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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血灵天穹 > 第62章 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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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的残骸在死寂中颤抖,空气仿佛凝固的琉璃,只需一丝裂痕便会轰然炸碎。赵乾那声“格杀勿论!”的厉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积压的杀意。

“动手!”落霞谷一名女修柳眉倒竖,手中一条赤红长鞭如同毒蟒出洞,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卷涵婓脚踝!鞭梢之上,符文流转,隐现灼热火光,正是落霞谷秘传的“焚骨鞭”,一旦沾身,蚀骨灼魂!

几乎同时,巨剑门那名身材魁梧如铁塔的壮汉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背负的巨剑“呛啷”出鞘!那剑竟无锋刃,通体乌黑,却带着万钧之势,如同崩塌的山岳,裹挟着沉闷的风雷之声,当头朝涵婓砸落!纯粹的、狂暴的物理力量,封锁了涵婓上方所有闪避空间!

玄天宗赵乾更是剑光如匹练,清冷剑意瞬间锁定涵婓周身要害,剑尖吞吐寒芒,直刺涵婓握剑的右臂肩井穴!三人配合默契,鞭锁下盘,巨剑封顶,利剑破防,竟是要在瞬息之间废掉涵婓的反抗能力!

“吼——!!!”

帝君兽的咆哮如同九天惊雷在狭小的神庙内炸开!声浪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波纹,狠狠撞向那焚骨鞭与巨剑砸落的轨迹!赤红长鞭被声波硬生生震得倒卷而回,鞭梢火光黯淡;那砸落的无锋巨剑也被无形的巨力阻得一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帝君兽庞大的身躯动了!它并非直线扑击,而是以一种与体型绝不相符的、近乎鬼魅般的速度,猛地一个侧身旋撞!坚硬如精钢的肩胛骨挟着万钧巨力,精准无比地撞在赵乾刺来的剑脊侧面!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耳欲聋!火星四溅!赵乾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从剑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长剑几乎脱手而飞!他闷哼一声,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退去!

帝君兽的旋撞之势未竭,粗壮如巨柱的尾巴借着旋转之力,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如同一条狂暴的钢鞭,狠狠扫向那名使巨剑的魁梧大汉!

巨剑门大汉瞳孔猛缩,仓促间只能将无锋巨剑竖挡身前。

“嘭!”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颤的巨响!大汉如遭远古巨象正面撞击,整个人离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一根断裂的巨大石柱上!那需要数人合抱的石柱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大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无锋巨剑竟被硬生生砸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深深嵌入石板!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帝君兽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破开三大高手的合围,硬撼之下,竟逼退两人,震飞一人!其凶悍暴烈,震慑全场!

“孽畜猖狂!”其余修士又惊又怒,纷纷祭出法宝飞剑,各色光芒瞬间亮起,凌厉的杀招如同暴雨般倾泻向帝君兽!飞剑呼啸,符箓燃烧,雷光闪耀,冰锥攒射!目标只有一个——这头护主心切、凶威滔天的巨兽!

帝君兽陷入围攻,赤金兽瞳燃烧着狂暴的怒火,它庞大的身躯在狭小的空间内辗转腾挪,利爪挥舞带起道道撕裂空气的黑芒,粗壮的尾巴每一次扫动都如同攻城巨锤!爪影、尾影与飞剑法宝的光芒激烈碰撞,发出连绵不绝的爆鸣!碎石、尘土、断裂的法宝碎片在狂乱的气流中激射!它用身体硬生生为涵婓撑开了一片狭小的、暂时安全的空间,但身上也瞬间增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暗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散发出奇异的馨香,更刺激得围攻修士杀意更盛!

“帝君!”涵婓目眦欲裂,看着那庞大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浴血奋战,心如刀绞。他并非不能动手,但一旦他出手反击,无论理由如何,都将彻底坐实“叛徒”、“勾结邪魔”的罪名!青冥的毒计,就是要将他逼到绝境,要么束手就擒引颈就戮,要么反抗坐实罪名!无论选择哪一条,都是死路!

“涵婓!你纵兽行凶,残害同道,罪加一等!”赵乾稳住身形,不顾虎口崩裂的剧痛,厉声斥责,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再次挺剑,剑尖却是指向了被帝君兽护在身后的涵婓,声音冰冷如九幽寒风:“你还有何话说?!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尸!”

