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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照灯的刺目光束如白龙般撕裂黑暗,张骁的瞳孔骤然收缩。碎石簌簌砸落,他拽住陈青梧就地翻滚,一发子弹擦着耳畔钉入石壁,溅起的火星灼得皮肤生疼。

“这帮孙子把重机枪都扛来了!”陆子铭缩在断墙后,额角青筋暴起。他怀里紧抱着星图拓本,泛黄的鱼皮纸上还沾着地下城的腐水腥气。

军阀士兵的皮靴声混杂着阿拉伯语的咒骂,在空旷的地下城入口回荡。陈青梧指尖抚过腰间古剑,剑鞘上太极纹路泛起微光——这是天工系统在示警。她突然扯下颈间纱巾抛向半空,红绸在探照灯下翻飞如蝶,“三点钟方向,弹道修正0.3度!”

张骁会意,卸岭力士的腰劲贯注右臂,青铜剑裹着破风声掷出。剑锋精准刺穿探照灯支架,重达三十斤的灯头轰然砸落,将两名机枪手压成肉泥。黑暗降临的刹那,三人如离弦之箭冲向最近的石柱群。

“当心头顶!”陆子铭突然厉喝。弹雨击碎了穹顶的钟乳石,千万年凝结的冰棱化作夺命利箭倾泻而下。陈青梧旋身舞剑,武当太极剑法搅动气流,竟在身前形成三尺气墙,碎冰撞上无形屏障爆成齑粉。

张骁趁机摸出陨铁匕首,刃口在石柱表面飞速刻画。搬山秘术的镇煞符箓逐一亮起,磁场扰动让追兵手中的指南针疯狂旋转。“往巽位走!”他拽住两人冲向东南角的排水口,腐臭的水渠里漂浮着柏柏尔人千年前丢弃的陶罐。

弹壳坠地的脆响突然逼近,三个黑影从侧面包抄而来。陆子铭反手甩出发丘天官的探阴爪,精钢爪尖扣住领头的喉咙,腕间发力便将人甩进污水渠。腐水里顿时翻涌起诡异气泡,那士兵惨叫着沉底,露出水面的手掌已化作森森白骨。

“是法老毒蝎的巢穴!”陈青梧脸色发白。她想起石碑上残缺的警告符号,柏柏尔人用毒蝎体液浇筑的陷阱,历经千年仍能蚀骨销魂。张骁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贴身的犀牛皮甲——这是上个月在秦岭地宫捡的尸货。他猛捶胸口,甲片碰撞声竟引得毒蝎群躁动,追兵阵型瞬间大乱。

三人趁机钻进排水管,陈青梧的古剑卡住入口石闸。子弹在青铜剑身上迸出连绵火星,张骁突然闷哼一声,左肩绽开血花。“你中弹了?”陆子铭正要查看伤势,却被张骁推开。卸岭汉子咬碎衣襟草草包扎,眼底燃着野火:“死不了,当年在昆仑山冰川,老子被雪豹抓穿肠子照样走了三十里!”

逼仄的管道里弥漫着刺鼻硫磺味,陈青梧的天工系统突然投射全息地图。代表追兵的红点正在上方呈扇形包抄,最近的距离他们仅隔着一层石板。“等等...”她指尖划过虚拟影像,在某处反复缩放,“这里有个夹层,二战时期德军留下的通风井!”

张骁的青铜剑插入石缝,肌肉虬结的双臂爆出青筋。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伪装成岩壁的铁门轰然洞开,陈青梧眼疾手快接住坠落的mp40冲锋枪。枪托上“SS”标记在战术手电下泛着冷光,弹匣里竟填满刻着符咒的银弹。

“纳粹的驱魔部队...”陆子铭抚过铁门上的万字徽,声音发紧,“1943年隆美尔的非洲军团曾在此搜寻超自然武器,看来他们找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急促的脚步声从三个方向逼近,陈青梧突然将古剑插进通风井铁梯。武当内力顺着剑身震荡,锈蚀的梯级发出特定频率的嗡鸣。头顶突然传来惨叫,两个追兵抱着爆裂的耳膜栽下深井。

“次声波共振。”她拔剑归鞘,发丝无风自动,“武当梯云纵的轻功要诀,没想到能这么用。”

