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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蜜去了横店赶排新戏,李平安也要跟着过去,因为杨蜜说介迪丽热巴给他认识,还能让他在剧中客串角色。

陈青开车带着父母直接回了村里。

腊月寒风裹着零星雪粒,陈青的黑色轿车碾过村口结冰的碎石路。

引擎声惊飞树梢寒鸦,村头老槐树下扎堆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

陈大山攥着烫金烟盒的手微微发抖,崭新的和天下香烟抽出半截,却僵在半空。

七八个村民别过脸去,佝偻的脊背绷得笔直,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大山叔的烟金贵着哩。\"瘸腿的老周往地上啐了口浓痰,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听说抽了要遭报应,指不定就瘫在床上等死嘞。\"

人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附和声。

戴毛线帽的王婶挤到前排,红棉袄蹭着陈青的车门:\"二百万呐!青山医院那死了人的家属才拿一百万,你们两口子好胳膊好腿的...\"她突然压低声音,\"拿了这钱不亏心吗?\"

陈大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烟盒捏得咯咯作响。

角落里戴瓜皮帽的李老头拄着枣木拐杖踱出来,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转了转:\"要说蹊跷,还得是你在工地捡文物那档子事。听说你儿子在省城倒腾古董发了横财,连别墅都买上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要是真拿了,公安能饶了我?\"陈大山脖颈暴起青筋,烟盒\"啪\"地摔在雪地上。

香烟散了一地,转眼被几个小孩哄抢着踢进排水沟。

\"陈老板发什么火哟。\"人群里飘来阴恻恻的冷笑,\"任三他们好端端的,咋就突然瘫了?那个穿道袍的神棍,指不定会什么邪术...\"

陈青垂眸盯着方向盘,指甲深深掐进真皮。

后视镜里,母亲攥着安全带的手在剧烈颤抖。

直到那句\"强盛集团工地都不要咱村人了,陈家得给个说法,一家最少赔十万块钱。\"炸响,他终于轻笑出声——这倒好,省了苦口婆心劝父母离开的功夫。

终于陈青一家人在村里人夹枪带棒的,回到家,父母在堂屋枯坐了一个小时。

铁门\"吱呀\"碾过门槛,还没等母亲把家里收拾了一下,院门外已经传来尖厉的叫嚷:\"青子!三姨大冷天赶了二十里路,你可得给口热乎水喝!\"

一群人涌进来,原来怂恿母亲在捐献表上签字的亲戚们拖家带口都来了,把堂屋挤的满满当当。

三婶的小儿子把沾满泥的球鞋蹬在雕花茶几上,四姨正用金戒指敲着瓷碗,见他们进来立刻抹起眼泪:\"你表弟要结婚,女方非要县城全款房...青子啊,你在省城当大老板,四姨只求你拉一把...只要五十万,过了年就还你。\"

\"可不是嘛!\"二婶突然拍着大腿嚎啕起来,枯黄的头发随着动作乱颤,\"你堂弟在工地摔断腿,包工头跑了,医院催着交三十万手术费!\"

她猛地扑到陈青脚边,指甲几乎要抠进他的裤腿,\"亲侄子啊,你总不能看着自家人死在病床上吧!\"

陈大山的喉结上下滚动,粗糙的手掌在裤缝蹭了又蹭。他想起二婶曾塞给自己两个烤红薯,三姨帮忙带过满月的陈青,喉头顿时发紧:\"要不...就...\"

\"不行!\"陈青一把按住父亲抬起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银行流水,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刺得众人眯起眼,\"这是赔偿款到账后的明细,房贷、医药费、律师费,现在账上只剩三万。\"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碴,\"要借的话,拿房产证来抵押。\"

空气瞬间凝固。四姨手中的茶杯当啷掉在地上,三婶的儿子\"呸\"地吐了口唾沫:\"装什么穷!听说你在省城有五套房!\"

二婶突然跳起来,抓起桌上的青花瓷碗狠狠摔在青砖地上:\"陈家出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要不是我们...\"

\"够了!\"陈青扯住暴怒的父亲,看着满地狼藉冷笑,\"原来在你们眼里,亲情就是明码标价的提款机。\"

话音未落,门板被重重踹开,几个醉醺醺的远房表亲举着酒瓶子闯进来,污言秽语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惊得屋檐下的冰棱簌簌坠落。

母亲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声音却异常坚定:“都闹够了没有?当年大山在工地摔断腿,你们谁来帮衬过?青子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你们谁伸出过援手?现在见着点钱,就跟饿狼似的扑上来!”

二婶被这话刺得涨红了脸,尖着嗓子反驳:“说到底不还是陈家的血脉,你们帮衬亲戚天经地义!”

女人们口吐芬芳,男人们抽着烟面目狰狞,孩子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学着大人口中的“白眼狼”“冷血”“忘恩负义”等字眼。

陈青拿着手机拨通了110,把手机在空中晃了一圈:“我已经报警了,谁在我家闹事,咱们去派出所说道说道,我可认识省公安厅的大领导。”

人群瞬间作鸟兽散。二婶临走前还不忘踹翻门口的蜂窝煤炉,蓝烟腾起,她嘴里还骂骂咧咧:“陈家早晚遭报应!”

院子重新归于寂静,只有寒风卷着碎瓷片在地上打转。

陈大山瘫坐在门槛上,盯着地上的裂痕喃喃自语:“这还是我从小长大的村子吗...”

陈青默默捡起扫帚,却发现母亲蹲在角落,小心翼翼地将青花瓷碗的残片拢在一起。

看着她斑白的鬓角,那些碎片在她掌心闪着冷光,像是这个家千疮百孔的亲情。

富贵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杨桂花抹着眼泪,陈大山看着门口那一排茂盛的竹子,忽然站起身,斩钉截铁道:“走,咱们回省城,住别墅过好日子,凭什么在这里受他们的气!”

一家人迅速收拾了一下,陈青已经将行李装车。

车不知道被谁砸了,引擎盖坑坑洼洼的,车顶上面还被倒了垃圾,不过也没敢太过分,万一陈青一报警,不仅要赔钱还得吃牢饭。

“算了!”陈大山重重叹了口气,坐上了车。

车缓缓启动,后视镜里,村口的人群又开始聚集,全都是嫉妒恨的眼神。

车到了隔壁任家村,任三家住在这里,陈大山强烈要求过来一趟,陈青无奈,只好开车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