“赵师兄!”涵婓的声音穿透法宝碰撞的轰鸣,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冰冷,“我说过,我也是追踪邪气至此!那卷轴是陷阱!是有人栽赃嫁祸!你玄天宗号称明察秋毫,难道连这点都看不透吗?!非要被人当刀使,自相残杀才甘心?!”

“栽赃嫁祸?”落霞谷那名女修冷笑连连,手中焚骨鞭再次如毒蛇般伺机而动,“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手持血灵军密卷,身处邪气源头,你的灵兽又在此残杀正道同门!涵婓,任你舌灿莲花,今日也难逃公道!诸位道友,不必与这叛徒废话,先拿下这头孽畜,再擒此獠!”

“吼——!”帝君兽再次发出震天怒吼,它感觉到主人心中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悲愤与无力。围攻的压力越来越大,它虽然凶悍,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伤口不断增加,动作也渐渐不如最初那般迅猛。它赤金的兽瞳死死盯着那些不断攻击的修士,尤其是那个不断用言语逼迫主人的赵乾,一股狂暴的戾气在胸中翻腾。

一名巨剑门的弟子见同伴被击飞,怒吼着从侧面扑来,手中一柄沉重的开山斧带着劈山断岳的气势,狠狠砍向帝君兽相对脆弱的侧腹!时机抓得极准,正是帝君兽挥爪格开数柄飞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帝君兽感到了威胁!它猛地拧身,试图用覆盖着厚重鳞甲的背部硬抗这一斧,同时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般反抽向那偷袭者!

然而,就在它拧身摆尾的刹那,一直如同毒蛇般在外围游走、寻找机会的赵乾,眼中寒光爆闪!

“好机会!”赵乾低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欺近!他并非攻击帝君兽,而是将目标再次锁定在涵婓身上!他看出帝君兽护主心切,此刻侧身拧转,护持涵婓的方位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转瞬即逝的空档!

“玄天剑指·破云!”

赵乾并指如剑,舍弃了长剑,指尖凝聚起一点璀璨到极致的星芒!这一点星芒蕴含着他毕生修为凝聚的穿透剑意,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无声无息,却又带着洞穿一切防御的决绝,直刺涵婓胸前膻中大穴!他要一击废掉涵婓的修为根基!

这一指,歹毒至极!时机把握更是妙到毫巅!

“吼——!!!”

帝君兽的兽瞳瞬间收缩到极致!它感受到了那一点星芒中蕴含的对主人致命的威胁!那威胁感甚至超越了自身侧腹可能被开山斧劈中的危险!护主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理智!

它放弃了用背部硬抗开山斧,也放弃了用尾巴抽飞偷袭者!在电光石火之间,它那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极限速度,强行扭转了拧身的动作,巨大的头颅和前半身如同山岳倾倒般,不顾一切地横撞向赵乾刺出的那一点星芒!同时,一只覆盖着暗金色鳞甲的巨爪,带着撕裂虚空的厉啸,狠狠地拍向赵乾的身体!完全是两败俱伤、以命换命的打法!只为阻止那指向涵婓要害的恐怖一指!

涵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帝君!不可硬接!”

赵乾脸色剧变!他没想到这头凶兽对主人的守护竟如此决绝,不惜以自身为盾!他指尖的破云剑指固然能重创甚至杀死帝君兽,但自己也绝对避不开那拍来的、蕴含着毁灭力量的巨爪!仓促间,他只能强行收指,身形暴退!同时左掌下意识地向前推出,凝聚起浑厚的护体真元,试图格挡那拍落的巨爪!

“嗤啦——!”

帝君兽的巨爪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拍在了赵乾仓促推出的左掌真元上!护体真元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应声碎裂!那巨爪去势稍减,但依旧带着恐怖的余威,狠狠扫过赵乾的左臂衣袖!

布帛撕裂的声音清晰刺耳!

