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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时,苏瑶站在落地窗前看黄浦江。

阳光照在腕间翡翠镯子上,那是她用项目分红买的,没有刻任何人的名字。

江风掀起裙角时,手机在掌心震动,张律师的消息刺得她指尖发疼:“兴发贸易法人今早突发脑溢血送医。”

她捏紧手机,翡翠镯子硌得腕骨生疼。

林禹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时,她闻到了那缕熟悉的雪茄味——和仓库里、办公室里残留的,一模一样。

“你赢了。”林禹的声音轻得像要被江风吹散,“但这局还没完。”

苏瑶转身看他,西装革履的人像是被抽了脊骨,指间的科伊巴没点燃,烟灰簌簌落在地上,像一串细碎的叹息。

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夜,自己蹲在他公寓门口浑身湿透,咬着牙说“我可以做替身”。

那时她以为赢了他的人就能赢全世界,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博弈,此刻才拉开帷幕。

三日后的清晨,苏瑶的办公室里,财务主管额角挂着汗:“苏总,民生银行突然要提前收回贷款,说……说风控部门查到我们现金流异常。”

“异常?”苏瑶翻着报表的手顿住,目光扫过被红笔圈出的“300万缺口”,“上周还说要追加投资。”

“林氏联合了纺织业周老板、航运陈总长、百货吴胖子。”陆明远撞开办公室门,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锁骨处,“他们放话,谁敢跟我们合作,就是跟整个上海滩商圈作对。刚才去见的李老板,签合同前接到林氏电话,当场撕了协议。”

文件被捏出褶皱,苏瑶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快递——一叠照片,林禹和周老板在百乐门推杯换盏,陈总长拍着林禹肩膀大笑。

原来三天前的“认输”,不过是林禹退后半步,攒足了劲儿要把她的项目碾碎在脚下。

“张律师呢?”她突然开口,声音稳得像钟表齿轮,“让他立刻来我办公室。”

半小时后,张律师夹着牛皮纸袋推门而入,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

他摊开一叠文件,红笔圈出三家企业:“周氏纺织和陈总长的航运有笔港口租赁纠纷,拖了半年;吴胖子的百货上个月抢了周氏的代理权,两家表面和气,私下早有嫌隙。林禹用利益绑住他们,但绳子不够结实。”

苏瑶的手指停在“周氏纺织”四个字上。

周老板最疼小女儿,那姑娘刚从巴黎学服装设计回来——这些信息,她让人查了三天三夜。

“备份礼。”她抬头时眼里有光,“顶级法国丝绸,配周小姐设计的第一件成衣。再约周老板明天早上八点,和平饭店顶楼早茶。”

陆明远挑眉:“你要当说客?”

“不。”苏瑶扯了扯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那是母亲留下的,“我要让他知道,林禹能给他的,我能给双倍;林禹不能给的,我能帮他解决。”

第二日清晨,和平饭店玫瑰窗透进淡金色晨光。

苏瑶把丝绸样品推到周老板面前时,他的目光在女儿设计图上多停了三秒——足够让她捕捉到。

“周氏的港口租赁案,陈总长那边我认识人。”她端起青花瓷杯抿了口茶,“至于吴胖子抢的代理权,我手下的百货渠道可以优先上周氏的新面料。”

周老板的手指在桌布上敲了两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苏瑶查过他所有商务录像。

“苏小姐倒是有心。”他语气松了三分,“不过林少那边……”

“林少昨天让人往陈总长的码头送了批过期纺织机。”苏瑶轻笑,取出一叠照片,“您说,要是陈总长知道林少表面帮他压我们,背后却坑他的生意,会怎么想?”

周老板瞳孔微缩。

他捏起照片看了眼,又迅速放下,杯盖磕在瓷碟上发出脆响。

“苏小姐要我怎么做?”

“明天的联合会议,您迟到半小时。”苏瑶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钢针,“陈总长会发现最看重的盟友没到,吴胖子会猜您被谁拉拢了。”

三日后,林禹在大华饭店会议室捏碎第三支雪茄。

烟灰落在定制西装上,像撒了把烧过的纸钱。

“周氏的车在延安路抛锚了。”手下声音发颤,“陈总长说周老头故意晾他,当场摔了茶杯;吴胖子说周氏肯定收了好处,拍桌子要查账。”

林禹望着墙上的上海滩地图,指尖重重按在“周氏纺织”位置。

玻璃下的纸发出刺啦一声,像谁的喉咙被撕开。

“去查苏瑶最近见了什么人。”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得像要吞掉什么,“还有,让财务把能调动的资金……”

内线突然响起,助理的声音急促:“林总,民生银行说要提前收回我们的贷款,苏小姐的人刚送了他们违规操作的证据。”

林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望着窗外阴下来的天,楼下汽车鸣笛声像根导火索,“啪”地引燃胸腔里的火。

“告诉所有合作方。”他的声音冷得像黄浦江底的石头,“谁再跟苏瑶有一丝往来……”

他顿了顿,低头看掌心被雪茄烫出的红印,突然笑了。

那笑像冰面裂开的缝,透出底下的暗潮。

“让他们知道,得罪林氏的代价。”

苏瑶回到办公室时,晚霞把江面染成血红色。

她站在窗前看手机,周老板的短信刚跳进来:“明日联合会议,我称病不出。”

刚要松口气,张律师的电话打进来,声音比平时快两分:“苏小姐,林氏的人在查您行踪。另外,我收到风声,他可能要切断项目所有外部资金……”

江风掀起裙角,吹得桌上文件哗哗作响。

苏瑶望着远处林氏大厦的霓虹招牌,突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夜——那时她以为要的是林禹的真心,现在才明白,她要的从来不是谁的真心,而是站在高处,看所有想踩她的人,都摔得粉身碎骨。

手机又震,是陆明远:“民生银行搞定了,但林氏可能还有后招。”

她把手机揣进包,转身时耳坠轻晃。

翡翠镯子没戴在腕上,被放进保险柜最里层——有些东西,要留到最后当杀手锏。

门外传来秘书敲门声:“苏小姐,陈总长秘书来电话,说想约您明天下午喝茶。”

苏瑶勾了勾唇角,声音裹着蜜:“改到上午十点,让厨房准备他最爱吃的蟹粉小笼。”

镜中倒影里,她眼尾微微上挑——那是用三年时间,从柔弱替身熬成的,属于苏瑶的,锋利棱角。

窗外天彻底黑了,林氏大厦的灯却亮得更刺眼。

苏瑶按下台灯,暖光落在摊开的文件上——那是林禹这些年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每一页都盖着“已公证”红章。

她翻开最新一页,提笔写下:“第七日,分化计划初成。林氏,该算总账了。”

笔尖顿了顿,补了一句:“但他,应该还有更狠的招。”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声,像某种预兆。

苏瑶合上文件,望着窗外夜色,听见自己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响,都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