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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龙把摩托车开到了最高速度,一路上好几次要撞上车,隔着树影他就看到远处有灰黑的烟在翻滚着,他只恨自己还不够快。从仓房直接拐进来,他就看到了一辆车座上满是血的轿车,向房子处看去,只有二楼着了火。他赶紧走进了仓房,走到里侧,打开喷灌的水阀,又背起靠在墙上的一圈水管,赶紧跑了过去。跑到距离房子最近的喷头处,他拆下了喷头,把水管固定在上面,扯着水管就往家跑去。眼看着跑到了家门口,看到杜燃在跪在地上,他才意识到水压根本不够,水的速度甚至还没有他跑的快。接着,他看到杜南风把杜涌抱了出来放在了地上,“无头蝎子”把文占越拖出来,他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杜向龙和杜南风对视了一秒,他刚要张口,杜南风就转身又跑进门内,从门口可以看到流在客厅前面的一点火。

“他要干什么!”杜向龙扶起父亲,问杜燃。

“杜恩死了。”杜燃回答,“他有枪。”

文占越从后面扯了扯常乘的腿,示意他回到屋里,常乘领会到了文占越的意思,扔下文占越的衣领,就爬回了屋里。

杜向龙让杜燃照顾一下父亲,他走到文占越头前,俯视着他,“你究竟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文占越呕出了一口血。

“杜恩死了?”杜向龙也不愿相信,他一把揪起文占越,那张脸上长了许多刺,看上去就像一个妖怪,他又把他扔回到地上。

又有几块水泥和砖石从棚顶掉下来,杜南风正把常乘按在地上打。

“快出来!”杜向龙冲屋里喊,但没有回应。

“救火,得先救火。”杜燃想到了阿晨家,也许可以找他们帮忙。

“先救人!”杜向龙说着就要冲进屋里。

文占越死死地抓住杜向龙的腿,手臂顺着腿往上爬,尖刺实实地扎进杜向龙的腿里,杜向龙直接跪倒在地上。

“别想了。”文占越挤出三个字。

杜向龙趴在地上不停蹬着文占越的肩,但只会让伤处撕得更裂,每蹬一下他都会叫一声。

“你只会害了文清。”文占越又向前爬了一步,整个手掌按在杜向龙的大腿上。

杜燃向杜向龙跑来,想要帮助他,但却被张炎拦住了,杜燃来不及挣扎就直接被撂倒,他大喊着,但没有人能顾及他。张炎踩住杜燃的腹部和胯骨,单手拎起他的右腿,他酝酿了好一会,身子向下倒去,不过只是把他的腿压在了地上,他本想折断杜燃的腿。杜燃抓着张炎的腿,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当他倒下时,害怕地大叫了一下。

杜向龙颤抖着忍住痛翻了个身,手撑着地,抬起左腿,又抬起右腿,向两侧放下,那些刺并不长,稍微抬起便脱离了它们。腿上有的伤口涌出大量的血,杏色的裤子染得鲜红,有几条山蛩被刺破,直接被刺从伤口中带出一部分。

“你才是害了她的人!”杜向龙向杜燃爬去,腿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杜向龙还是晚了一步,张炎压住了杜燃的膝盖,另一只手托住脚腕向上一提。比刚才更大的惨叫声传来,杜燃的小腿骨折了。

“只剩下你了。”文占越慢慢站起身,对还跪在地上的杜向龙说,“看在文清的份上,我不会太让你遭罪。”

“你放了他们吧!”杜涌艰难地站起来,“有什么恩怨都冲我来!”

“恩怨?说到这,我竟想不出我们有什么恩怨。”文占越说,“这么多年了,不过是那个折磨人的东西。”

“要我一人就够了!”

“远远不够!时至今日,也应该让你知道了,你哥哥的死,是因为我。”

“什么?”

当年,杜汹的确在外闯荡,但并不是独自一人,他和文占越都有同样的目的,弄清楚红藤和自己身体的状况。此外,文占越也是在杜汹的介绍下,才认识了织婆。他们二人相处得很愉快,可以称得上是知心的朋友,没有控制,没有背叛,好事坏事都一起干,随心所欲。但最终,他们都未曾说出口的猜想,他们都相信不会发生的验证,他们都以为彼此不约而同的放弃,文占越反悔了。他觉得机会只有一次,在杜汹熟睡时,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做足了思想准备,切了下去。

“我要研究红藤,我需要他,就像现在我需要你们。”文占越冰冷地说道,仿佛之前的所有经历,和杜汹,和杜恩,都是假的,但其实,他内心深处仍然记得曾经的最真。

“你根本不配做人!”杜涌曾想了很多,最后放弃了调查哥哥的死,他只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到一切都与文占越有关。

杜涌愤怒地向文占越跑去,而文占越再次掏出了枪,这次他没有犹豫,果断地开了枪。

“砰!”又是一声枪响。

杜燃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杜向龙也呆在了原地看着父亲。杜涌倒下了,他也被枪声吓到了。更准确地说,再看到枪口的那一刻,他只有更深的恨,他没有怕那把枪。但是,幸运的是,他跑了两步便被自己绊倒了,就这样躲过了那颗子弹。

文占越站定,他以为杜涌也死了,第二枪远没有第一枪艰难。看到杜涌倒在地上后,又翻了个身,摸着自己的头又摸自己的身子,才意识到杜涌躲过了子弹。“看来你哥哥想要你活着啊!”既然这样,他不准备杀死杜涌,“就留你一个活口。”

杜涌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是庆幸,还是不甘。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杜燃,跪在地上的杜向龙,从门口已经看不到杜南风,只能看到侧身倒着的杜恩。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他救不了任何一个人,就像救不了哥哥一样。他的心悲痛万分,眼泪涌了出来,嘴里发出似笑的哭声,一条山蛩从头侧爬出来,接下了他的泪,又向其他地方爬去。

“文占越!你是不是疯了!”杜向龙大喊。

张炎把脑袋面向了杜向龙,向他走来。杜向龙腿上的伤口几乎愈合了,赶紧起身,躲开了张炎抓过来的手。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麦田中蹿出来,阿晨提着一个空桶快步跑来。接近张炎的时候一跃而起,把桶扣在了他头上,自己则抱在他的背上。

“快下来!”杜向龙绕到背后,对阿晨说,“他是蜘蛛!”

“蜘蛛!”阿晨立刻跳了下来。

文占越之前察觉到阿晨也不正常,体内同样含有红藤,他骨骼上的尖刺也会渴望扎进他的身体里。“你也不简单吧,车晨。让我看看你都会些什么?”

“你快回去!”杜向龙把阿晨往他家的方向推了一下,“他体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