赵乾只觉得左臂一凉,整条衣袖连同内衬,竟被帝君兽那锋锐的爪尖硬生生撕裂、扯下!整条左臂,从肩头到手腕,瞬间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激烈的战斗声、法宝的呼啸声、帝君兽的咆哮声……所有声音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断。

神庙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正在围攻的修士,还是被帝君兽护在身后的涵婓,都不由自主地、带着惊愕和茫然,聚焦在赵乾那条暴露的左臂上。

不是因为那条手臂本身。

而是因为,在那条肌肉虬结、本应完好的手臂上,赫然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伤口斜斜地从肩头延伸至肘部上方,皮肉翻卷,深可见骨!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伤口周围的皮肉并非正常的鲜红或暗红,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被浓酸腐蚀过的焦黑色!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黑红色纹路,正从伤口边缘向四周健康的皮肉缓慢地、顽固地侵蚀蔓延!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带着浓重腥甜气息的暗红色能量雾气,正从伤口深处袅袅升起,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异波动!

这伤口……这能量……

“蚀骨血煞!”落霞谷那名女修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她手中的焚骨鞭都差点掉落在地!

“是血灵军的独门邪功‘蚀骨血煞’!”巨剑门那名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魁梧大汉,也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指着赵乾的手臂,声音如同破锣,“只有被血灵军核心高手以‘血煞蚀骨劲’所伤,伤口才会呈现这种焦黑腐蚀、血煞缠魂的异象!这…这能量波动…绝不会错!”

“赵师兄!你…你何时被血灵军所伤?!”其他修士也纷纷惊呼出声,看向赵乾的眼神充满了骇然、疑虑,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血灵军的“蚀骨血煞”凶名赫赫,中者伤口极难愈合,血煞之力会不断侵蚀生机,痛苦不堪,是正道修士闻之色变的邪功之一!

赵乾自己也懵了!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裸露的左臂,当看到那道狰狞的、散发着熟悉而厌恶的邪异波动的伤口时,他的大脑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一片空白!什么时候?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他完全没有印象!这道伤,就像凭空出现在他手臂上一样!

一股寒意,瞬间从赵乾的脚底板直冲头顶!他猛地抬头,看向被帝君兽护在身后、同样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惊愕的涵婓,再看看自己手臂上那铁证如山的“蚀骨血煞”伤口,一个冰冷彻骨、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涵婓是追踪血灵军至此?那他自己手臂上这新鲜的、独属于血灵军核心高手的“蚀骨血煞”伤,又是怎么回事?!难道……

“不!不可能!”赵乾下意识地嘶吼出声,想要否认那个可怕的联想。但手臂上那不断传来刺痛和阴冷侵蚀感的伤口,以及周围同门那惊疑不定的目光,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穿了他所有的辩解。

涵婓也彻底愣住了。他看着赵乾手臂上那道散发着熟悉邪异波动的伤口,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伤口……这能量……太熟悉了!正是他在黑石坳惨案现场感受到的、在荒骨神庙密卷上感应到的同源邪力!而且,如此精纯的“蚀骨血煞”,绝非普通血灵军成员所能施展!

“赵师兄……”涵婓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沙哑,“你的伤……从何而来?”

“闭嘴!”赵乾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厉喝打断涵婓,他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混乱、愤怒和被愚弄的狂躁,指着涵婓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是你这叛徒勾结血灵军伤了我!你想栽赃于我?!好恶毒的心肠!”

这声指责,如同在滚油中泼入了一瓢冷水!

“什么?赵师兄是被涵婓所伤?”

“涵婓竟能施展‘蚀骨血煞’?!”

“是了!他手持血灵密卷,他的灵兽如此凶悍护主……他定是早已投靠血灵军,身怀邪功!”

修士们刚刚对赵乾伤口的惊疑,瞬间被赵乾这声指向明确的指控引导,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所有的怀疑、恐惧和愤怒,再次如同找到了靶心,齐刷刷地、比之前更加强烈百倍地锁定了涵婓!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丝“可能是误会”的侥幸,那么此刻,赵乾手臂上那道血灵军独有邪功造成的伤口,以及他指证涵婓的怒吼,在所有人心中,已经将涵婓彻底钉死在了“血灵军叛徒”、“残害同道”的耻辱柱上!

“拿下他!生死勿论!”

“为赵师兄报仇!铲除叛徒!”

“诛杀此獠!”

喊杀声再次震天响起,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充满恨意!所有修士的眼睛都红了,法宝光芒大盛,如同决堤的洪流,不顾一切地朝着涵婓和帝君兽倾泻而去!这一次,再无任何保留,再无任何顾忌!在他们眼中,涵婓已不再是同道,而是必须诛杀的邪魔!

