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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庶女郡主 > 第160章 玉佩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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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未散时,苏婉儿已踩着青砖小径往御书房去。

青衫下摆被晨风掀起一角,她攥着乌木钥匙的手心里沁出薄汗——昨夜翻《大昭礼志》时,方公公提过秋禘礼单常与旧年典册同匣收着,而张氏说的\"命脉\",或许就藏在那些落灰的纸页里。

御书房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起檐下寒鸦,小梅抱着铜炭炉跟在身后,鼻尖冻得通红:\"郡主,奴才先把火盆点上?\"苏婉儿摇头,目光已扫过靠墙的檀木书橱——最上层第三格,方公公说过\"前朝礼单都在鎏金锁匣里\"。

她踮脚取下锁匣,铜锁\"咔嗒\"落进掌心。

匣内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余本绢面礼单,封皮上的墨迹因年久而晕染,最上面一本写着\"显德三年秋禘礼单\"。

苏婉儿指尖拂过书脊,突然触到一道硬物——不是纸页,是夹在两本书间的薄片。

她屏住呼吸抽出那物,半块白玉在晨雾里泛着温润的光。

半圆的弧度,边缘细雕的缠枝莲纹,与她贴身佩戴的玉佩......苏婉儿喉间发紧,从衣襟里摸出自己的玉佩。

两块玉轻轻相碰,\"叮\"的一声脆响,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的圆。

\"小梅!\"她声音发颤,\"取油纸和清水来,快!\"

小丫鬟被她的急切惊得手忙脚乱,铜炭炉差点砸在脚边。

苏婉儿却顾不上这些,将两块玉按在掌心反复摩挲——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雨夜里,病榻上的女人攥着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婉儿,这玉......你要收好了,它......必有重逢之日......\"

\"郡主,水。\"小梅捧着青瓷碗凑过来,指尖还沾着炉灰。

苏婉儿蘸了水抹过玉面,又用油纸轻轻擦拭。

当两玉贴合的瞬间,她瞳孔骤缩——在两块玉的内侧,原本素净的玉面浮现出一行细若蚊足的篆文:\"双玉归一,灵玉重生。\"

\"灵玉......\"她低念出声,后颈的朱砂痣突然发烫,像被火燎了一般。

这是她自幼佩戴的玉佩,是母亲用最后一口气塞给她的信物,原来从不是普通的定情之物,而是......皇室血脉的凭证?

日头移至中天时,张氏被请进了偏殿。

老人一脚踏进门,目光就锁在苏婉儿案头的玉上,脚步踉跄了一下:\"这是......\"

\"乳母请看。\"苏婉儿将玉推过去。

张氏的手刚触到玉面便抖得厉害,指节泛白,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案上:\"是娘娘的手!

当年灵玉小姐要出宫避祸,娘娘哭着把这对玉掰成两半,说'待双玉重圆,便是我儿归时'......\"她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全是泪,\"这半块该随灵玉走的,怎么会......怎么会在夫人手里?\"

苏婉儿喉间发苦。

她记得生母苏夫人,那个总在偏院绣架前低头的女人,从不像其他主母那样戴金戴银,唯一的首饰就是鬓边那支褪了色的银簪。

原来她藏着这样的秘密——原来她不是什么寒门之女,而是当年藏匿灵玉的关键之人。

\"乳母,当年灵玉小姐......是先皇后的胞妹?\"她轻声问。

张氏点头,用袖口抹了把泪:\"娘娘总说,灵玉血脉里有大昭的运数,所以才要藏去民间......\"

殿外传来打更声,已是未时三刻。

苏婉儿送张氏出门时,老人攥着她的手不肯放:\"郡主,这玉的事......万不可让旁人知道。\"她应下,望着张氏被小丫鬟扶着的背影,耳中又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这次不是技能,而是任务:\"确认灵玉血脉,奖励'血脉共鸣'初级,可感知同脉者情绪波动。\"

暮色漫进御花园时,林战的身影出现在廊角。

他着玄色侍卫服,腰间佩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郡主唤属下来?\"苏婉儿将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递过去,帕子里裹着半块碎瓷——那是她在生母旧衣箱底找到的,瓷片边缘有\"苏府\"二字的残痕。

\"去查苏夫人的身世。\"她声音轻得像风,\"从她及笄前的户籍查起。\"林战接过帕子,拇指摩挲过瓷片缺口:\"属下定然查个水落石出。\"

残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宫墙那边传来晚钟,一声接一声,撞得人心发颤。

苏婉儿望着林战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手不自觉抚上后颈的朱砂痣——这颗被生母称为\"命痣\"的红痣,原来连着大昭最隐秘的血脉。

而那半块玉里的\"灵玉重生\",究竟是预言,还是......一场必须应验的局?

