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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彬上完洗手间,回到自己的包间。

刘副厅长看了他一眼,问:“怎么去了个厕所,回来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事,遇到陈景瑜这个王八蛋了。”

刘副厅长嗤笑一声,指尖叩着黄花梨椅背:\"他今日刚在厅里通报,说刘魁已经招认自己是红党。这会儿来这,怕不是摆庆功宴呢。\"

高彬抓起酒杯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呛得他眼眶发红:\"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刘魁分明是屈打成招,我不过顺水推舟,谁承想他急着结案。\"

\"你倒觉得刘魁冤枉?\"刘副厅长摩挲着翡翠扳指,绿光映得他眼底深不可测。

\"倒卖物资的勾当他确实不干净,\"高彬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溅出的酒液在桌布晕开深色痕迹,\"可要说他是赤党...三天三夜不给合眼,换谁都得认下莫须有罪名。\"

刘副厅长起身踱至窗边,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霓虹,轻叹道:\"刘魁毕竟是厅里的老人。若真是红党,整个警察厅都没面子。白厅长三番五次过问,就是怕冤了自己人。\"

\"明日我便去保安局走一趟,不能让刘魁屈死。\"高彬斟满酒,琥珀色液体在杯壁缓缓流淌,\"只是那潜伏的内鬼...到现在都没露出马脚,实在让人寝食难安。\"

\"会不会是周乙?\"刘副厅长转过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高彬仰头饮尽杯中酒,任长春在陈青办公室门前转身时的笑容突然掠过脑海。

他盯着酒杯里晃动的倒影,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不是他。只是如今...连我自己都快分不清谁忠谁奸了。\"

………………

第二天一早,高彬就召集所有人开会,通报刘魁是红党的消息。

众人沉默不语,即使知道刘魁是冤枉的,也没人敢吭声,怕连累到自己,谁知道刘魁被打狠了会不会胡乱攀咬,把自己拉下水。

陈青忽然道:“科长,先别急着下结论,我让春三的人都去查那辆肇事的车了,根据现场留下的轮胎血渍,可以断定是三菱卡车,轮胎上的血渍不是那么容易清洗的,而且撞了自行车车上会留下碰撞痕迹,我让春三把人都撒出去,在哈尔滨的修车厂找,找到了马上打电话给任长春,我让任长春负责这件事,现在任长春还没回来,要不等他回来了再说。”

高彬心道,任长春巴不得刘魁罪名坐实,自己好接替他的位置,怎么会这么好心帮刘魁翻案。

不过还是点头道:“也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找到这个肇事者,看能不能还刘魁清白。”

开完会,高彬坐在办公室处理完公务,决定去一趟保安局,不能真让陈景瑜把刘魁定成红党啊,不然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这时候,陈青急匆匆走了进来:“科长,任长春打电话说找到那辆肇事的车了,在郊区的一家修理厂,划痕和血渍都对的上。”

高彬吩咐道:“赶紧派人过去,找到这辆车的司机。”

“我亲自带人过去,只要找到车,人应该不难找到。”

陈青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修理厂,看到修理厂的工人都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任长春看到陈青,赶忙过来报告:“队长,修理厂的人说这辆车是第二食品厂的,司机叫胡林,不过他把车放在这里后就没来过。”

“有没有去第二食品厂查这个胡林?”

“还没有,我找到车就给你打电话了。”

陈青吩咐道:“去第二食品厂,必须找到这个肇事者。”

陈青带着一群警察来到第二食品厂,见到厂长就问:“你们这儿有个叫胡林的司机在哪?”

厂长赶紧赔着笑脸说:“您说胡林啊,我带您去找!”

几个人风风火火跑到车队宿舍,一推门,正看见胡林坐在床上。

胡林抬头看见警察穿着一身制服闯进来,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啥也顾不上,跳起来就往门外冲。

陈青大喊一声:“别跑!”带着手下追了出去。

胡林在厂里七拐八拐,又是钻仓库又是翻围墙,跑得气喘吁吁。

警察们也不放弃,紧追不舍。

最后在一个堆着垃圾的角落,任长春一个飞扑把胡林按倒在地。

胡林还想挣扎,陈青几步冲上去,掏出手铐“咔嚓”一声把他铐住,这下胡林彻底跑不了了。

陈青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恨恨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犯事了,你说你跑什么?”

胡林被押进审讯室的时候,两条腿软得直打颤。

铁椅子“哐当”一声撞上地面,吓得他肩膀猛地一缩。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汗水顺着他油乎乎的下巴往下淌。

“说吧,怎么回事?”陈青叼着烟,皮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地面。

胡林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我...我认,那天喝了半斤老白干,开车时眼前直冒金星。转弯没看清人,就听见‘咚’一声...”他双手抱头,声音越来越小,“我看到死的是警察,害怕极了,就开车跑了,把车藏到修理厂了,我天天提心吊胆,就怕被你们找到………。”

陈青猛地一拍桌子:“你是不是红党,故意谋杀金科长?”

“我真不知道什么红党!”胡林突然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我老婆刚生娃,我一时糊涂...求你们了!”

审讯室里回荡着他的抽噎,陈青和高彬对视一眼,把笔录本推到他面前。

胡林哆嗦着签完字,瘫在椅子上像摊烂泥。

任长春回来了,拿着调查报告递给陈青:“我带人排查了这个胡林的社会关系,问了他的同事和邻居,他身家清白,和红党确实扯不上关系。”

高彬拿着调查报告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还真的是意外?”

陈青道:“看来这就是事实了,可能是我们常年干这份工作,神经太过敏感了,金科长的死,可能真的和红党没关系。”

高彬一页页对照着证据,眼神中透着失望,喃喃道:“证据确凿啊,确实是交通肇事,可我怎么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陈青并没有接他的话,把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你还是硬说是红党杀的人,看有没有人信。

他之所以同意任长春演这出戏,因为他知道这本来就是高彬布的局,刘魁早晚要被放出来的,到刘魁最绝望的时候,高彬如救世主天降,拯救刘魁于将死,刘魁还不得感激涕零,对他死心塌地。

何不让自己落了刘魁这个人情,省的便宜了高彬,这样还能收买特务科的人心。

终于高彬面色尴尬地拍板了:“我去报告刘副厅长,我亲自去保安局要人,把刘魁接回来,陈景瑜要是不放人,我扇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