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重新放下绳子:\"胖子,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吧?你也得帮忙往上爬啊!\"
胖子在下面扯了扯绳子:\"我有主观能动性,但我又不是火箭,怎么可能直接飞上来!\"
其实老胡只是开玩笑。
这里有四个壮汉,特别是力气惊人的周存,拉胖子根本不费劲。
老胡不过是习惯性逗逗胖子。
很快,四个人就把胖子拉了上来,过程轻松得很。
毕竟有周存这个主力在。
胖子上来就长出一口气,然后直接躺地上不动了。
他摔得不轻,虽然戴了护膝护肘,但尾骨疼得厉害,半天缓不过来。
明叔那边的血也止住了,老胡过去探了探他的脉搏。
众人稍作休整后,周存将医疗箱与蟠龙爪收起,随后由初一背着明叔,沿着悬于云端的天梁踏上淡黄色的石峰。
石峰地形呈半圆形,上方旗云飘忽,营造出一种虚幻的神秘氛围。
晶脉内不时闪现鬼火般的光芒,如同繁星般璀璨。
山体上颜色较深之处隐约显现出一张苍老的脸庞,绝非人工雕琢。
即便靠近也无法辨识石峰的具体地质构造,其质感介于玉石与化石之间。
偶尔可听见远处流水的清脆回响。
老胡提到《存龙诀》中提及祖龙顶下藏有龙丹的说法,此地或许正是 ** 所谓的生气凝聚之地。
他回头确认白色隧道的手印未跟随上来,心中稍安。
天梁通往山腹深处,空间狭小,地面有两个水池,墙上刻满狰狞的恶鬼图案。
两旁排列着数十尊高大的白色石人雕像,每人手持类似大海碗的石蛊。
周存指向石蛊解释道,壁画所描仪式需剜取人眼置于其中。
老胡查看石蛊,发现空无一物。
初一此时将明叔放下休息,明叔回过神来却神情恍惚,对周围事物毫无反应,甚至认不出至亲之人。
祭坛内有数个小型洞窟,弥漫浓厚的宗教气息。
老胡取出雮尘珠询问雪莉杨是否知晓其使用方法,强调应尽快解决这件关乎生死的大事。
雪莉杨注视前方,地面有一人形凹槽,似为执行刑罚之所,经年累月的血液浸染已使石槽呈现暗红,令人倍感残忍。
雪莉杨没有回应老胡的呼唤。
“杨参谋长,杨参谋长?”
老胡连叫两声后,她才缓过神来。
雪莉杨神情凝重,深吸几口气后指向石板,示意周存和老胡过去查看。
尽管两人对壁画的理解不如雪莉杨,但这壁画内容浅显易懂,基本能明白大半。
周存认出这是某种仪式,倒没太大惊讶。
老胡却感到呼吸急促,指着石槽向雪莉杨确认:“举行仪式至少需要一个活人做祭品。”
“没有祭品,我们谁都别想离开。
可谁能随便牺牲?难道要抽签决定?”
周存喝止道:“老胡,冷静点!”
三人强忍恐惧,站在人形石槽旁观察四周的仪式记录。
越看越令人毛骨悚然!
虽图案简单,却令人内心震撼,仿佛目睹活生生的人被生剥。
每一笔描绘似乎都浸染着鲜血。
即便周存也皱眉不已。
壁画中的受刑者毫无人性,只是待宰的牲畜,惨不忍睹。
简单线条清晰区分出祭品与祭师。
整座古城的祭祀活动由两名祭师完成,他们穿着奇异服饰,戴着面具,先将奴隶绑在墙上,用利刃从头顶剥皮,趁其未断气时放至石槽。
接着一名祭师怀抱 ** 前往祭坛,那里有两个水池,是祭祀的核心地带。
无论何种仪式,都需将死者与凤凰胆投入对应水池,以维系某种力量平衡。
仪式场景过于血腥,反复观看令三人身体不适,连周存也不例外。
周存虽实力出众,但从未见过这般血腥残忍的场景。
老胡曾在战场上目睹过更惨烈的画面,可面对此情此景依然难以接受。
他强忍内心的恶心与恐惧问雪莉杨:“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在他看来,无论从道义还是良心出发,同伙之间相互残害都难以容忍。
所谓“同伙”
,不过是共同进退的伙伴,如今却要彼此为敌,实在令他无法接受。
即便侥幸存活,也会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虽能逃离诅咒,却永远无法摆脱对自身行为的谴责。
雪莉杨此时亦感到内心震撼。
周存安慰二人:“别担心,这不是唯一的出路,肯定有别的方法。”
那用于举行剥皮仪式的石槽与墙壁让人不忍直视。
回到大厅后,只见阿香与韩淑娜在明叔身旁低声啜泣。
明叔神情呆滞,低头靠墙而坐,初一与赢玔趁机坐下休息,而胖子则蹲在地上专注地看着一个奇异的水晶钵。
见三人归来,胖子忙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走近后,三人发现水晶钵形状似小号水缸,与玉山相连,浑然一体,看不出接缝。
不知何时起,细如发丝的暗青色水晶沙开始从中渗出,钵内已积满一层。
顺着沙流的方向望去,发现源头处的山体接口有一幅模糊不清的黑色恶魔壁画。
周存认出那是大黑天击雷山。
这只不断滴落沙粒的水晶钵,仿佛一个古老的计时器。
胖子一本正经地说:“自从我们进来,我就注意到它一直在流沙,依我鉴定古物的经验判断。”
此物颇具奇巧之处,拿到潘家园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不如带回去当作纪念品收藏?正好周爷的博物馆也能添置一件展品。
老胡心神恍惚,对胖子摇头又点头。
周存没想到胖子如此体贴,欣慰地拍拍他,夸赞小伙子进步不小。
雪莉杨说道:“我们进入祭坛后可能触动了机关,这才导致水晶钵开始倒计时。”
“若是在流沙注满前我们未能完成仪式”
她将目光投向那漆黑如恶魔的壁画。
老胡顿时明白:“地下祭坛是恶罗海人的圣地核心,不可随意出入。
若到时还未举行仪式”
周存接着说:“届时隧道中的大黑天击雷山会被白色隧道引入祭坛。”
老胡点头:“没错,我们还不清楚那黑影是什么,似乎是一种存在于水晶石中的物质!”
