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看来，我们确实可以拉拢毛玟玟了。”
江见安勾唇一笑，紧接着问蔡静雯现在有没有能找到毛玟玟的办法，“我们现在就把毛玟玟叫过来聊聊。不过呢，不能在安记，被陈杨知道了我们的聊天肯定不会顺利。”
她沉思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就去上次沈玉约我们的那茶馆吧。我看那里挺安静的，也适合聊事。”
……
茶馆里，毛玟玟端着茶杯，眼神在江见安和蔡静雯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冷笑一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相信你们两个找我是有什么正经事。这会儿想起我了？怎么，想用我来对付陈杨？”
江见安也不恼，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茶：“毛小姐这话说的，咱们之间谈不上谁利用谁，顶多是……各取所需。”
“我需要什么？”毛玟玟嗤笑，“我需要看你们姐妹情深，还是看你们如何把陈杨耍得团团转？”
蔡静雯忍不住皱眉，正要开口，却被江见安按住手背。
“你需要钱。”江见安抬眸，目光直直刺向毛玟玟，“我听说，你母亲最近住院了，手术费还差两万。以你们家的条件，现在应该拿不出这笔钱吧？”
毛玟玟的脸色瞬间变了，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江见安继续道：“他求刘玉瑶保释他，求我们原谅他，甚至求着给高超英当牛做马。可他求过谁帮你吗？毛玟玟，你在他眼里，从来都只是一颗用得顺手的棋子。现在你这颗棋子碍事了，他当然一脚踢开。”
“甚至，当初你和他闹矛盾，他可是立刻就和你分手了。”
“你闭嘴！”
毛玟玟猛地站起来，茶水溅了一身。
江见安神色不变，甚至给她递了张纸巾：“别激动。我今天找你，不是来落井下石的。我是来谈生意的。”
毛玟玟没接纸巾，死死盯着她，呼吸急促。
江见安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下去：“这两万我可以给你，但我要买你的消息。你应该知道之前在外面一直有人在造谣我，制造谣言的就是陈杨，对吗？”
她话音一转，语气变得极具蛊惑：“之前你和他还在谈恋爱，愿意帮他说话。现在你们都分手了，他一点都不留情面，你何不把你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我们，让我们去对付他？”
良久，毛玟玟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你没得选。”江见安轻描淡写，“你很需要这两万块，而你以学生的身份借不到两万。”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竟有几分真心，“咱们好歹当过队友，你最清楚，我江见安做生意，从不食言。”
毛玟玟咬着唇，眼神挣扎。
蔡静雯适时补上一刀：“其实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当初的事也有你的手笔。今天找你，是给你个机会，让自己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毛玟玟终于崩溃，眼眶泛红，声音嘶哑：“好……我说。但你们必须保证，事后给我这笔钱，还要把我妈转到京州最好的医院。”
“成交。”江见安伸出手，眼神锐利如刀，“现在，告诉我，陈杨当初具体做了什么。”
毛玟玟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陈杨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江见安好活。”
她抬起头，眼底血丝密布，透着股鱼死网破的狠劲：“当初他追你，也是看中了你京州高考状元的名头。只要和你在一起，日后肯定能靠着你往上爬。他想着，要是能把你追到手，就能少奋斗二十年。可你拒绝他之后，他就恼羞成怒了。”
江见安神色不变，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示意她继续。
“他说，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毛玟玟的声音发颤，“他找了一帮人，专门在你们专业说你的坏话。但是看你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件事，反而是让他当面被我刁难，就更加让他恼羞成怒了。至于后来金融学院那帮人，原本只是想给你和蔡静雯一个教训，拍点照片吓唬你们。但当晚高超英冲出来护着你们，事情超出了控制。”
“超出控制？”蔡静雯冷笑一声，打断她，“我看那群王八蛋打人的时候，可一点没收着力气！”
毛玟玟瑟缩了一下，低下头：“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和陈杨分手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事做的这么绝……”
江见安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会一直用这些方式来讨我们的原谅吗？他这段时间做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吧？”
毛玟玟咬着唇，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抖的恨意：“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看到他和那个女老师走得那么近，我就嫉妒！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陈杨根本舍不得花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管是追你还是追那个贱人，他就舍得这么花钱了……”
硕大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接着毛玟玟苦笑了一声，已经泣不成声了。
“好了好了，他就是一个烂人而已，没必要把他放心上。你本来人也不错，肯定以后能够找到一个更喜欢的，不要为了这种人难过了。”
蔡静雯搂过毛玟玟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毛玟玟的肩膀。
两人本就是宿友，之前又还有合作关系，如果不是被陈杨挑拨离间，她们的关系才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江见安看着这一幕也是心中百味杂陈，只是目光依旧锁在毛玟玟身上：“造谣的事，你有证据吗？”
“嗯，当时陈杨交代我去做的，所以我还是有办法证明和陈杨有关系的。在背后这么造谣别的同学，一旦捅到学校上边去，少不了处分。”
毛玟玟看江见安的眼神也有些晦涩，“你是人才，当初京州高考状元的名号那么响亮，上面的人会很重视这件事的。”
“那就拜托你帮我们一趟了。”
江见安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目，脑海中反复翻涌，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看向窗外，看见了西边方向有一处极大的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