球时马刺的格林刚扑到一半,哈里斯就已经完成了投篮动作,球擦着格林的指尖钻进篮筐,110:111。他落地后对着字母哥捶了捶胸口,字母哥回敬一个大力击掌,两人手掌相撞的声音在场边都听得见。
霍勒迪的底角三分来得更刁钻。他像块胶布贴在边线附近,等马刺的防守注意力全被字母哥的突破吸引时,突然一个反跑切到底角。字母哥的传球像制导导弹般精准送达,霍勒迪接球时脚都快踩线了,却毫不犹豫地起跳,球空心入网的瞬间,他特意抬手指了指脚下的边线,仿佛在对裁判说“没踩线”——113:111,反超的那一刻,掘金替补席的毛巾全抛到了空中。
马刺的暂停哨声尖锐得刺耳,波波维奇把战术板摔在地上,碎片溅到帕克脚边。可暂停回来,掘金的三分雨变本加厉:米德尔顿借戈登掩护后的干拔跳投,弧度高得像要钻进穹顶,最终还是乖乖落网;哈里斯在底线连续两个折返跑,把防守者晃得晕头转向,接球出手时面前空得能跑马;霍勒迪甚至在一次快攻中,隔着回防的吉诺比利投进超远三分,落地时还做了个拉弓射箭的动作。
三分钟,8记三分,球馆的记分牌像坏掉的钟表般疯狂跳动。当最后一记三分入网,119:111的比分让马刺主场陷入死寂,只有掘金球员的吼声震得人耳膜发颤。苏伟趁机冲场上挥手,阿米奴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球衣,大步流星上场顶五号位——他站在篮下时,身边的霍勒迪、戈登、米德尔顿、哈里斯全拉开到三分线外,五人张开双臂的样子,像在场上画了个巨大的“禁飞区”。
马刺的反扑成了徒劳。吉诺比利的欧洲步刚启动,就被米德尔顿的滑步死死卡住路线,只能仓促传球出界;帕克想复刻陀螺转身,霍勒迪早预判到他的路线,伸手就把球断了下来;邓肯在低位接球想硬打,阿米奴突然从斜侧杀出,硬生生把球从他手里掏走,还顺便把邓肯撞得后退半步。
最后30秒,哈里斯的底角三分彻底杀死比赛。他接球时甚至闭了下眼,等再睁开时,手腕已经完成了投篮动作。球进的瞬间,哈里斯转身冲向替补席,被苏伟一把抱住——老帅的西装被他汗湿了一大片,却笑得像个孩子。
终场哨响,彩带从穹顶倾泻而下,字母哥抱着米德尔顿原地转了三圈,霍勒迪和哈里斯互相扯着对方的球衣庆祝,阿米奴则被一群替补球员抬了起来。tNt演播室里,巴克利对着镜头比划:“看到没?这就是苏伟的胆量!落后12分敢全扔三分,换联盟任何一个教练都做不到!他知道这些射手的手感早晚会爆,就等一个机会!”
史密斯翻着技术统计,手指在“本节三分12投8中”的数字上停留许久:“米德尔顿和哈里斯合砍24分,霍勒迪的三次抢断全在关键时刻……这哪是赌?这是对自己球员的绝对信任。”
苏伟被球员们簇拥着走向通道,路过马刺更衣室时,门正好开着,他瞥见波波维奇正弯腰捡地上的战术板碎片,脚步顿了半秒,最终还是转身跟上队伍。通道尽头的灯光越来越亮,3:0的比分像枚勋章,别在了掘金的战衣上——离总决赛,只差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