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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哥!就是那小子!”

柳元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快步跟上身前那名锦衣青年,伸手一指,将矛头直直地对准了正站在偏厅门口的陆沉。

那被称为泽哥的青年,正是段家家主段宏的次子,段泽。

他闻言,眉头微皱,并未立刻看向陆沉,反而先对着柳元景,教训道:

“我说你爹也太放肆了!公主驾临之事,何等机密,他怎么能随便对外人透露?

这两日,借着各种名头,上门来送礼的人,都快把我们段家的门槛给踏平了!

我看...这都跟你爹那张漏风的嘴,脱不了干系!”

被段泽这般数落,柳元景的脸上,却并未有半分不快,反而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啊!要不我为啥不愿意在柳家待着。

一家子唯利是图的东西,满脑子都是蝇营狗苟,实在是无趣至极!”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到了陆沉的面前。

段泽这才抬起眼,用那双带着几分审视与傲气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陆沉。

“你就是陆沉?清河县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军中之人特有的干练与直接,也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天然俯视。

陆沉心中了然。

这段泽,模样倒是端正,龙行虎步,气息沉稳,显然是练过些真功夫的。

就是这性子,跟柳元景一样,傲气冲天,眼高于顶。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软肋,也就越是明显。

“正是。”陆沉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朝着两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陆沉见过段兄弟,见过元景兄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段泽身上,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赞叹:

“早就听闻段家家风严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段兄弟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却无半分骄横之气。

换做其他那些眼高手低的公子哥,怕是早就对我这等乡野小民,开口喝骂了。”

陆沉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既是恭维,又是暗讽,还顺带着将了对方一军。

果然,段泽被他这番话说得是一愣。

他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先给自己戴了顶高帽。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用眼神询问身旁的柳元景。

这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不靠谱的啊。

柳元景哪里知道陆沉的厉害,他只当这是乡下人惯用的奉承伎俩。

他同样以眼神回应:乡下来的,能带着什么好东西献礼?话说的再漂亮,骨子里,不还是个投机钻营的小人!

段泽一想也是,自己怎么能被这种人的三言两语给迷惑了。

他脸上的神情,再次变得冷硬起来,对着陆沉,沉声说道:

“少跟我套近乎,我不吃你这套。我段家,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想要攀龙附凤的投机之人!”

陆沉非但没有半分恼怒,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几分:

“这话,应该是段家主,时常教导您的吧?”

“你怎么知道?!”段泽下意识地反问出口。

但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改口,冷哼一声:

“关你何事!”

陆沉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呵斥一般,自顾自地走回偏厅的桌边。

他提起茶壶,为那两只空着的茶杯,斟满了清茶。

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他的声音,显得愈发清晰而沉稳。

“段家刚刚兴起,如日中天,前来趋炎附势之人,定然数不胜数。

段家子弟若是守不住本心,轻易被外界的诱惑所动,那反而会给段家,带来灭顶之灾啊。”

陆沉的这句话说完后,段泽心中大骇!

这...这番话,跟他爹平日里训诫他的,简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倒不是说这番话说起来难、想起来难,而是...仅从三言两语就能判断出段家内部行事...

这等眼力,实属罕见!这个男人,又到底是谁?!

柳元景见自己的好友,竟然被陆沉三言两语说得愣在了原地,心中顿时一急。

他上前一步,对着段泽煽风点火道:

“泽哥,别跟他废话了!他都能骗得我爹亲自带他来段家,那张嘴,必定是牙尖嘴利!

对付这种人,就该用拳头,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说罢,他不再犹豫,低喝一声,率先朝着陆沉攻了过去!

段泽也被他这一声断喝惊醒。

虽然心中依旧惊疑不定,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地,跟着一同出手!

两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拳风呼啸,直取陆沉周身要害!

面对两人的夹击,陆沉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甚至连手中的茶杯,都未曾放下。

只见他脚下轻轻一错,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轻巧地向后滑出半步。

柳元景那势大力沉的一拳,便擦着他的衣角,重重地落在了空处。

紧接着,陆沉手腕一翻,将手中的茶杯稳稳地放在桌上。

然后,不退反进,迎着段泽那记刚猛的掌刀,欺身而上!

段泽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失去了陆沉的身影。

下一秒,一股巧劲从自己的手肘处传来。

他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掌,便不受控制地,朝着身旁的柳元景拍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柳元景被自己好友的一掌,拍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泽哥,你...!”

“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是又惊又怒。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小白脸,身手竟然如此诡异!

“再来!”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朝着陆沉攻了过去。

这一次,他们的攻势,更加凌厉,更加凶猛!

然而,在陆沉面前,这一切,都如同儿戏。

他时而侧身滑步,时而借力打力,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风中杨柳。

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小的代价,化解两人的攻势。

整个偏厅,一时间只剩下呼啸的拳风,和两人那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而陆沉,却始终游刃有余,甚至还有闲心,躲避间隙,端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

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让段泽和柳元景两人,气得几欲吐血。

“看招!”

柳元景怒吼一声,一记扫堂腿,朝着陆沉的下盘横扫而去。

而段泽,则是趁机一跃而起,双掌齐出,直取陆沉的头顶!

上下夹击,避无可避!

然而,陆沉却只是轻笑一声。

他并未躲闪,而是将手中那个装着玻璃小鹿的锦盒,向上一抛!

紧接着,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鸿雁一般,轻巧地向后跃起,稳稳地落在了三尺之外。

只是不巧,那锦盒却突然从怀中掉出,盒盖也随之敞开。

那只晶莹剔透的玻璃小鹿,便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着,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然后,缓缓地,朝着坚硬的地面,坠落而去!

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中年男人的暴喝,从厅外猛然炸响!

“段泽!柳元景!你们二人,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