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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 第184章 呼吸裂隙中的内鬼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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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呼吸裂隙中的内鬼心跳

我扣住赵宏手腕的那只手在冒汗,汗水顺着指缝滑落,在金属枪托上留下一道湿痕。

那冰冷的枪管硌着掌根生疼,他腕骨下的脉搏跳得像打桩机——每分钟142次,比三分钟前又快了两跳。

呼吸频率分析仪贴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后的微型传感器,此刻正通过我后腰的接收器往视网膜上投射波形图:每分钟22次、25次、28次、30次。

数字不断攀升,像是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沈队!”小周的声音被警报声扯得支离破碎,“监控恢复了……赵队今天下午三点十七分进过物证室,拿走了——”

“闭嘴!”赵宏吼得脖颈青筋暴起,枪口猛地转向林疏桐。

她站在我右侧半步,银戒指在我掌心烫出个小坑,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每次她情绪波动时都会无意识地攥紧。

她的手指在我掌心里微微发抖,却还是把紫外线灯往脚边挪了挪——蓝光漫过赵宏的皮鞋尖,在他裤脚染出一片幽蓝,仿佛某种诅咒的投影。

“赵科长。”我盯着他发抖的食指,“你进审讯室时呼吸频率是每分钟18次。”

他的瞳孔缩了缩,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和老K货轮的警报频率同步。”我加重了扣住他手腕的力道,“上周二凌晨三点,那艘载着器官冷藏箱的货轮在码头触礁,警报器故障,震动频率正好是18赫兹。”

赵宏的枪突然往下垂了两寸。

他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流进领口,我瞥见他喉结上那道淡粉色疤痕——三年前他在表彰大会上说是救火时被玻璃划的,但现在看来,更像手术刀的切口。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咔嗒”一声抬高,蓝光扫过赵宏别在腰上的手机壳内侧。

她的呼吸突然顿住,我顺着光看过去——铜绿色的锈迹在蓝光下泛着暗紫,纹路像团纠缠的藤蔓。

“陆家纹章的铜锈层。”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和x - 07实验舱的锁芯纹路吻合。”

赵宏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他另一只手去摸口袋,我顺势压下他持枪的手腕,金属枪托磕在审讯桌沿发出脆响,震得桌面灰尘微扬。

林疏桐已经蹲下身,紫外灯对准墙角的监控屏幕——那是陆渊的审讯录像。

“看这里。”她用指尖点了点屏幕,“他脖颈的淤痕。”

我凑近看。

陆渊细白的脖颈上有道淡紫色压痕,从耳后斜着延伸到锁骨,角度像……

“保险柜密码盘。”我脱口而出。

赵宏办公室那台老式保险柜,密码盘边缘凸起三毫米,上周我帮他修打印机时碰过。

赵宏的警用对讲机突然炸响:“销毁所有童年日记!”

这声吼让所有人都僵了一瞬。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掉在地上,蓝光在陆沉脚边晕开。

他原本漆黑的瞳孔突然闪过一丝幽绿,像猫科动物在暗处的反光。

“沈墨,你还是太慢了。”他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砂纸,“你搭档的解剖报告——”

“闭嘴!”赵宏突然暴喝,挣脱我钳制的手去捂对讲机。

我反手抓住他袖口,一截金线线头缠在指腹上——陆家纹章的金线,和陆沉西装内衬的纹路分毫不差。

林疏桐已经捡起紫外灯,光束扫过赵宏弹出的手机界面。

转账记录在蓝光下泛着冷白,备注栏的“x - 08面部重塑”几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你才是老K的真金主。”我扯住那截金线线头,“从三年前的实验室出入证,到现在的基因提取、克隆体面部重塑,每一步都有你的签名。”

赵宏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

他松开枪,双手撑在审讯桌上,指节发白:“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查到源头?告诉你——”

“哥——”

陆渊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那不是之前带着哭腔的尾音,更像被按了回放键的录音,带着电流杂音的“哥”字在天花板下荡开。

我猛地转头,看见他正无意识地摸着胸口,那里鼓起一小块——像是藏着支录音笔。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晃过他的指尖,我看见他指甲缝里沾着淡蓝色粉末——和赵宏办公室碎纸机里的纸屑颜色一模一样。

警报声还在响。

陆沉的瞳孔重新归于漆黑,他站起身,椅腿刮过地面的声音像把钝刀。

“下一块拼图,在你搭档的解剖报告最后一页。”他说,“那里有你母亲遇害当天,凶手留下的墙灰样本编号。”

赵宏突然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他的呼吸频率在分析仪里终于开始下降,但波形图的尾端却多出一道刺目的尖峰——那是只有极度恐惧时才会出现的异常波动。

林疏桐蹲下来捡紫外线灯,指尖扫过陆渊脚边的阴影。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左脚鞋跟内侧沾着块蜡状物——像是录音笔的封蜡。

