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淑娜听后,内心不禁憧憬起那未知的秘境。
“咱们还是下山吧。”
明叔提议道。
旺堆说:“我们不能再骑马了,这里不允许人带饲养的牲畜进入圣地。”
周存回应:“没问题,那就步行吧!”
大家将马留在原地,这些牧民驯养的马留在这里吃草也无妨。
旺堆选了一条平坦的路,众人开始下山。
他一边走一边指着龙宫之湖说:“这个雍马桌扎措有一个传说,据说湖底住着广财龙王的宫殿,藏有许多稀世珍宝!”
“有缘人只要围绕湖走一圈,捡到一条小鱼、一颗石子,或是水鸟的一根羽毛,就能得到广财龙王的赐福,一生财富不断。”
但朝圣者们更倾向于去仙女湖。
胖子好奇问:“为什么?”
老胡瞪了他一眼:“别打岔!”
胖子缩缩脖子:“抱歉,对不起。”
张赢玔惊讶于胖子在王府时可不是这样,他似乎特别害怕老胡。
旺堆笑着继续说:“仙女湖的碧水据说是女仙的眼泪,能洗净身体的疾病,还能净化内心的贪、嗔、懒惰和嫉妒,让人变得纯净。”
“对面的雪山象征着佛法的浩瀚无边。”
雪莉杨说:“让胖子去净化一下心吧。”
老胡附和:“对。”
胖子不服气:“凭什么是我?”
没人理会他。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也许他内心认为自己很完美。
周存笑着说:“那好,咱们一起去净化心灵吧,雷先生觉得如何?”
明叔对此完全不信。
无所谓地说:“都可以,听你的周爷。”
周存点头:“好,去净化心灵。”
众人徒步向仙女湖走去。
到了仙女湖畔。
众人沿着仙女之湖漫步一圈后,终于见到了老胡的朋友铁棒。
由于众人并非来朝圣的信徒,因此没有像周围的人那样一步一叩首。
走在湖边,众人不时能发现朝圣者留下的遗骨。
这些遗骨似乎已融入这片圣地之中。
远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映入眼帘。
从他背上那根醒目的黑色铁棒就能辨认出他的身份。
但他的行为异常古怪!
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绕湖的方式。
看起来像是在执行某种古老的神秘仪式。
老胡问旺堆:“为什么那人绕湖的姿态如此独特?难道其中有什么深意?”
旺堆困惑地摇头:“我也说不上来,这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动作,不清楚到底有何意义。”
就连经验丰富的旺堆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
一路上,在旺堆的解说下,众人了解了许多当地特有的仪式。
转山或绕湖,是居住在世界屋脊这一特殊地区独有的朝拜形式。
这是一种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信仰,与原始宗教一脉相承。
常见的绕湖动作可分为两类:
第一类最普通,即徒步行走,就像他们刚才做的那样。
另一类则更加虔诚,双手持木板,高举过头,然后收回胸前,全身俯伏,额头触地,五体投地。
以身体丈量神山圣湖的周长,每绕一圈便能减少罪孽,累积功德,若在绕湖途中去世,那便是莫大的福分。
铁棒的举动不像是在绕湖,更像是东北地区的跳大神表演。
老胡推测道:“我在内蒙古插队时,曾目睹过驱邪仪式,他可能正在进行类似的事情。”
雪莉杨疑惑道:“这里可是圣山,真的有邪祟存在吗?”
周存回应:“走吧,过去问问就明白了。”
于是,众人朝着铁棒的方向走去。
远处,
铁棒也察觉到有人正朝他靠近。
老胡在人群中再次见到久违的胡巴一,急忙停下手头的动作迎上前去。
老胡注视着走近的铁棒,毫无变化,只是衣衫更为褴褛。
多年未曾谋面,两人一碰面就聊起了往事。
老胡还提及了两位昔日战友的近况,引得周围人满心疑惑。
只听铁棒感慨:“冒犯妖魔之墓还能活着已是万幸,但愿余生能于湖边多行善事,为他们祈福!”
老胡询问:“你们日子过得如何?”
铁棒答道:“这些年一直留在拉姆拉措,每日念经绕湖,生活平静安详。”
胖子不解:“不工作怎么维持生计?”
众人同样好奇。
铁棒坦然回应:“衣物饮食皆由朝拜信徒布施,沿途朝圣者亦接受布施,这本身就是一种功德。”
此时,老胡向铁棒介绍:“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大家好!”
众人与铁棒寒暄。
老胡又问:“你刚才在忙什么?”
“我在为药王菩萨占卜,发现有两个内地来的偷猎者在附近活动,但他们是新手,守候五日未见猎物。”
最终,他们遇到一种从未见过的小兽,捕获后食用,不久便腹痛难忍,倒地翻滚。
等到铁棒发现时,二人已神志不清,口吐白沫。
此处无医院也无寺庙,但我曾学过医术,常在湖畔为人诊治,于是他们来找我求助。
我让他们将人送来,同时在湖畔念诵《甘珠尔》,祈求药王菩萨指点救治之法。
铁棒讲述了事情经过,其中一人听闻是偷猎者,起初不愿施救。
但佛法慈悲,作为修行者,即便面临生死关头也不可弃之不顾。
话音刚落,六个信徒已将两名偷猎者背至面前。
“就是他们两个!”
