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酒宴上的热络,终究只是铺垫。
孙掌柜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朱启明:“朱公子,方才那宝镜已是惊为天人。
不知公子所说的‘打火器’、‘小神刀’又是何等模样?可否让我等再开开眼界?”
周福也竖起了耳朵,眼中精光连闪。张县丞则是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朱启明微微一笑,对身后的陆文昭点了点头。
陆文昭会意,从另一个包裹里取出几样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此物,便是‘打火器’。”朱启明拿起一个最普通的塑料打火机,拇指轻轻一按。
“啪嗒!”一小簇火苗凭空蹿起,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嘶!”张县丞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无需火石火绒,按之即燃?!”周福也是一脸震惊,这玩意儿可比火折子方便太多了!
孙掌柜更是双目放光,他深知这东西的价值!便捷,新奇,绝对是畅销货!
朱启明又拿起一个金属外壳的防风打火机:“此物与方才那个功用相似,但胜在火焰更猛,无惧风吹。”
说着,他对着火焰轻轻吹了口气,火苗只是晃了晃,依旧顽强燃烧。
“好东西!好东西啊!”孙掌柜忍不住赞叹。
接着,朱启明又拿起一面巴掌大小,镶着精致金属边框的小镜子:“此物虽不及方才那面立地大镜,但胜在小巧玲珑,便于携带,清晰度却丝毫不减。”
孙掌柜和周福几乎是同时凑了过去,看着镜中小巧却清晰的影像,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这几样东西,每一样都透着“新奇”和“实用”,更重要的是,都散发着白花花银子的味道!
“朱公子!”周福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抢先问道:“这……这些宝贝,不知……价值几何?”
孙掌柜也紧张地看着朱启明,生怕错过一个字。
朱启明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却不答话,反而从袖中摸出一块朴实无华的乌木令牌,令牌上只刻着一个篆体的“启”字。
他将令牌往桌上轻轻一放,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两位员外都是生意场上的明白人。”朱启明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世上的生意,要想赚大钱,赚长久的钱,靠的是什么?”
周福和孙掌柜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动。
孙掌柜试探着问道:“朱公子的意思是……独门生意?”
“然也!”朱启明嘴角微扬,“货再好,若是人人都能卖,那也就没什么稀奇了。唯有独家,方显珍贵。”
周福眼睛都红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朱公子!您这打火器、小镜子,可否……可否让周某在保昌县独家售卖?”
孙掌柜一听急了:“哎,周员外此言差矣!我德隆昌乃是省城大号,渠道广阔,这等奇货,自然是由我德隆昌来独家经销,方能将其价值最大化!朱公子,您开个价,这独家代理权,我孙茂要了!”
朱启明看着两人争先恐后的模样,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既然两位都有意,那咱们就按老规矩来。”朱启明伸出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普通打火机,“这普通打火器,独家代理权,起拍价,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周福倒吸一口凉气,这朱启明,心也太黑了!一个代理权就敢要五百两!但他转念一想,这打火机若是独家,利润何其丰厚!
“我出五百五十两!”周福咬牙道。
孙掌柜冷笑一声,财大气粗地说道:“周员外,这点小钱也好意思开口?六百两!”
“孙掌柜!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周福急了,“七百两!”
“呵呵,价高者得嘛。”孙掌柜慢悠悠地举起一根手指,“一千两!”
周福脸都憋红了,一千两,这都快赶上他半年多的嚼用了!但他看着那打火机,仿佛看到了一座座银山。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五百两!”孙掌柜毫不示弱。
“一千六!”
“两千!”
周福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孙掌柜一眼,又看向朱启明,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朱启明只是含笑看着他们,仿佛一个局外人。
“两千……五百两!”周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孙掌柜眉头微皱,似乎在权衡,这普通打火机虽然好,但后面还有更好的。
就在周福以为自己要得手时,孙掌柜突然道:“两千八百两!”
“你!”周福气得差点跳起来。
“三千两!”孙掌柜加价。
周福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盘算着,三千两买个代理权,风险太大了。
“孙掌柜出三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朱启明笑眯眯地问道。
周福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老子跟你拼了!三千五百两!孙掌柜,这普通的就让给我老周如何?后面的好东西,您再大展拳脚!”他这话,带着几分恳求,也带着几分光棍气。
孙掌柜沉吟片刻,哈哈一笑:“好!既然周员外如此有诚意,这普通打火器的代理权,孙某便不与你争了!”
“多谢孙掌柜承让!”
周福大喜过望,连忙对朱启明道:“朱公子,三千五百两,这普通打火器的独家代理权,归我了!”
“哈哈哈!好,好!周员外豪气!”朱启明生怕这韭菜反悔,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