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耕耘问道路 > 第152章 闪电攻击再遇险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黑洞的嗡鸣震得云栖耳膜生疼,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沈砚掌心——他的体温正在往下掉,像后山冬天被雪埋了半日的青石板。

\"小栖...手松些。\"邱师姐的声音带着血沫,她刚才为替董师姐挡一道闪电,左肩被灼出个焦黑的窟窿,此刻正用未受伤的手攥住云栖发颤的腕子,\"你自己的肋骨...\"

云栖这才惊觉,胸腔里那股钝痛早不是\"快断\",而是已经裂开了。

方才被吸力撕扯时,她听见\"咔\"的一声轻响,像极了去年秋天收稻时,踩断的干稻秆。

\"都别说话。\"余道长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他原本抱着的阵盘已碎成三片,此刻正用指节叩着地面,\"这黑洞的引力在往东南方偏移,每隔十七息弱一分——\"话未说完,又一道碗口粗的紫电劈下,他猛地拽过身侧的钱护卫,两人滚进石缝,衣摆腾起焦烟。

闪电的焦糊味混着血锈味涌进鼻腔,云栖的视线扫过四周:孟师姐蜷在田师姐怀里,额角的伤还在渗血;许药师正用银针扎李道长的虎口——那是方才为救雷驯兽师,李道长被闪电劈中后陷入了昏迷;阮道长蹲在一块凸石后,正用符笔在掌心画着什么,笔锋抖得厉害,显然灵力已近枯竭。

\"闪电...规律。\"孙师姐突然开口。

她原本用布巾压着腰腹的伤,此刻却松开手,血立刻洇湿了浅青道袍,\"我从前在极北之地见过邪物引雷,那些雷的轨迹...和人心的恐惧有关。\"她染血的指尖虚点,\"看第三道和第七道,它们总往人多的地方劈——\"

话音未落,一道紫电精准劈向挤在角落的王药师和秦书生。

田师姐大喝一声扑过去,腰间的软剑横在头顶,剑刃被电火灼得通红,却到底替两人挡下了致命一击。

云栖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盯着那道闪电消散后残留的蓝光,突然想起魏书生昨日翻古籍时说过的话:\"上古有'引雷符',能逆夺雷威为己用...\"她猛地转头,看见魏书生和程书生正背靠背缩在石堆后,前者怀里还抱着半本被撕去封皮的《九曜星图》。

\"魏师兄!\"云栖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黑洞的风撕成碎片。

她踉跄着爬过去,膝盖擦过碎石,火辣辣的疼,\"那本讲符文转化的古籍——是不是在你那儿?\"

魏书生的手指在书页上疾速翻着,指节因用力泛白:\"是...是《雷枢要术》!\"他的指甲划过某页泛黄的纸,\"这里说,用赤焰草汁调和雷兽骨粉,画在玄铁上...能吸雷转灵!\"程书生凑过来看,突然拍了下大腿:\"我记得阮道长随身带着玄铁片!

他上个月还说要给灵兽圈刻防逃符——\"

\"阮道长!\"云栖转身冲向方才阮道长所在的位置。

却见那道身影正扶着凸石站起,掌心的符纸已被闪电劈成灰烬。

她拽住阮道长的衣袖,将魏书生的话连珠炮似的说了,末了补一句:\"赤焰草我有!

在农典空间里!\"

阮道长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从腰间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三枚指甲盖大小的玄铁片,又咬破指尖,血珠滴在云栖掌心:\"草汁要混着修士精血才灵。\"云栖立刻闭眼沟通农典,意识探入那片熟悉的灵田——最角落的赤焰草正顶着晨露,她掐下三片叶子,揉碎了混着阮道长的血,递过去。

\"邱师姐!

余道长!\"云栖又转向不远处的两人,\"把困仙阵的残阵引到玄铁片周围!

胡道长的符纸给我!\"邱师姐的伤臂还在淌血,却立刻摸出腰间的阵旗;余道长捡起半块阵盘碎片,指尖在石地上画出歪扭的纹路;胡道长撕下半幅染血的道袍,上面还沾着未用完的符墨,他反手塞给云栖:\"画慢些,符纹错一道就炸。\"

农典在云栖怀中发烫。

她想起方才那行\"以心为种,以血为肥\"的字迹,突然明白:所谓秘术,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血,是所有人的。

她蘸着赤焰草汁,在胡道长的道袍上画下第一笔雷纹时,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响动——

邱师姐将阵旗插入四个方向,断了的左臂垂着,却用右手结出繁复的法诀;余道长的阵盘碎片突然发出微光,将散落在地的阵旗残片吸过去,像磁石引铁;阮道长的玄铁片开始嗡鸣,每片上都爬满了暗红的雷纹,像活过来的蛇;孙师姐咬着牙站起来,用染血的剑指着黑洞深处,高声喊:\"雷往这边来!\"