“它是祭坛的监视者,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雪莉杨道:“根据流沙速度及水晶钵大小判断,我们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半到三个小时。”
“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完成那残酷的剥皮仪式。”
看着不断流逝的时间,老胡再次焦虑起来,盯着水晶钵,感觉那流失的不只是沙子,更像是灵魂离体。
雪莉杨说:“现在时间尚早,但待在这里只会徒增压力。”
“我们先出去,在石梁上商讨对策。”
周存、老胡、胖子均无异议。
众人带上阿香、韩淑娜、明叔和张赢玔、初一暂时离开祭坛山洞。
坐在石人像旁,各怀心思,陷入沉默。
周存心想:怎么回事?解除诅咒的方法难道不是雮尘珠和鬼眼吗?
眼睛?
周存猛然拍了一下额头,暗骂自己竟然被那壁画吓到,忘了这么重要的祭祀细节。
“啪!”
原本安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雪莉杨问:“发生什么事了?”
周存说:“我们一开始都被那壁画误导了,那不是剥皮,而是割眼皮!”
割眼皮?
胖子疑惑道:“为什么要割眼皮?难道魔国人吃凉拌眼皮下酒?还是蛇神喜欢?”
周存解释:“不是这样的。
割开眼皮是为了取出眼睛。
将人放在石槽里,也是为了取眼睛,一起用来祭祀的,重点是眼睛!”
周存的话让众人陷入深思,尤其是雪莉杨和老胡。
老胡问:“难道是我们理解错了?”
雪莉杨思索后说道:“很可能如此。
在魔国,眼睛可是力量的源泉。”
周存补充:“第一幅壁画中,祭师按着祭品的头,用利器从前额开始割开。
我之前听说剥皮都是从头顶下手,所以我们一开始就认定是剥皮了,没有考虑其他可能。”
“再加上刑场太血腥,我们当时都难以承受,就更确定那是剥皮了。”
胖子看了明叔一眼,说:“那现在怎么办?要解除诅咒必须要有眼睛,可我们上哪去找眼睛呢?实在不行”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实在不行就找个人挖眼睛吧。
周存、老胡、胖子、雪莉杨以及张赢玔都不会轻易牺牲。
毕竟他们是一伙年轻人,实力强劲且装备先进,无疑是队伍中最强大的。
初一也不容小觑,实力同样不弱。
因此,剩下的选择只有明叔一家三口——老幼妇孺。
明叔这时也回过神来,恰好听到胖子的话,吓得浑身发抖。
张赢玔提醒道:“我们时间有限,得尽快做出决定!”
雪莉杨不忍心自相残杀。
老胡的目光也落在了明叔身上。
阿香和韩淑娜靠在明叔身边,吓得瑟瑟发抖,担心周存等人会对她们下手,毕竟她们毫无反抗能力。
初一也感到担忧,他深知自己绝非周存的对手,更何况他已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之前目睹周存轻松击杀火蜥蜴的一幕,让他更加确信这一点。
老胡盯着明叔的眼神愈发坚决,人若不为自己打算,终将被天所不容即便他心存善念,也不会以自己的未来和兄弟们的幸福为代价。
老胡狠下心来,“实在不行,我看明叔的精神状态已经很糟糕了”
话未出口,明叔立刻惊恐地喊起来,也不再掩饰。
他急忙哀求:“胡老弟,我已恢复正常,真的好了!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岳丈啊,出去后我还想把阿香许配给你呢,你可不能对我下手!”
老胡本以为明叔恢复了正常,但此刻看到对方的表现,不禁失望至极。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取眼睛!”
周存随即离开,直奔记忆中的晶脉地下洞穴。
按理说,那里应该有一个地下水洞,白胡子老鱼栖息其中,而鬼母的眼睛就在它腹中。
众人见周存突然离去,都满是疑惑。
谁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能找到什么样的“眼睛”
。
对初一、明叔等人而言,只要不让这些人挖出自己的眼珠就好。
他们现在只能拼命解释,避免引起老胡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