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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峡谷间回荡着风声与浪涛的嘶吼。张骁握紧溜索上的滑轮,低头瞥了一眼脚下翻涌的江水,浑浊的浪头拍击着岩壁,溅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陈青梧在他身后三米处,单手拽着安全绳,另一只手紧按腰间那把战国古剑的剑柄。陆子铭落在最后,背上的登山包鼓鼓囊囊,里头塞满了拓印岩画的工具和手札。

“这溜索锈得能当古董了!”张骁啐了一口,拇指蹭了蹭滑轮上斑驳的铁锈。

陈青梧眯眼望向对岸,僳僳族向导阿普的警告在耳边回响——“上个月三队人坠江,水鬼在岩画上添了新血手印”。她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剑鞘上的夔纹。这柄剑是祖父临终前传下的,剑身刻着“非攻”二字,据说是墨家匠人用陨铁所铸。

“别分神。”陆子铭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钢索承重有限,动作快!”

张骁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一蹬岩壁,滑轮“吱呀”一声沿着钢索滑向江心。狂风迎面扑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与钢索不堪重负的呻吟。滑至江心时,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骤然炸响!

“糟了!”陈青梧瞳孔骤缩——钢索从中间崩裂,张骁的身影随着半截断索急速下坠!

电光石火间,她反手抽出古剑,旋身将全身内力灌入剑锋。剑刃破空时发出一声清啸,如流星般钉入右侧岩壁,火星迸溅的刹那,剑柄红缨骤然散开,缠住张骁腰间的安全绳。

“抓紧!”陈青梧低喝一声,双臂青筋暴起,硬生生将下坠的力道转向岩壁。张骁的背脊重重撞上湿滑的岩石,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咬牙抓住岩缝,抬头望向头顶——红缨在狂风中绷成一条笔直的线,古剑剑身已没入岩壁半尺,裂纹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这剑……撑不了多久!”陆子铭的声音发颤。他半个身子悬在断索上,背包的重量让他难以稳住重心。

张骁抹去嘴角血沫,目光扫过岩壁上的裂缝。突然,他瞳孔一缩——古剑插入的岩缝中,竟渗出几缕幽蓝的荧光液体,顺着剑身蜿蜒而下。液体所过之处,裂纹的扩张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黏合。

“陈青梧,看剑身!”他嘶声喊道。

陈青梧单手拽住安全绳,另一只手凌空画了个太极符,内力凝成气劲灌入红缨。绳结处发出“嗡”的一声轻响,竟在岩壁上荡开一圈涟漪。她借力跃至张骁身侧,指尖触到荧光液的刹那,脑海中突然浮现一行金字——**“零号元素,可修复金属疲劳”**。

“这东西能加固岩壁!”她当机立断,掌心贴上剑柄,将内力注入液体。荧光暴涨,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凝成一道蓝莹莹的屏障。

陆子铭趁机攀到两人身旁,掏出手电照向岩缝:“墨家‘非攻’剑……我早该想到!《天工开物》残卷提过,先秦工匠会用星陨熔炼的金属液修补机关,看来这荧光就是……”

话未说完,江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一个直径三米的漩涡在三人正下方成形,浑浊的江水裹挟着断木碎石疯狂旋转,宛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张骁的登山包被气浪掀飞,眨眼间便被漩涡吞噬。

“抓紧!”陈青梧将红缨在腕上绕了三圈,古剑却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岩层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整片山壁竟开始缓缓倾斜!

张骁啐掉口中的血沫,卸岭力士的蛮劲在这一刻爆发。他双腿蹬住岩壁,借红缨之力荡向对岸,腰间匕首顺势插入石缝。陈青梧紧随其后,足尖在岩壁上连点数下,如燕子抄水般掠过江面。陆子铭却被甩向另一侧,眼看就要坠入漩涡——

千钧一发之际,张骁反手甩出登山绳。绳头铁钩精准扣住陆子铭的背包带,陈青梧凌空翻身,古剑划出一道弧光斩断缠住陆子铭腿脚的藤蔓。三人重重摔在对岸碎石滩上,身后传来山体崩塌的轰鸣。

烟尘散尽时,那截断索早已消失在江水中。陈青梧撑着剑站起身,剑身上的荧光液体渐渐黯淡,最终凝成一层薄如蝉翼的蓝膜。张骁揉着撞青的肩膀,咧嘴笑道:“摸金校尉的宝贝果然够硬。”

“硬不过你的头。”陈青梧白了他一眼,指尖抚过剑身裂纹,眼底闪过一丝忧色。

陆子铭瘫坐在地上,手电光扫向不远处一座青石祭台。成堆的青铜鱼形祭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鱼眼镶嵌的绿松石排列成诡异的星图。“黄道十二宫……”他喃喃道,“但这纹饰是西周风格……怎么可能?”

江风掠过祭台,掀起一层细沙。沙粒之下,隐约露出半截焦黑的木桩,桩身缠着早已褪色的朱砂符纸。陈青梧蹲下身,剑尖轻轻挑开符纸——

“咔嚓”。

木桩突然裂开,数十只青铜蜂振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