第一道被吸住的闪电来得极快。

紫电劈下时,玄铁片突然迸出刺目白光,闪电撞在光网上,竟像被揉碎的绸子,丝丝缕缕钻进阵旗。

云栖听见身边传来抽气声——许药师的银针突然泛起青光,李道长的睫毛动了动;钱护卫的刀原本锈迹斑斑,此刻却腾起淡金色的灵力;连沈砚的手指,都在她掌心轻轻动了动。

\"有效!\"程书生欢呼,却被第二道闪电的炸响震得摔在地上。

云栖的额头抵着沈砚冰凉的脸,感受着他逐渐回温的呼吸,突然笑了:\"沈砚,你看,我们的稻子...要抽穗了。\"

但这笑意只维持了刹那。

黑洞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陆沧溟的身影突然从黑暗中浮起,他的脸扭曲得像被揉皱的纸,左眼完全变成了漆黑的窟窿,里面翻涌着邪灵的尖啸:\"一群蝼蚁!\"他抬起手,指尖的邪灵黑影如毒蛇窜出,\"我让你们连渣都不剩!\"

闪电的密度骤然翻倍。

原本每隔三息一道的紫电,此刻连成了密网;黑洞的吸力像无形的巨手,将众人往中心拽,云栖的肋骨裂得更开了,疼得她几乎咬碎后槽牙;玄铁片的白光开始闪烁,吸收的速度渐渐跟不上闪电劈下的频率;植物的保护膜出现细密的裂缝,像被石子砸过的湖面。

\"撑住!\"邱师姐的阵旗断了一根,她吐着血扑过去,用身体压在阵眼上;余道长的阵盘碎片彻底崩裂,他却大笑起来,将最后一点灵力注入阵旗:\"老子活了一百三十年,没白活!\"阮道长的玄铁片炸了一片,他的右手被反噬的雷火烧焦,却用左手抓起最后一片,吼道:\"还有一片!\"

云栖望着农典里那株刚冒芽的幼苗。

它原本只有指甲盖大,此刻却在风中摇晃,每片叶子都泛着暖金的光。

她突然明白林老者说的\"人心\"是什么——是邱师姐用命护着的阵眼,是余道长碎裂的阵盘里未散的光,是阮道长焦黑的手还在画符,是沈砚即使昏迷也不愿松开的手指。

但黑洞的吸力还在增强。

云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扯成碎片,她听见孙师姐喊\"保护小栖\",田师姐的软剑缠上她的腰,钱护卫和沈护卫各抓住她一只手。

农典的金光开始闪烁,最后一页的字迹变得清晰:\"心种需孕,血肥需凝。\"

\"不够...\"云栖望着众人染血的脸,突然想起后山的菜畦。

春天撒种时,她总怕雨水不够;夏天抽穗时,又怕虫灾太凶。

可无论多难,稻子总能顶破泥壳,站得笔直。

\"再加把劲。\"她对着农典轻声说,声音混着血沫,\"我们的稻子...还没灌浆呢。\"

黑洞深处传来邪灵的尖叫,比之前更凄厉十倍。

陆沧溟的身影开始模糊,他的右手被邪灵啃得只剩白骨,却仍在疯狂结印。

云栖看见,在众人灵力耗尽的瞬间,农典里的幼苗突然拔高寸许,两片新叶舒展时,竟将一道最猛的闪电裹进了叶心。

但这只是刹那的转机。

黑洞的吸力突然暴增,田师姐的软剑\"啪\"地断裂;钱护卫的手从云栖腕间滑落;沈砚的体温再次往下掉,像被雪埋了整夜的青石板。

云栖望着农典里的幼苗,它的叶片开始发颤,根须在金光里若隐若现——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在战鼓上。

她听见众人的喘息,像风吹过稻浪。

她听见黑洞深处传来邪灵的狞笑,像极了陆沧溟昨日说的:\"你们这些杂役,也配争天命?\"

云栖突然笑了。

她松开攥着沈砚的手,将农典贴在胸口。

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滴在金黄的书页上。

这一次,她没有咬舌尖,而是咬破了左手的食指——那是去年春天,她在菜畦边被灵稻的尖叶划破的地方。

\"以心为种。\"她对着农典说。

\"以血为肥。\"她对着众人说。

农典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清鸣。

那株幼苗的根须猛地扎进黑洞的虚空,叶片舒展成伞盖大小,每一条叶脉都亮着金红的光。

云栖感觉有滚烫的灵力从脚底涌上来,那是邱师姐的坚持,余道长的热血,阮道长的符纸,是沈砚用命护着的心跳——

但这一切,在陆沧溟的疯狂攻击下,不过是杯水车薪。

黑洞的中心裂开更大的缝隙,邪灵的黑影如潮水涌出。

云栖看见,在那片黑暗里,有一双赤红的眼睛正在睁开。

那是比陆沧溟更可怕的存在。

而她的农典,她的幼苗,她的众人,此刻正站在潮水的最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