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通源商号的力量,如同一只无形巨手。

在苏轻语的调度下,一夜之间便扼住了整个京城的咽喉。

城东的听风楼里,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唾沫横飞。

“话说那宫宴之上,咱李玄,献上祥瑞,龙颜大悦!陛下当场亲赐金牌一面,上书八个大字——‘如朕亲临,见牌如见君’!”

满堂喝彩!

谁管那金牌是真是假,百姓们爱听的就是这种一步登天的传奇!

不到一天,李玄这个名字,就像长了翅膀,飞入京城的大街小巷。

从贩夫走卒到高门大户,无人不议论这位受了天大皇恩的年轻人。

而这股风暴,也以最快的速度,席卷了各大皇子的府邸。

户部尚书张敬的府中,一只上好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竖子!竖子安敢如此!”

张敬气得面皮发紫,三缕长髯都在颤抖。

作为大皇子一派的核心人物,他比谁都清楚那晚宫宴的真相。

那明明是平安公主的腰牌!

可现在,在李玄的操弄下,硬生生变成了御赐金牌!

这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

他们若去辟谣,说那只是公主腰牌,岂不是显得大皇子连个商人都容不下?

可若不辟谣,就等于眼睁睁看着李玄将自己和皇权彻底焊死!

但是真动了李玄,就是打皇帝的脸!

好一招借力打力,好一个李玄!

消息同样传到了早已没了往日风光的淮安侯府。

府邸凋敝,仆役寥寥。

李文山听着下人的汇报,整个人都呆住了,浑浊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被他视为家族污点,被他亲手逐出家门的孽子,如今竟到了如此地步。

圣上亲赐金牌。

震惊过后,是无尽的落寞。

他颓然地挥了挥手,声音嘶哑:“知道了……下去吧。”

大势已去,削爵为民,他李文山如今只是个庶人。

李玄是龙是蛇,又与他何干。

保住这个残破的小家,才是他唯一能想的事。

与他的认命不同,李修在自己的院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仿佛被无数条毒蛇啃噬。

他才是侯府最出色的儿子,他才是应该继承家业的人!

可现在,他成了丧家之犬,而那个他从未看在眼里的废物大哥,却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李修死死攥着拳头,他想起了当初李玄落魄时,自己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肠子都悔青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的疯狂。

“备车!”他对身边的小厮吼道,“去玄府!快!”

此刻,京城风暴的中心,四皇子府邸,却是一片静谧。

乾平正临窗而立,手中捻着一枚白玉棋子,听着心腹的汇报。

“民间传言,神乎其神,说那金牌乃天外陨铁所铸,可号令三军……”

心腹越说越是心惊,四皇子殿下却始终没什么表情。

直到听完所有,乾平才缓缓转过身。

他没有愤怒,没有惊疑,嘴角反而向上弯起一个极具深意的弧度。

“有意思。”

他低声笑了,将那枚棋子轻轻按在棋盘的天元之位。

“所有人都以为他拿到的是烫手山芋,只能被动防守。”

“可他偏不,他反手就把这山芋烧成了烽火,直接照亮了整个棋盘。”

“他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也告诉本王,他不是棋子,他要亲自下场。”

乾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棋逢对手的欣赏。

“把这潭死水,搅成一锅沸粥,很好。”

“本王,越来越期待三日后的会面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玄,正安然坐在自家后院的凉亭里。

外界的风雨,似乎与他隔绝。

苏轻语正在汇报着礼物准备的进度。

“按公子的吩咐,送往四皇子府的厚礼都已备妥,为首的是那块昆山烟雨古玉,另有北地千年人参一株,东海夜明珠一双。”

李玄只是静静听着,目光落在面前一汪池水上。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先破,而后立。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端起茶杯,吹开浮沫。

“让石头准备一下。”

“明天,随我登门。”

而此刻的玄府之外。

一辆马车在玄府门前停下,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的声响,在李修听来格外刺耳。

他掀开车帘,眼前朱漆大门上悬挂的“玄府”二字。

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口两尊石狮威武不凡。

凭什么!

这本该是他的!

李修整了整衣袍,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走下马车,对门前侍立的护卫道。

“烦请通报一声,淮安侯府二公子李修,求见兄长。”

护卫身形笔挺,目不斜视。

“东家有令,玄府不接待淮安侯府任何人。”

李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以为自己放下身段前来,至少能换来一个见面的机会。

没想到竟在门口就吃了闭门羹!

“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是李玄亲弟弟!”

护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但周围已经有路人驻足,指指点点。

“这不是淮安侯府的那个二公子吗?”

“嘘……现在哪还有什么侯府,就是个庶人。”

“啧啧,想当初多威风,现在跑来攀附他那个被赶出家门的哥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议论声像一根根针,扎得李修浑身刺痛。

他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正要发作,玄府的大门从内打开。

他心中一喜,以为是李玄回心转意。

可走出来的,却是身着一袭素雅长裙的苏轻语。

她神情淡漠,目光越过李修。

“苏掌柜。”

李修连忙挤出笑脸,姿态放得更低。

“我想见见大哥,我们兄弟之间有些误会,我想当面与他解释清楚。”

苏轻语终于正眼看他,红唇轻启。

“李二公子,你怕是记错了。”

“我家公子早在被逐出家门那天就说过,与你李修,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李修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不……不会的,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

苏轻语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彻骨的寒凉。

她学着当年李修高高在上的语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也配与我淮安侯府的天之骄子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