“把他们放平在地上!”
于是,众人立刻遵从命令,将两名偷猎者平放在地面。
人们纷纷朝那两人望去。
只见二人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嘴角流着白沫,腹部异常肿胀。
周存施展天眼望气术观察了一番。
两人全身都被灰色雾气笼罩,其中一人雾气较淡,另一人则几乎完全被遮盖。
这两人均中了邪祟,遭受怨气侵扰。
周存指向那名被浓重灰雾笼罩的偷猎者说道:“这个人恐怕没救了,另一个还有希望。”
周存所说的没救了,是指普通人无法救治。
若是由他出手,只需一滴血即可解决。
只是他对这两人都无交情,自然不会出手相助。
他不信佛,对方也并非信徒。
周存话音刚落,对方也结束了观察,惊讶地瞥了他一眼。
没想到周存竟然也精通此道。
对方点头吩咐手下:“其中一个因吃得过多已无生还可能,另一个尚有希望,你们去圣湖边找些死鱼腐烂的鱼鳞。”
手下立刻分头前往湖边搜存。
过程中,阿香好奇地瞄了地上的两人一眼,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迅速躲到韩淑娜身后,再也不敢直视。
尽管阿香已见过不少阴魂邪祟,但每次看到依旧心生恐惧。
明叔问道:“怎么了阿香?”
阿香颤抖着回答:“他们身上有好大的老鼠。”
明叔愣住了。
老鼠?
其他人也满是疑惑。
对方再次惊讶地看向阿香,问:“姑娘,你的眼力可称作本能之眼?”
阿香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对方道:“本能之眼能看清许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不过对你来说,这究竟是福还是祸,还很难说。”
周存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有时候看不见,就不会感到害怕,而一旦看见,恐惧便会随之而来。
看得越多,若没有应对的能力,只会越加恐慌。
若这姑娘能掌握一些茅山术法,或许能成为像马小玲那样的存在。
周存点头赞同道:“可惜了!”
胖子追问:“周爷,可惜什么?”
周存回答:“有些人需要这种能力,有些人则不需要。”
胖子重复着这句话,依然不解其意。
张赢玔解释道:“简单来说,这个姑娘仅具备可见的本领,但这对她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尚难定论。
若她不仅能拥有这些显而易见的能力,还能习得像周爷这样降妖除魔的本事,也就不会令人惋惜了。”
胖子依旧困惑:“师兄,你怎么知道周爷也有这些本事?难道是老胡告诉你的?”
老胡和张赢玔面面相觑,无奈摇头。
周围的人,包括明叔、阿香等,都对周存的多才多艺感到惊讶。
尤其是阿香,仿佛找到知音般心情激动,对周存的好感倍增。
此时,地上那位被灰雾笼罩的偷猎者已从口吐白沫转为口吐紫沫,很快便停止了呼吸。
阿香迅速喊道:“快帮我将另一个尚有气息的偷猎者的牙关撬开!”
老胡与旺堆立即上前协助,掰开偷猎者的嘴。
随即,阿香取出两颗藏药喂他服下。
此人意识模糊,仅勉强吞下半颗。
这藏药有起死回生之效,吞下后,他立刻剧烈呕吐,排出大量黑水。
吐净之后,这位侥幸存活的偷猎者虽腹痛依旧,但意识已然清醒。
那人醒来后,便问:“你们到底吃了什么?”
偷猎者虚弱地说:“不知道,像是一只黑色的大山猫,体型和山羊差不多,模样极其丑陋,一点不害怕人。”
“开始时,我们还以为是只豹子,后来兄弟俩就用枪把它 ** 了。”
“之后实在太饿了,也没多想,就把那只大山猫剥皮煮了,煮了半只。”
“肉质粗糙,似乎怎么煮都不熟,最后实在饿得不行,就半生不熟地吃了。”
说着说着,这个人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乞求:“我们兄弟只是想偷猎赚钱,可除了这只大山猫,什么也没打到。”
“求药师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兄弟吧!我们以后一定改过自新,请您行行好!”
偷猎者断断续续说完经历,祈求完后,腹部突然剧痛复发,再次哀号不止。
老胡说:“我在昆仑山听闻过藏地传说,那种黑色的大山猫其实不是猫,而是新死者的怨气所化。”
胖子问:“真有这种事?”
老胡问医生:“这个人还有救吗?”
医生说:“他们可能是吃了雪山麝鼠,这种动物本可以吃,但时间不对。”
“不吃当天宰杀的动物,因为那时动物的灵魂还没完全离开,吃了会有麻烦。”
“我之前伺候佛爷时学过一些秘方,能不能有用,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这时,去湖边找腐烂鱼鳞的人回来了,一共找到一大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