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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龙吟三国 > 第76章 马腾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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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如同鬼魅般涌现出无数骑兵!他们人马皆裹着与雪地同色的白袍,只露出精光四射的眼睛。没有呐喊,没有战鼓,只有马蹄踏碎冰雪的轰鸣和弓弦震动的嗡鸣!

“咻咻咻——!”

第一波箭雨如同死神的镰刀,从两侧陡峭的山崖上倾泻而下!目标精准地覆盖了车队护卫最密集的中段!惨叫声瞬间响起,护卫的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鲜血染红了白雪。

“西凉铁骑!是马超!”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了那杆在风雪中猎猎招展的“马”字银枪大旗,以及旗下那匹神骏异常、通体雪白的战马和马上那银甲银枪、如同战神般的少年将领!

樊稠肝胆俱裂!他万万没想到,马腾的动作如此之快,更没想到马超竟敢如此大胆,深入险地截杀他!

“拦住他!杀马超者,赏千金!”樊稠挥舞着佩剑,试图组织抵抗。他的亲卫骑兵也颇为悍勇,嚎叫着迎向从隘口冲出的西凉铁骑。风雪中,两股洪流狠狠撞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马超一马当先,手中那杆龙吟虎啸般的亮银枪化作漫天繁星!枪尖每一次吞吐,必带起一蓬血雨!他的枪法快、准、狠,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锐不可当和一往无前的惨烈!白袍白马,在混乱的战场中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银色闪电,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樊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信将领被马超一枪一个挑落马下,看着那银色的身影如同索命修罗般越来越近!恐惧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拨转马头,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竟不顾一切地抛弃了车队和部曲,朝着风雪更深处亡命逃去!

“樊稠老贼!哪里走!” 一声清越的断喝如同惊雷炸响!马超早已盯死了他!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神骏的白马长嘶一声,四蹄腾空,竟在乱军之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朝着樊稠逃窜的方向狂追而去!

风雪更急,山路崎岖。樊稠亡魂皆冒,拼命抽打战马。然而马超的坐骑乃是西域大宛良驹,速度更快!两人的距离在风雪中急速拉近!

“死——!” 眼看追至一箭之地,马超舌绽春雷,手中银枪借着马力,化作一道撕裂风雪的银虹,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樊稠后心!

樊稠听到脑后恶风不善,亡魂皆冒,拼尽全力侧身挥刀格挡!

“铛——!”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樊稠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顺着刀身狂涌而来,虎口瞬间崩裂,佩刀脱手飞出!他整个人被震得在马上一个趔趄!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马超的第二枪已如毒龙出洞,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冰冷的枪尖,带着少年将军必杀的意志,精准无比地从樊稠肋下铁甲的缝隙中贯入!

“呃啊——!” 樊稠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身体被长枪巨大的冲击力带得离鞍飞起,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冰冷的雪地上!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伤口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雪地。

马超勒住战马,银枪斜指,枪尖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樊稠抽搐的脸旁。他居高临下,冷冷地注视着这位昔日董卓麾下悍将、今日的逃亡者眼中迅速消散的光芒,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冰冷的杀伐之气。

风雪呼啸,掩盖了战场其他角落的厮杀。当樊稠的首级被高高挑起,挂在“马”字大旗之下时,残余的抵抗瞬间崩溃。郿坞积累的巨额财富,尽归马腾父子。陇山古道一战,马超之名,震动西凉!

樊稠授首,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西凉诸军阀的末日,在司隶大地上演得更加惨烈。

得知樊稠死讯、财宝尽失,又闻潼关彻底断绝粮道,李傕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他不再满足于与郭汜的内斗,将所有的怒火与恐惧倾泻在了无辜的百姓身上。

“郭阿多!马寿成!你们要我死?好!好!好!”李傕站在未央宫残破的宫墙上,望着城内升腾起的滚滚浓烟(那是他下令焚烧西市“通敌”商铺和民居的大火),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红光,“传令!驱赶城内所有流民!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充作前锋,给我踏平金城!告诉那些贱民,攻下金城,有粮!攻不下,就死在路上,给大军当口粮!”