张骁正要调侃,整座地下城突然剧烈震颤。沙粒从裂缝簌簌洒落,在他们身后聚成汹涌的流沙瀑布。陆子铭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柏柏尔祭司最恶毒的机关,整座绿洲的地基正在崩塌。

“抓紧!”张骁甩出陨铁匕首,刃口深深楔入岩层。三人如猿猴般荡过流沙陷坑,陈青梧的纱巾卷住突起的石笋借力翻身。追兵的哀嚎逐渐被流沙吞没,但更多皮靴声从上层传来。

探照灯再次亮起的瞬间,陆子铭摸出个琉璃瓶。这是他在敦煌捡尸时摸到的磷粉,据说是唐代方士炼制的鬼磷。幽蓝粉末迎风飘散,触到空气立即燃起冷火,将追兵照成憧憧鬼影。

“走这边!”陈青梧指向被磷火照亮的岔路。古剑划过头顶石壁,刻下个太极图案——这是摸金校尉的秘标,荧光涂料在黑暗里泛着微光。张骁突然拽住她手腕,青铜剑劈开袭来的流矢,箭簇上淬着诡异的绿芒。

“是眼镜蛇毒。”陆子铭嗅了嗅箭杆,脸色骤变,“见血封喉,这帮杂碎从埃及黑市搞的货。”

弹雨再度倾泻时,张骁突然扯开嗓门用柏柏尔语大吼:“黄金密室在坎位!”追兵阵型顿时骚动,几个贪婪的士兵调转枪口冲向错误方向。陈青梧忍俊不禁:“你这阿拉伯语跟骆驼叫似的...”

“管用就行!”张骁咧嘴一笑,肩头绷带又渗出血迹。他摸出个青铜罗盘,指针在剧烈磁场干扰下疯转,最终指向通风井深处,“地脉共振点就在下面,星槎残件能打开通道!”

陈青梧的天工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全息地图上,代表军阀头目的红点正在急速逼近,热成像显示那人背着火焰喷射器。陆子铭突然将星图拓本按在潮湿岩壁上,鱼皮纸吸收水汽后,竟浮现出用隐形墨水绘制的逃生路线。

“假途伐虢。”他指尖划过星图上的尼罗河符号,“当年晋献公借道虞国伐虢,回师时顺手灭了虞国——我们得让军阀和纳粹遗毒狗咬狗。”

张骁会意,青铜剑猛击通风管道。锈蚀的铁皮发出雷鸣般的巨响,整座地下城都在声波中战栗。尘封的军火库铁门轰然倒塌,成箱的StG44突击步枪滚落出来。陈青梧的古剑挑起捆德制手雷,剑尖轻点便削断保险栓。

“送你们份大礼!”张骁抡圆臂膀将手雷掷向追兵,爆炸的气浪掀翻半个甬道。火焰喷射器燃料被引燃的刹那,军阀头目化作人形火炬,惨叫着跌入流沙深渊。

三人趁机跃入通风井,陈青梧的古剑在井壁划出火星减速。下坠三十米后,张骁的青铜剑突然刺入某处软泥——竟是二战德军铺设的缓冲气垫。霉变的橡胶早已硬化,但足够卸去下坠之力。

陆子铭的手电光扫过井底,倒抽一口冷气。成堆的骷髅穿着非洲军团制服,指骨仍紧扣着刻满符文的银质十字架。陈青梧的天工系统突然发出嗡鸣,她扒开尸堆,半截青铜舵轮正泛着幽光。

“星槎的转向舵!”张骁吹去锈迹,纹路与星历石碑完美契合。舵轮插入井底凹槽的瞬间,整座绿洲的地鸣突然静止,流沙陷坑缓缓升起石板桥。

探照灯的光柱再次刺破黑暗,但这次来自地面。残存的军阀士兵正要开火,沙丘后突然转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装甲车。陈青梧摸出之前捡的SS徽章高高举起,朝阳在银质万字徽上折射出刺目光斑。

“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了。”陆子铭轻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地底传来,纳粹遗留的军火库终于承受不住千年侵蚀,将军阀余党永远埋葬在黄沙之下。

张骁把玩着青铜舵轮,突然指向东方:“尼罗河在召唤呢。”晨光中,遥远的地平线泛起粼粼波光,仿佛有巨大的青铜门扉在水雾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