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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祁连山牧场的风裹着沙砾刮过脸颊,张骁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手指间还沾着墓室阴冷的潮气。陈青梧蹲在不远处的草坡上,正用纱布包扎手臂的擦伤,古剑斜插在身旁,剑穗被风吹得乱晃。牧民阿吉牵马走近,粗糙的手掌递来一片巴掌大的青铜阴符,符面刻着扭曲的兽纹,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武当山的信。”阿吉嗓音沙哑,眼神闪烁。

陈青梧接过阴符,指腹摩挲过凹凸的纹路,符身突然“咔”地裂成两半,露出一卷泛黄的丝帛。展开细看,字迹如剑锋凌厉:“七阳盟与海外盗门勾结,慎赴西域。”她瞳孔一缩,指尖猛地攥紧丝帛,帛纸瞬间碎成齑粉,随风散入暮色。

“西域?”张骁拎着水囊灌了一口,喉结滚动,“那金日晷的夏至线指向吉萨金字塔,七阳盟又和埃及扯上关系……”他冷笑一声,青铜剑鞘重重磕在脚边石块上,火星四溅,“这帮孙子倒是会跨国作案!”

陈青梧起身,衣摆扫过草尖,沾了几粒苍耳。她望向西北天际,残阳将云层烧成暗金色,像极了墓室中金日晷的辉光。“匈奴王陵藏着徐福西行的磁道,七阳盟布局三百年,绝不只是为盗宝。”她声音低沉,“掌门密信特意提及‘海外盗门’,恐怕西域早有埋伏。”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陆子铭策马疾驰而来,发丘印在腰间叮当作响,长衫下摆被荆棘刮破几道口子,却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二位!”他勒马急停,掌心托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我在黑水河下游的磁石堆里发现了这个——”

铜钱正面篆刻“半两”,背面却有一道灼烧的裂痕。张骁接过铜钱对着夕阳细看,裂痕中隐约透出暗红纹路。“秦半两?”他挑眉,“徐福当年带的钱币?”

“不止。”陆子铭翻身下马,从袖中抽出一卷残破的羊皮地图,“磁石群中央的无字碑下埋着青铜匣,匣中有徐福手书副册。”他展开地图,指尖划过一道蜿蜒墨线,“始皇命徐福西寻昆仑,沿途铺设磁道引路。这条‘磁道’的终点……”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在河西走廊的居延海。”

陈青梧蓦然转头,古剑“嗡”地一声轻鸣:“居延海下的秦直道,直通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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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三人围坐在牧民的毡帐内。火塘上吊着一壶滚烫的奶茶,奶香混着松脂味在帐中弥漫。阿吉蹲在帐角磨刀,刀刃刮过磨石的声音刺耳又急促。张骁盘腿坐在毛毡上,青铜剑横放膝头,指尖无意识地敲打剑鞘。陈青梧正用炭笔在羊皮地图上勾画,古剑的投影随火光摇曳,映出她紧蹙的眉头。

“七阳盟在居延海有据点。”她笔尖重重一点,炭灰簌簌落下,“徐福的磁道既是引路标,也是封印——那下面恐怕埋着比金日晷更危险的东西。”

陆子铭抿了一口奶茶,忽然轻笑:“危险?我倒觉得有趣。”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秦直道贯通东西,若真如徐福手书所言,这条道能‘避黄沙,穿地脉’,那七阳盟怕是挖到了上古地宫……”

帐外忽起骚动,马匹嘶鸣声撕裂寂静。张骁闪电般跃起,剑锋挑开帐帘——三名黑衣杀手正与牧民缠斗,弯刀寒光如雪。为首的杀手袖口绣着七枚血日图腾,刀锋直劈阿吉面门!

