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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塘沽码头的青帮总堂的后堂,帮主袁文会正和一个人对坐饮茶。

桌子上摆着一个打开的箱子,里面码着整整一百根大黄鱼。

此人就是天津保密局行动队二科科长米志国。

这是上次米志国找青帮租船的报酬和封口费。

袁文会拿起一根大黄鱼掂了掂,有些不满地道:“米科长,我听说你们上次剪了穆连城的道,可发老鼻子洋财了,这点东西,打发要饭的吧!”

米志国哼了一声:“袁帮主,你就知足吧,自从惩治汉奸以来,穆连城早被上上下下掏空了,没你想的那么多好东西,再加事后上下打点,落到我口里,还能有几口吃食,就租你两条船,这些钱买你几条船也够了,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保密局不如以前了,敢跟我这样说话。”

袁文会的声音顿时软了几分:“米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米志国重重敲着八仙桌,道:“我现在坐在这里好好跟你说话,要是你的话传到我们马处长耳朵里,直接抓你进保密局的大牢,不掉层皮,你能出的来?”

袁文会赶忙换了一脸谄笑:“米科长,您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得罪马队长,青帮以后不还是要靠保密局罩着,我说话没轻没重,我掌嘴,我掌嘴。”

说完象征性的轻轻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米志国满意地点点头:“我让你找的人找好了吗?”

袁文会道:“找好了,津门黑道第一杀手,耿一刀,师从孙禄堂的徒弟李老丹,习得一手杀人的好手艺,十几年从未失手,只可惜现在都用枪了,功夫成了屠龙技……”

米志国打断了他的废话:“你让他进来,我和他单独谈谈。”

袁文会赶忙提着沉甸甸的箱子出去了。

很快,一个黑衣身材修长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身破旧短打,袖口和裤腿用粗布紧紧裹着,腰间黑色布带松垮,交襟微敞,露出结实鼓鼓囊囊的胸口,一看就是练家子。

米志国打量着他,问:“你就是耿一刀?”

耿一刀双手抱拳:“耿一刀见过米科长,让我杀谁。”

“保密局机要室主任余则成的婆娘王翠萍,开个价吧!”

米志国说完拿出一张女人的照片放在八仙桌上,照片上正是笑靥如花的翠萍。

耿一刀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婆娘,也值得我出手?”

“你别小看她,这女人枪法百步穿杨,马处长差一点被她一枪干掉。”

耿一刀伸出手制止他:“停,我们拿钱办事,不管买家的恩怨,两根大黄鱼,这单子我接了。”

“爽快!”米志国摸出两根大黄鱼扔在桌子上,“干掉她,给你十根大黄鱼,需要枪还是别的东西,让袁帮主给你准备。”

“给我准备一辆车,枪那玩意我用不惯,我用飞刀。”

米志国撇了撇嘴:“最好别用那玩意,容易暴露身份,会有人带你去余家附近辨认这个女人身份,今天晚上她会去侯家后街的玉兰苑杀人,你可以先去那里踩点。”

耿一刀点点头,收起照片和两根大黄鱼,转身出去了。

………

余则成终于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回到了家。

翠萍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等着他回来。

两人进了屋,余则成关上门,翠萍急忙问:“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袁佩林的下落?”

余则成道:“已经确认,袁佩林藏在侯家后街,具体哪一家妓院,罗掌柜会派天津特科的人去查,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干掉袁佩林。”

翠萍一脸兴奋,拉着余则成的胳膊问:“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查到袁佩林的下落的?”

余则成把今天的情况讲了一遍,道:“上次幸亏你没杀掉马奎,这次多亏了他让我去送抚恤金,人家忙了咱,这人情得记着。”

翠萍哼了一声:“我看他是不怀好意,想要借刀杀人。”

她对陈青上次羞辱她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余则成语重心长地道:“不管人家是不是好意,如果他不帮忙,我今天就找不到袁佩林的藏身地点,明天早上北平上百号人就得转移,你知道损失有多大吗,北平经营十几年的情报网就得全部放弃,重建起来可不是一两年就能完成的。”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我给您炖了桂圆红枣莲子粥。”

翠萍端来饭菜,两人对坐吃了起来。

“这粥不错,炖了好长时间吧。”余则成把一碗粥喝完,忽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

翠萍道:“我看你忙了两天没合眼了,一定是累了,快去休息吧。”

“嗯,希望明天一早醒来,就能得到除掉袁佩林的好消息。”余则成站起身,往楼上走去,很快躺在床上睡着了。

翠萍收拾完碗筷,上楼帮余则成盖上被子,换了一身黑衣,出了门,在院子鸡窝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个箱子,然后提着箱子出了大门,穿过两条胡同,来到街上拦了一个黄包车。

“去侯家后街!”翠萍上了车,对黄包车夫吩咐道。

“好嘞,太太您坐稳了。”黄包车夫拉起车,健步如飞,却没发现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太太,您这个点去侯家后街,是不是去捉奸?”

“嗯?你怎么知道?”

“一看您就是富贵人家的太太,这时候去那种地方,肯定是家里老爷在那里耍。”

翠萍皱了皱眉,不太想理这个碎嘴子黄包车夫,转念一想,黄包车夫肯定对这种地方熟,不如问问他。

“你对侯家后街很熟吗?”

“那是自然,侯家后街十二家青楼,没有我不熟的,我一到夜里十二点就去那里等生意,都有七八年了。”

“你觉得我家男人会在哪家青楼?”

“还得请问您家先生在哪里高就?”

“我家男人是保密局行动队的,姓李,两天没回家了,说是有南方来的贵客,要陪客人。”

黄包车夫干笑两声,道:“太太您这是问对人了,不过我不能说,不然人家青楼追究起来,我这买卖还干不干了。”

翠萍狠了狠心道:“给你一块大洋。”

黄包车夫高声道:“谢谢太太您嘞,我猜您先生一定是保密局新来的李涯李队长,他在玉兰苑,玉兰苑二楼都被他包了,包了十天,招待一个河南口音的贵客,客人住在二楼甲号房,不过一个姑娘都没点,二楼谁都不让上去,二楼有十几个保密局的人守着。”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黄包车夫道:“太太,您这就不懂了,这叫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这事是玉兰苑的龟公告诉我的,我和玉兰苑的龟公都是朋友,每天在青楼门口等客人的时候闲聊几句,什么不都清楚了,不仅如此,那位贵客连每天的饭菜都是专人送过去,您先生李队长还让龟公每顿饭都试吃有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