帝君兽发出一声夹杂着痛苦与暴怒的咆哮,它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它只知道这些人类要伤害主人!它不顾身上血流如注的伤口,再次爆发出凶悍的力量,疯狂地抵挡着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利爪挥舞间,暗金色的血液与修士的鲜血一同飞溅!

涵婓站在原地,帝君兽浴血搏杀的身影在他眼中晃动。赵乾手臂上那道狰狞的、散发着熟悉邪异波动的伤口,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愤怒、冤屈、冰冷彻骨的寒意,还有一丝……绝望。

陷阱。一个环环相扣、将他所有退路都彻底堵死的绝杀之局!

那卷轴是饵。

这伤口,是毒钩!

青冥……你究竟藏在哪里?!

就在涵婓心神剧震、帝君兽独木难支的危急关头。

“都住手!”

一声清越威严,却又带着无上压迫感的低喝,如同暮鼓晨钟,陡然在神庙废墟上空炸响!

这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喊杀声、法宝轰鸣声、帝君兽的咆哮声!一股浩瀚磅礴、如同苍穹倾覆般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神庙内所有正在激斗的修士,包括狂暴的帝君兽,都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山岳镇压,体内的灵力运转都瞬间迟滞了数分!狂暴的攻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停滞!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神庙那坍塌的入口上方。

他没有御剑,没有腾云,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离地三尺的虚空。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朴素灰色道袍,身形略显清瘦,面容平和,须发皆白,看上去就像一位寻常的邻家老翁。然而,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开阖之间,却仿佛有日月星辰在其中生灭流转,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为之凝滞。

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灵力波动外显,但那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威严,却让在场的所有修士,包括暴怒的赵乾和凶悍的帝君兽,都瞬间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渺小。

“师……师尊?!”赵乾看清来人,脸上狂怒的神色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一丝惶恐取代,他下意识地想要躬身行礼,却因手臂的剧痛和那无形威压而动作僵硬。

“玄天宗主!”

“是清微真人!”

“拜见宗主!”

其余修士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收起法宝,躬身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敬畏。来人,正是当今正道魁首,玄天宗宗主——清微真人!

清微真人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神庙,在赵乾那条暴露着狰狞伤口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澜,随即落在了被帝君兽护在身后、形容有些狼狈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涵婓身上。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直抵人心深处。

“涵婓,”清微真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赵乾手臂之伤,作何解释?黑石坳惨案,荒骨神庙密卷,你……又有何话说?”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剑,悬停在涵婓的头顶。那平静的询问,却比任何厉声呵斥都更沉重百倍。整个神庙废墟,落针可闻。所有修士的目光,都聚焦在涵婓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或者说,等待着他的“罪状”。

帝君兽感受到那浩瀚无边的威压,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充满不安的呜咽,赤金兽瞳死死盯着悬浮于空的老者,充满了极度的警惕和一丝……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

涵婓迎着清微真人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肺腑,却也让他在绝望的深渊边缘抓住了一丝近乎冷酷的清醒。

解释?

百口莫辩。

但他必须说。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按在焦躁低吼的帝君兽布满伤口、微微颤抖的庞大身躯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与粘稠。暗金色的兽血沾染了他的手指,带着灵兽独有的悲怆。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神色各异的修士,越过手臂伤口依旧散发着不祥血煞之气的赵乾,最终定格在悬浮于空、如同天道化身般的清微真人脸上。

“宗主明鉴。”涵婓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面上凿刻,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弟子追踪血灵军屠村线索至此,密卷乃神庙内发现,显系栽赃嫁祸之饵。赵师兄手臂之伤……”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赵乾那条刺目的伤臂,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锐芒,“弟子不知其从何而来,亦不知为何其上残留之邪能,竟与弟子所追踪之血灵邪力同源同质!”

他猛地踏前一步,无视周围修士瞬间变得凌厉的目光,无视赵乾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直视清微真人,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落:

“此局,步步杀机,环环相扣!幕后之人,意在借诸位同道之手,陷我于万劫不复,更欲污我清白,令正道自戕手足!其心可诛!”

“弟子涵婓,愿受任何探查审问,以证清白!但求宗主……勿为奸人所蔽!”

话音落下,神庙废墟内一片死寂。只有帝君兽沉重的喘息声,以及赵乾手臂伤口处,那丝丝缕缕暗红血煞雾气,依旧在无声地、诡异地扭曲升腾,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甜气息,如同毒蛇吐信,嘲笑着这百口莫辩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