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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偏殿,风雪初霁。

林婉儿于晨光之下,执笔书令,素指如兰,眸色沉静。

她立于御案之前,展出新政三章:

一曰:内宫用度,皆归中宫亲审,不得由寿康宫过问。

二曰:内库银两,各宫不得私调,违者以擅权论处。

三曰:宫中大小事务,除陛下与中宫,其余不得越权裁决。

三令一出,如金锁三道,将整座宫廷牢牢束于她手中。

沈钧手接诏书时心头惊骇:“皇后这是……彻底断了太后的根。”

林婉儿微笑:

“太后掌权四年,如今即便罢政,余威尚在。”

“若我不快刀斩乱麻,只怕又有人兴风作浪。”

“沈大人,这三道‘不令’,不是为了树威,而是自保。”

沈钧肃然拱手:“臣明白。”

“但中宫如此力主朝政,难保陛下不疑。”

林婉儿微顿,手中笔锋一顿:

“我做的是正事,不该避讳。”

“若真到了连陛下都疑我之时……那便不再是‘避嫌’,而是‘避死’了。”

**

午时,御花园深处。

皇帝召来顾彧,低声问道:

“她近来……是否每日都有人来访?”

顾彧沉吟片刻,答:“回陛下,来者多为政务人员,并无私访之人。”

皇帝微微眯眼,眸中透出一丝警惕:

“那风彦之呢?”

“他近日常驻东宫,似乎过于亲密。”

顾彧欲言又止。

皇帝顿了顿,又问:

“若将风彦之调出皇城,你认为她……会不会反应激烈?”

顾彧叹息:“陛下,臣以为,中宫做事虽锐,但并无二心。”

“若将风彦之外调,只怕会寒了她的心。”

皇帝不语,良久低声道:

“可她的心……早已不在朕这里了。”

**

御书房外,风彦之遇见沈清昭。

这位曾为内廷女官、后被贬为宫外浣衣使的女子,如今重召入宫,奉命协理中宫宫务。

两人久别重逢,皆是沉默。

沈清昭率先低头行礼:“权爷。”

风彦之淡声:“回来了。”

沈清昭轻笑:“陛下亲召,我怎敢不来?”

“不过看你眼下风头正盛,倒是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风彦之看了她一眼:“你若来,是为婉儿,那便好;若是为旁人……”

“我劝你走得早些。”

沈清昭眸光一敛,冷笑收起:“你还是老样子,宁负天下,也不愿她再信任何人。”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不相信你了呢?”

风彦之不语,只将一纸信函交与她手中:

“密令四皇子之人,不止太后。”

“查一查是谁。”

**

当夜,四皇子萧景曜悄入风府,面带忧色:

“你说幕后还有人,难不成是……陛下?”

风彦之低声:“不是陛下,而是……礼部尚书何应之。”

“他曾与太后私交甚笃,而你——才是他想扶立的‘新主’。”

“你今日拒绝太后,是聪明。”

“但若日后不自持……便是第二个她。”

萧景曜咬牙:“我不过是想保身——不想再陷入这夺位乱局。”

风彦之目光沉沉:

“你若真想保命,那便守着林婉儿。”

“她能护住你,也能护住大燕。”

“可若你动了别的念头……”

“我第一个,便杀你。”

四皇子面色一寒,却终究拱手一礼:

“谢权爷教诲。”

**

而另一边,林婉儿在寝殿焚香阅卷,忽然指间一顿。

她看着香烟飘渺,淡淡吐出四字:

“他开始疑我了。”

宫人闻言不解:“皇后说谁?”

林婉儿轻声答:“陛下。”

她放下手中玉笺,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仿佛望向那重重宫墙之外:

“他不是不爱我。”

“他只是,不信我。”

“但这世间哪有,既要女人赤诚,又要女人无害的道理?”

“既然他疑我,那我只能……先发制人。”

**

殿外夜风如水,风彦之缓步而来,跪坐请安。

林婉儿回头望着他,声音极轻:

“我要动礼部。”

“你,可愿陪我,再赌一次?”

风彦之抬眼,毫不犹豫地答:

“哪怕是输,也陪你到底。”

**

而谁也不知道——

就在这场风云再起的暗夜中,东厂旧部“司阴营”,悄然重现宫中。

他们所受之令,不是来自皇后,不是来自太后,而是——

皇帝!

“凡有异动,先斩后奏。”

“从今日起,不许她再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