这道灭绝人性的命令,如同瘟疫般迅速执行。数万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流民,在皮鞭和刀枪的驱赶下,如同绝望的牲口,被驱离了已成废墟的家园,在风雪中踏上通往金城的死亡之路。沿途,倒毙者不计其数。饥饿的流民开始易子而食,荒野中随处可见被啃噬过的细小骸骨。

郭汜的日子同样走到了尽头。在蓝田塬一次与马腾偏师的遭遇战中,他本已击退敌军,却被心腹部将胡封从背后一刀刺穿了胸膛!

“胡封!你……为何……”郭汜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胡封脸上毫无愧色,只有对富贵的贪婪:“将军,对不住了!马征西(马腾)悬赏万金取您首级!您的人头,是末将和兄弟们下半辈子的富贵!” 他狞笑着,挥刀斩下了郭汜的头颅。

郭汜的首级被快马送往金城,尸体高悬于长安城门示众三日。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西凉悍将,最终落得身首异处、被万民唾骂的下场。

潼关,成了最后的修罗场。徐荣困守孤关近两年,粮尽援绝。关内,昔日精锐的幽州老兵饿得形销骨立,甚至有人偷偷煮食皮带和弓弦。关外,是马腾大军重重围困。

建安七年冬,一个风雪交加的黎明。潼关巨大的铁闸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徐荣身着洗得发白的战袍,手持长槊,一马当先,率领着仅存的、如同骷髅般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数千幽州子弟,发起了最后一次悲壮的突围。没有呐喊,只有沉默的冲锋。风雪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徐荣身中数十箭,如同刺猬,依旧挺槊前冲数十步,最终力竭,单膝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长槊深深插入冻土,支撑着他不倒的身躯。他望向东方洛阳的方向,口中喃喃:“陛下……臣……尽力了……” 随即气绝身亡。

潼关陷落。徐荣麾下残余的数千幽州老兵,以其铁血和忠诚,赢得了马腾的敬重。他们被整编入西凉军最精锐的“铁鹞营”,成为日后马超纵横天下的重要力量。

金城,一场盛大的祭天仪式在黄河岸边的祭坛举行。风雪已停,但寒意彻骨。祭坛高耸,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驱散着严寒。马腾身着崭新的“凉州牧”冕服,威严地立于坛顶。他身后,是肃立的马超、马休、马铁等子侄,以及庞德、韩猛(徐荣旧部)等心腹大将。坛下,是黑压压、望不到边的西凉铁骑,刀枪如林,旌旗蔽日。

羌人、氐人、汉人豪帅酋长,献上了象征臣服的白牦牛尾大纛和洁白的哈达。沉重的牛角号声和羌笛声交织,苍凉而雄浑。

“皇天后土在上!”马腾的声音洪亮,响彻河岸,“奸佞当道,国贼肆虐,荼毒关中,残害黎庶!我马寿成,承凉州父老之托,顺天命人心,诛李傕、郭汜、樊稠等逆贼,收徐荣忠义之卒!今登坛告天,自领凉州牧!誓保境安民,秣马厉兵,以待天时,扫清寰宇,重光汉室!”

“牧伯威武!扫清寰宇!重光汉室!” 数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如同黄河奔涌,震天动地。

而司隶方向,依旧是满目疮痍,饿殍遍野。马腾虽得凉州,却无力也无意立刻去整合那片被战火彻底摧毁、人心丧尽的土地。而东方,我派出的使者,已悄然持节进入长安,以朝廷名义安抚残局,暗中联络忠于朝廷势力;南方的汉中,张鲁关闭了通往陇右的商道,扼住了马腾重要的财源。

马腾抚摸着冰冷的祭坛栏杆,望着东方被阴云笼罩的司隶大地和更遥远的中原,目光深沉。他统一了凉州,拥有了十万铁骑,站上了权力的巅峰。但他深知,脚下的根基,是无数白骨堆砌;眼前的霸业,如同这黄河上的浮冰,看似坚固,实则暗藏汹涌。凉州牧的白牦牛纛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为这血色乱世,也为那不可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