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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家,站长看着满满十几箱好东西,脸上的褶皱笑成了菊花。

“这个袁文会也真该死,保密的人也敢动,真是死有余辜,他招认了吗?”

“回站长,已经签字画押了!”

“好,这趟差事办的不错,交给你调查是对的,要是李涯去,说不定就让这个袁文会卷着家当跑了,明天我就为你请功,就是这袁文会品味太差,这些文玩古董,比穆连城的差远了。”

陈青赶忙道:“多谢站长,不过这都是小钱,我还有更大的一笔钱想送给站长。”

吴敬中眼睛一亮,赶忙问:“什么钱,快说说。”

“青帮现在覆灭了,下面肯定会乱起来,我想把青帮的地盘接收过来,所有的赌档,烟馆,妓院,还有保护费统一收钱,除此之外不许别人再乱收一分钱,要知道天津一大半的地盘都是青帮的,每个月光保护费就是天文数字。”

吴敬中伸长了脖子,满脸激动地问:“每个月大概有多少钱?”

“除掉给警察局和警备司令部的一部分,每个月至少能给站长您挣十辆斯蒂庞克,不过警察局和警备司令部要和他们谈好,不然这事会有很多麻烦。”

吴敬中紧紧握住陈青的手,道:“马处长,你可真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这件事你去操办吧,警察局和警备司令部我去协调。”

“那站长,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吴敬中起身相送:“好,马处长,保密局和谐稳定最重要,你和余主任一定要搞好关系!”

“站长放心,我们一定搞好关系!”

离开站长家,陈青面色阴沉下来,他通过新获得的技能看到,站长身后那只秃鹫,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盯着一只猎物,让自己很不舒服。

…………

李涯和廖三民一场恶战之后,廖三民找了个机会跑了。

他知道这人一定是来杀谢若林的,知道他是玩家夏侯武,却不知道他在这个游戏中的身份。

李涯回到福寿烟馆206,发现了早已死在这里的谢若林。

李涯仔细检查了伤口,太阳穴重重一击,导致谢若林晕厥,不过导致谢若林死亡的还是喉咙里有毒的大烟膏。

他喊来了烟馆老板,直接亮出保密局的证件。

“这个人在你们烟馆吸了有毒的大烟膏死了,你们烟馆谋财害命,跟我回保密局接受调查吧。”

烟馆老板直接吓瘫了,赶忙求饶:“我们可是合法经营,请官爷高抬贵手,您门外损坏的车,我愿意出价赔偿。”

李涯冷冷一笑:“行吧,我那辆车可是美国车,贵的很,算你们十根大黄鱼吧!”

面对他的讹诈,烟馆老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这个倒霉的客人真的死在了自己店里,如果真被抓进了保密局,随便给自己安上一个罪名,自己这点家当可不够赔的。

李涯心满意足地拿着十根大黄鱼走了,谢若林的尸体就交给烟馆处理。

因为夏侯武做的干净利落,并没有留下可以指控余则成的证据,自己又拿了人家的钱,总不好赶尽杀绝。

他回到家,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倒头就睡,并没有人打电话给他说翠萍的事。

直到第二天他来到保密局,才知道翠萍已经死了。

不过行动队每个人都喜气洋洋,昨天晚上扫了青帮,行动队所有人都发了财,脸上的喜色根本掩饰不住。

李涯吩咐刘闪去把自己的车拖回来,那是公家的车,虽然撞坏了,也得拖回来修理。

他压抑不住心中的难过,开车去了警察局的停尸房。

停尸房特有的腐腥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像无数细针,顺着鼻腔扎进他的太阳穴。

裹尸布下的人形轮廓让他喉头发紧,掀开蒙着翠萍尸体的白布,翠萍的脸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的宣纸,嘴角还凝固着半道暗红血痕。

李涯伸手想抚平她微蹙的眉,指尖却在距离皮肤半寸处猛地颤抖。

他想起几天前翠萍收下那对镯子时候的喜形于色,后悔不迭,是不是自己把霉运带给了她,才导致她的惨死。

和自己有关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沈雪得了绝症,陈秋萍跌下悬崖,翠萍又惨死,自己是个被诅咒的人,李涯固执的认为他们都是被自己害死的。

喉头滚动着吞咽了几次,李涯才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他突然想起行动队那群人油光满面的笑脸。

原来翠萍的命,不过是他们塞满荷包后沾着酒气的谈资。

金属柜门上倒映着他扭曲的脸,恍惚间竟觉得和吴敬中那张笑面弥勒脸重叠——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翠萍,\"他终于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指尖轻轻蹭过她冰凉的眼角,\"对不起...我一定会让害死你的人付出代价。\"

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他把翠萍的身体搂入怀中,把她那失去温度的脸在自己脸上摩挲,想给她一点温度。

“等着,我带他们来给你陪葬。”

把翠萍的尸体重新放好,盖上白布,他离开了停尸间,开车去了余则成住的医院。

推开门,余则成正看着他和翠萍的结婚照愣愣发呆。

李涯冲过去,对着余则成的脸狠狠一巴掌。

“你个混蛋,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她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李涯怒吼道。

余则成面容痴呆,并没有任何反应。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李涯问:“是不是马奎干的?”

余则成声音冷的像冰碴:“凶手是耿一刀,耿一刀是马奎花钱找的,你说凶手是谁?”

“那我们联手,搞死他,为翠萍报仇,你意下如何?”

余则成保持沉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马奎杀了翠萍,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余则成依旧没有回答,不过可以看出他的面容非常痛苦,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李涯继续道:“谢若林死了,是你的手笔吧,那个杀手很强,不过我一样可以把他挖出来,不过我也可以和你们联手对付马奎,我不在乎游戏输赢,我只要马奎死!”

“让我考虑考虑!”余则成终于开口说话。

“我等你做出决定!”李涯起身离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病房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三天后,余则成出院,给翠萍办了一场葬礼,翠萍和穆晚秋埋在了同一块墓地。

翠萍的墓碑上写着爱妻王翠萍之墓,夫余则成敬立。

穆晚秋的墓碑上简单的写着穆晚秋之墓,挚友余则成敬立。

他把翠萍的东西在墓前烧掉,又烧了一套练习书法的字帖。

看着字帖一点点烧成灰烬,余则成的心也空荡荡的,无处安放。

他在墓前一直站到天黑,夜幕降临,墓园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远处走来两个身影,是罗掌柜和伙计小杨。

身为潜伏人员,连祭奠自己同志,都要偷偷摸摸。

两人敬献了鲜花,罗掌柜安慰道:“翠萍被敌人杀害,是我们巨大的损失,不过战斗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我明白,如果有一天我也牺牲了,麻烦把我和翠萍葬在一起。”

“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不同,有些人死了,轻于鸿毛,有些人重于泰山,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压迫人民剥削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翠萍的牺牲,就比泰山还重。”

“不止是翠萍,还有左蓝,还有千千万万为人民牺牲的同志,他们的牺牲比泰山,比太行山都要伟大。”余则成的目光重新坚定起来,如果有一天自己也牺牲了,那也是值得的,有意义的。

罗掌柜松了一口气:“则成同志,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行走在刀尖上,每个人入行前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过只要活着,就要在敌人心脏继续战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