“找死!”张骁足尖一点,身形如鹞子翻身,青铜剑凌空劈下。剑刃撞上弯刀,火星迸溅的刹那,他左手捏了个卸岭擒拿诀,扣住杀手腕骨狠狠一扭。“咔嚓”一声脆响,杀手惨叫着跪倒在地。陈青梧紧随其后,古剑横扫,剑气荡开另外两人,剑鞘顺势砸中一人后颈。陆子铭却是不慌不忙,发丘印脱手飞出,正中最末杀手的膻中穴,那人顿时僵立如木雕。

“留活口!”陈青梧剑尖抵住杀手咽喉。

杀手突然咧嘴一笑,齿缝间黑血涌出,头一歪便没了气息。张骁蹲下身扯开杀手衣领,胸口赫然烙着焦黑的“七阳”火印。“死士。”他啐了一口,“七阳盟倒是养了群好狗!”

阿吉握刀的手仍在发抖,忽然嘶声道:“他们……是冲金日晷来的!月圆夜快到了,黑水河的磁道会显形!”

陈青梧与张骁对视一眼,眸中寒光骤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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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黑水河畔。圆月高悬,河床上的荧光矿物泛出幽蓝冷光,如星河坠地。张骁潜至河底,青铜剑劈开缠结的水草,露出人工凿刻的北斗七星阵。阵眼处嵌着一枚狼首铜钉,钉身缠满锈蚀的铁链。他握住铜钉奋力一拔,河床陡然震颤,淤泥翻涌间裂开一道丈宽缝隙,石阶蜿蜒而下,直通地底。

陈青梧点燃火折走在前头,古剑剑穗的玉坠叮咚作响。石阶尽头是一间圆形墓室,壁上嵌着九盏人鱼灯,灯油早已干涸。陆子铭抚过壁上浮雕,忽然“咦”了一声:“这不是匈奴纹饰……”

浮雕上,头戴高冠的方士正指挥工匠铺设磁石,远处昆仑山巅悬浮着一艘龙形巨舰。张骁凑近细看,嗤笑道:“徐福这老神棍,给秦始皇画饼倒是一把好手!”

墓室中央的石台上供着一尊青铜狼首匣,匣盖紧锁,表面铸刻二十八星宿图。陈青梧指尖拂过星宿纹路,忽然按住角宿与亢宿的交点。“喀嗒”一声,匣盖弹开,一卷竹简躺在猩红锦缎上。

“西极有国,地脉通黄泉……”陆子铭展开竹简,声音发颤,“徐福在此设磁道,是为镇压‘阴墟’——那下面埋着蚩尤战败时遗落的虎魄刀!”

帐外忽传来一声冷笑。七阳盟主黑袍猎猎,立于墓室入口,权杖上的血玉泛着妖异红光。“多谢三位替我开路。”他抬手一挥,无数尸蛊如黑潮涌来,“这虎魄刀,我收下了!”

张骁反手掷出青铜剑,剑身裹挟内力,如流星贯入尸蛊群,瞬间清出一片真空。陈青梧古剑出鞘,剑气化作太极图纹,将逼近的尸蛊绞成齑粉。陆子铭趁机抛出朱砂符纸,发丘印凌空一盖,符纸燃起青焰,尸蛊在火中噼啪爆裂。

“就这点本事?”七阳盟主权杖猛击地面,墓顶巨石轰然坠落。

张骁纵身跃起,卸岭分金术的掌力硬生生托住巨石。陈青梧剑尖挑起竹简抛给陆子铭,厉喝:“毁简!”陆子铭咬破指尖,以血在竹简上画出一道镇煞符,竹简“轰”地燃起金色火焰。

七阳盟主目眦欲裂:“不——”

地宫陡然剧震,磁道封印解除的刹那,虎魄刀的煞气冲天而起。陈青梧拽住张骁疾退,古剑劈开坠落的乱石。三人跌入暗河,冰冷的水流裹挟着他们冲入地脉深处。

黑暗中,陈青梧握紧张骁的手。青铜剑的微光映出前方一方石台,台上供着半卷《河西堪舆图》,而暗河尽头,隐约传来驼铃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