夜漏初下时,御书房的鎏金烛台燃到第二支,苏婉儿立在窗前望着廊下灯笼投出的昏黄光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暗绣的缠枝纹。

林战的玄色身影刚转过月洞门,她便抬了抬手——这侍卫长自小在苏府当差,跟着她从偏院到宫阙,连她衣角沾了灰都能瞧出不对,最是可靠不过。

\"郡主。\"林战单膝点地,佩刀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

他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她案头那半块还沾着晨露的玉,\"属下来得可还及时?\"

苏婉儿将帕子裹着的碎瓷推过去,烛火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光:\"林叔,我要查的不是苏夫人嫁入苏府后的事。\"她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散了殿外的夜雾,\"是她及笄前的户籍,外祖家的田契,甚至......\"她顿了顿,\"接生婆的口供。\"

林战的手指在帕子上蜷了蜷,碎瓷片硌得掌心生疼。

他抬头时目光如刃:\"当年老夫人说苏夫人是城南布商之女,可属下去年替郡主查苏府旧账时,发现二十年前有笔银子打去了云州。\"他压低声音,\"云州......是先皇后母族的封地。\"

苏婉儿的后颈突然发烫,那枚朱砂痣像被谁轻轻拨了根弦。

她想起张氏说\"灵玉血脉藏于民间\",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玉佩说\"必有重逢之日\",喉间泛起一丝腥甜——原来那些年在偏院吃的冷饭,在后院被推下荷塘的凉水,都是为了把这株\"灵玉\"藏得更深。

\"此事若有风声......\"她伸手按住林战手背,\"你我都活不过明早。\"

林战反手将帕子攥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属下定然扮作走货的商队,从云州老县衙的积年卷宗查起。\"他起身时佩刀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噼啪作响,\"郡主且等好消息。\"

殿门闭合的声响惊起檐下栖鸟,苏婉儿望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忽然想起八岁那年暴雨倾盆,是林战背着她趟过积水的偏院小径,说\"小郡主别怕,我背你去看大夫\"。

那时他腰间还挂着木刀,如今木刀换了精铁,脊背却还是直得像根松。

次日卯时三刻,方公公捧着鎏金茶盏进来时,袍角还沾着晨霜。

他惯常带笑的眼尾皱成一团,凑到苏婉儿耳边:\"郡主,柳侧妃这半月往坤宁宫跑了七回,昨儿个还带着个穿青衫的婆子——那婆子的鞋跟,倒像是宫里司药房的。\"

苏婉儿正翻着新呈上来的秋禘礼单,闻言指尖在\"灵璧玉\"三个字上顿住。

柳侧妃是苏若柔的姨母,当年替继妹偷选秀名额的主意,多半出自这妇人的脂粉匣。

她垂眸抿了口茶,茶汤浸着茉莉香,却在喉间泛出苦来——定是苏若柔察觉了她近来总往御书房跑,又或是那半块玉的事走漏了风声?

\"可打听到她们说什么?\"她放下茶盏,茶托与案几相碰发出轻响。

方公公搓了搓手,目光往殿外扫了一圈:\"奴才派小顺子蹲在坤宁宫后窗,只听见'玉'、'血脉'几个字。\"他压低声音,\"柳侧妃走时,皇后娘娘塞了她个锦盒,看着像是......\"他比了个三寸长的手势,\"装玉牌的。\"

苏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昨日张氏走时红着眼眶说\"灵玉血脉动不得\",想起皇帝昨日下朝时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原来这宫里头,早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颈间的玉。

\"劳烦公公再派两个人盯着柳侧妃的陪嫁丫鬟。\"她扯出个淡笑,将茶盏推到方公公手边,\"天儿冷,喝口热的再走。\"

方公公接过茶盏时,触到她掌心的薄汗。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只躬身退下,靴底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点。

暮色褪尽时,御书房的烛火燃至第三支。

苏婉儿倚在软榻上,将两枚玉贴在胸口,体温透过玉面渗进血脉。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清泠泠的像檐角铜铃:\"任务'玄主真容'进度达成90%,新线索即将解锁。\"

她猛地坐直身子,玉佩\"当啷\"撞在案头。

系统自她入官便跟着,从前给的\"过目不忘\"让她三夜背完《大昭律》,\"巧舌如簧\"助她在太后面前说退苏若柔的发难,可这次的提示......她望着玉上\"灵玉重生\"的篆文,后颈的朱砂痣又开始发烫,像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真相......\"她对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月光漫过玉佩,在她脸上镀了层银,\"你究竟藏了多深?\"

更鼓敲过三更时,殿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苏婉儿刚要唤人,便见林战的影子投在窗纸上,玄色披风沾着星子似的雪粒。

她忙起身去开门,冷风卷着雪片灌进来,林战却像感觉不到冷似的,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郡主,属下去了云州老县衙,在积灰的婚书里翻到这个......\"

油布展开时,半幅残破的布帛露了出来,上面的墨字被虫蛀得斑驳,却还能辨出\"灵玉\"二字。

苏婉儿的指尖刚触到布帛,后颈的朱砂痣突然灼痛,像有团火顺着血脉往上窜——

殿外突然传来巡夜太监的梆子声,林战手疾眼快将布帛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明日辰时三刻,西直门外老槐树,有人要见您。\"

雪越下越大,林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苏婉儿攥着布帛靠在门上,望着烛火在布帛上投下的影子,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婉儿,等玉重逢那日......\"

她低头看向布帛,在虫蛀的缺口处,隐约能看见半枚朱砂印——正是当年先皇后凤印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