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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把手洗干净,对他们说一声:“我去一趟警局,和顺说可能有凶兽作乱。”

哪吒跟杨哮纷纷站出来:“我跟你去。”

杨戬摇头,“不必,我猜测不是凶兽,可能是什么别的妖怪。”

他的猜测不是没有证据,那次东兴在竹林山洞一役,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凶兽未必如他所想都是散落四处的。

他们是有组织的,都受了黑衣人的情,逃出生天,就得回报人情。

先是梼杌、饕餮、雍和,再是蛊雕和朱厌。

后面诸怀引领蜚和众多从山海卷逃出来的妖物作乱,弑杀神灵……

全都是有计划的,杨戬隐隐有不安,有更大危险藏在背后,而他是不知道的。

杨戬收起神思,穿鞋要出门,敖灵从房里出来,“我跟你去。”

杨戬愣了一下,点头,两人走出门。

他本以为敖灵不愿与他相处,这些天逃避的态度他看得到。

坐上车,他又忍不住侧目一眼,敖灵扭过头,正巧与他的目光对视。

杨戬按捺住心中一丝慌,假装镇定地回过头,启动车子,驶出小区门口。

敖灵把头发别在耳后:“虽然你说可能不是凶兽,但我还是去看一看,万一呢。”

万一是诸怀他们背后搞的鬼呢?

她真是恨诸怀,恨黑衣人,如果不是他们,垚石玉和沈佳不会死。

开个十几分钟,车停在警局旁边的停车区。

和顺在门口等他们,杨戬敖灵开车门,脚落地,他就走了过去。

“马上要过年了,大家都等着庆祝呢,结果出这么档子事。”

和顺一个头两个大,下半年接二连三的重大案件让他应接不暇,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供奉鬼神寺庙一案、井头村村民离奇失踪一案、江灌镇恶劣残杀一家五口一案,还有最近破的一起十几年前杀卧底警察毒枭一案……

都告一段落,昨天又收到好几个市民报案,说是看到了巨型怪兽。

小徐哭丧着脸,“巨型怪兽就该找奥特曼来打败,我们能做什么呀?”

不是推卸责任,而是觉得太过离谱,真有怪兽还得了,真是一个传一个的邪乎。

陈刚说:“我怀疑是什么贪玩的年轻人搞的鬼,马上过年了,很高兴,想搞点怪来吓大家。”

如果是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这么多市民打电话过来举报。

老周不这么想,因为浅浅接触到了749局一事,持保守意见:“去看看吧,排查一下恶作剧的可能性。”

这次出警,老周跟和顺去的,小徐本来要去,被老周拦下来。

万一真是那些邪乎神奇的事,少一个人知道更好。

他们挨个去了报案的地点,经过缜密观察,发现都有共同点。

闹市多人的地方,欢庆声、新年歌四处飘扬进人耳中。

几乎都有大人带着孩子在玩儿,小孩大笑着玩摔摔炮、蜘蛛炮。

大一点的孩子拿塑料盆盖住点燃的“鱼雷”,跑远后,“鱼雷”一声炸响,塑料盆冲天而去,又摇摇晃晃落到地面。

老周指着他们:“别玩儿,不知道城市里禁止玩烟花玩炮啊。”

他又负责的找到孩子家长,都围在一起嗑瓜子摆龙门阵呢,“你们在哪儿买的这些?”

家长一看,老周穿着警察制服,肩章、警察编号都在,顿时停了说笑,都散开来,没人回应。

开玩笑,在哪儿买的,哪儿能说呢,这不是把人家卖了,他们乾县人最讲规矩。

满地都是炸过鞭炮的红色碎纸垃圾,空气中还弥漫了鞭炮味儿,有点刺鼻。

老周跟和顺走在在这些红色碎纸中,找到好几个巨大脚印。

不是人的脚印,中间是个大肉蹼,前面四个小一点的圆点脚蹼。

像是放大了几十倍的狗狗爪印。

老周观察一会儿后,站了起来,他也搞不清楚是恶作剧还是真的有妖怪闹事。

老周不知道凶兽的事,和顺知道,心里有了底。

今早又接到报案,他们出了现场,又是熟悉的兽印,回到警局和顺就给杨戬打了电话。

和顺带着他俩到好几个地方去看,都是那些个兽印。

敖灵看着这些兽印犯了难,她没见过诸怀的原形,摸不准是不是他们在行动。

杨戬有了想法,站起身,想了想:“既然抓住了这些地方的共同点,那就效仿楚门的世界,再造一个相同的环境。”

把这只这么喜欢凑热闹的怪兽引出来。

和顺把这事跟老周说了一下,老周问:“要不要通知749局?”

杨戬认为不用,没有危害民众,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而且这些奇异志怪的事,他也不太想人间知道太多。

现在楚家很多单子,楚芙移交给了楚二伯,她想着既然使命已达,该还的债还完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族长了。

奶奶把位置传给她,不就是为了让她救陈苑乔吗?

之后她打算把位置给楚二伯,然后跟和顺结婚,组建家庭。

有家、有朋友、偶尔接个难度不大的巫蛊小单,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她都想好了。

楚芙在群里艾特了敖灵和陈苑乔,发了条语音:“马上过年了,一起过好吗?”

【乔:年前行吗,除夕阿辙有安排,初一要去刘家,初二回娘家。】

陈苑乔行程多,虽然跳舞的事业搁置了,但刘陈两家都是大家族,往来走动,人情世故,弯弯绕绕,许多礼节要到位。

【善良小仙女:我可以的,专门找个地方去吧。】

敖灵把邀约的事跟杨戬和和顺说了,“要不就趁这个机会,引出这个妖兽,看看它的真面目。”

杨戬跟刘辙在电话里也说了,刘辙有点担心:“阿乔怀孕了,我怕有危险。”

杨戬笑着说:“有我、哪吒杨哮和敖灵在,不会有事。”

不是山海凶兽就还好,一般妖兽不是他的对手。

敖灵选了个靠近商圈的位置,是个户外轰趴馆,刘辙包了下来,唯一要求就是能放鞭炮。

放鞭炮时,陈苑乔进了屋子里,不能听爆炸声,怕动胎气。

印象里放着新年bGm,女生们在无烟烤炉边烧烤,用的果木炭,减少有害气体产生,很友好。

几个男人则在打牌,手边一瓶啤酒或者其他饮料。

今天来轰趴馆消费的人都免单,有小孩在旁边摔炮,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不热闹。

欢乐氛围持续了一会儿,刘辙停了动作,缓慢转头,发现放在桌上的啤酒瓶在细微晃动。

饮料瓶里的液体水面在发颤,地面也有越来越明显的振动。

“砰砰——”

沉重的脚步声从轰趴馆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