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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是死了吗?”

北雨溪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身体,没有重量,只有模糊的意识在黑暗中游荡。

突然,眼前亮起一道光——她看见了一个小女孩。

那孩子约莫六七岁,扎着歪歪扭扭的双马尾,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跆拳道服,正蹲在道馆角落偷偷抹眼泪。

(那是……我?”)

北雨溪想靠近,却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注视着幼时的自己。

画面一转,场景变成了昏暗的客厅。

小雨溪蜷缩在沙发后,怀里抱着一只精致的布偶熊。

(原来那时候的我,已经就是个乖乖女了吗?我居然连这个也忘了么?”)

北雨溪扶着脑袋,苦涩的笑容从她脸上显现,

是啊,打从一开始,她就是别人口中的乖乖女,什么小霸王,什么不良少女,不过是她为了迎合别人所做的伪装罢了。

\"啪!\"

玻璃杯砸在墙上的碎裂声吓得她一抖。

父亲醉醺醺的吼叫声传来,

\"跳什么舞!家里产业谁来继承?!\"

北雨沫——那时才九岁的姐姐——挡在父亲面前,纤细的手臂张开,

\"雨溪还小,您别吓着她了......\"

\"别扯开话题!\"

推搡中,北雨沫撞翻了茶几,碎瓷片在她小腿划出长长的血痕。

(原来姐姐从那时候就开始保护我了......)

北雨溪的意识剧烈波动,却无法改变任何事。

她看着幼小的自己冲出来,用玩具木剑狠狠敲在父亲膝盖上——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战斗\"。

可惜,力量尚且弱小的她怎么可能是父亲的对手,父亲仅仅一只手,就将她扔到了沙发上。

毫无疑问,这场战斗,是她输了。

那个时候,她便深刻意识到了力量的重要性。弱小不是被别人欺负的理由,但却会变成逃避的借口。

(于是,我在那个时候,选择了一条,别人眼中的歪路。)

看着弱小的自己坐在沙发上哭泣,北雨溪自言自语。

之后,场景再次跳转,这一次是深夜的阁楼。

月光透过天窗洒在两个小女孩身上。

12岁的小雨沫正给妹妹包扎手上的伤口,

\"又跟人打架了?\"

“唔,没有,这是不小心被烟头烫的,不是打架打的。”

小雨溪撅起嘴,死活不承认自己所做的事。

她小小的手掌里,确实有一处黑色斑点,那是她在尝试接手家族事务时,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交给父亲的自己能力的证明。

“可是,除了烫伤,你袖口下面还有一道血痕呢,这也是烟头烫的?”

小雨沫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个说谎的妹妹,等待着她的解释。

“唔......”

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小雨溪撇了撇嘴,

\"那,那是因为,他们说你跳舞像瘸腿鸭子......我气不过,就......\"

小雨溪嘟囔着,突然抬头,

\"姐,以后你只管跳舞,坏人都交给我!\"

北雨沫噗嗤笑了,手指轻点她额头,

\"傻丫头,我啊,还轮不到你来保护呢。\"

“姐,你别瞧不起我啊!”

“我没有啊?”

“你还说没有!”

......

(那时候的姐姐,手指上有好闻的松香味......)

北雨溪看着两人相互依偎,在月光下向对方诉说,

\"姐,你以后要是成为超厉害的舞者,可不要忘了这里面有我的一份功劳哦!\"

“那是当然,你的功劳,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下一秒,画面突然变得血红。

10岁的小雨溪躲在剧院后台阴影里,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姐姐。

演出即将结束时,观众席突然骚动起来。

几个纹身男闯进前排,故意大声嘲笑,

\"跳得什么玩意!北雨家大小姐就这水平?\"

北雨溪摸向口袋里的折叠刀——却被姐姐的眼神制止。

台上的北雨沫仿佛没听见般,足尖旋转得更加优美。

(哼,姐姐可真会忍,要是我,早就把这几个家伙的嘴给撕烂了。)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北雨溪的内心依旧压抑不住怒火。

散场后,小雨溪在巷子里堵住了那几人。

这几人是对家故意来砸场子的,虽然对方人高马大,但小雨溪却没有怂。

“哟,小丫头还没断奶吧?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几人当然也认出了北雨溪,嘴里止不住地嘲讽,

“这不是北雨家的二小姐,北雨溪嘛,怎么,是想来投靠我们吗?哈哈!!!”

“一个人就敢过来,挺勇的嘛~”

面对几人的出言不逊,小雨溪只是不屑地“嘁”了一声,随后趁着他们不注意,窜入几人之间,直接扑向那位领头人,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再看这家伙,双腿的膝盖已经浸染的大片鲜血,他也顺势跪倒在地。

(我本来是想撕烂你的嘴的.......要不是身高不够。)

北雨溪盯着地上抱着膝盖哀嚎的男人,嘴角止不住地扬起。

当然,待对方反应过来后,迎接她的,是雨点般的拳击。

在这一次冲突里,她被打断两根肋骨,却也用折叠刀在对方几人脸上留下疤痕。

呵呵,也不是很亏嘛。

最后,还是因为被路人发现,她才得以逃脱,如果不是那几个路人恰好经过小巷的话,现在的她恐怕已经坐了好几年轮椅了。

再往后的记忆,北雨溪也尤为深刻,因为那是北雨沫第一次教训自己。

医院病房里,11岁的小雨溪对着镜子往烟灰缸里按灭烟头,面前病床上的几个男生虽然皱紧眉头,却敢怒不敢言。

这几个男生,也算是她的同学了,却被小雨溪打到住院。

对此,小雨溪可一点也不感到后悔和愧疚,谁让这几个家伙也是小恶魔呢?不仅如此,还经常骚扰自己,那她不就出手了么。

简而言之,就两个字,活该。

\"唔,这是被我打进医院的第20个了吧?”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冷笑,

\"正好是姐姐拿金奖的日子,等会儿要怎么给姐姐庆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