“沈墨。”林疏桐的声音很轻,“他身上有东西。”

我走向陆渊时,听见赵宏在身后轻声说:“别查了,沈队……有些真相,会要了你的命。”

陆渊抬头看我,眼角还挂着泪。

他的喉结动了动,嘴唇开合的口型是“哥”——和刚才录音里的一模一样。

而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下,我看见一道极浅的压痕,形状像支微型录音笔的边缘。

警报声突然停了。

审讯室的顶灯在这时闪了闪,投下一片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汗水混合的气息。

陆沉已经走到门口,他的背影在门框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道随时会断开的锁链。

我摸向陆渊的胸口时,听见远处传来碎纸机的轰鸣——那是物证室的方向。

而在这所有声音的间隙里,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三年前那个雨夜完全重合——那天我蹲在搭档尸体旁,从他攥紧的手心里,摸出半张染血的实验室出入证。

出入证上的签名,和赵宏档案里的笔迹,笔画走向分毫不差。

陆渊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温温的,像具刚从解剖台上搬下来的尸体。

他的手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哥……”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没有电流杂音,是货真价实的人声,“哥,日记在——”

“陆渊!”赵宏突然扑过来。

我反手扣住陆渊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上他的胸口。

隔着布料,我摸到那支硬物的轮廓——是支老式录音笔,开关已经被按下,红色指示灯在他衬衫下明明灭灭。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再次亮起,蓝光里,陆渊脖颈的淤痕突然显现出一串数字——和赵宏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完全一致。

而在这串数字上方,有个极浅的针孔,像是被注射器扎过的痕迹。

赵宏的嘶吼混着警报重启的嗡鸣,在我耳边炸开。

我按下陆渊胸口的录音笔时,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争吵声,像隔着层毛玻璃。

这声带着哭腔的“哥”,和陆渊刚才的口型完全重合。

而在这声“哥”之后,是个女人的尖叫,混着玻璃碎裂的脆响——像极了我十二岁那年,母亲遇害时,我在门外听见的声音。

录音笔的杂音突然被一声童稚的“哥”撕开。

那声音像根冰锥扎进我后颈——十二岁雨夜门后传来的尖叫还在记忆里发着霉,此刻这声带着哭腔的“哥”却裹着更清晰的细节:是混着消毒水味的走廊,是塑料拖鞋踢到墙角的轻响,是被攥皱的账本纸页摩擦声。

“别让赵叔叔发现我偷器官交易账本!”童声里带着抽噎,在审讯室的金属墙面撞出回音。

我的指尖在陆渊胸口的录音笔上顿住,掌心沁出的汗顺着笔身往下滑。

林疏桐的质谱仪“滴”地响了一声,她抓着仪器的手青筋凸起:“底噪频率21.7赫兹——和赵宏办公室那台老式空调的低频震动完全吻合。”

我猛地抬头。

赵宏的喉结在发抖,刚才还暴起的青筋突然蔫了,像被抽了气的气球。

他后腰别着的警用对讲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出“陆正雄”三个字——是陆家老爷子的私人号码。

“你一直在监听陆沉。”我盯着赵宏泛白的指节,“从陆家兄弟搬进老宅那天起,你就把空调改造成了窃听器。”

“够了!”

这声吼像块碎砖砸进水面。

陆沉不知何时扯下了那副斯文的金丝眼镜,苍白的面皮被他指甲抠出几道红痕,露出底下泛青的人造皮肤——他竟戴着仿真面具!

当他抬头时,我看见他虹膜深处浮起一串淡蓝色数字:x-07。

“赵宏知道我母亲被陆正雄逼死的真相!”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齿轮,“当年是他帮我们伪造了『双生计划』的死亡证明,让我和阿渊能以养子身份留在陆家!”

赵宏的枪突然顶在旁边心理专家后腰上。

那是位穿米色西装的年轻女子,此刻她的后颈绷成一根弦,发梢沾着赵宏的冷汗。

“沈墨,你永远找不到老K的真身!”赵宏的枪管在发抖,“就算你抓了我,明天早上——”

“x-07。”我打断他,视网膜上的瞳孔模拟器正在分析他的微表情。

当陆沉说出“x-07”时,他的瞳孔收缩用了0.3秒;而“陆正雄”三个字砸过来时,他的反应慢了整整0.5秒,“这个实验编号,才是你的代号吧?”

赵宏的枪口猛地偏移半寸。

我看见他右手背的血管跳了跳——那是三年前我在实验室出入证上见过的疤痕走向。

林疏桐突然拽了拽我衣角,她的指尖凉得像冰块:“看陆渊的手腕。”

陆渊不知何时松开了我的手,他腕内侧有道极浅的针孔,周围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粉红。

我想起刚才在他脖颈发现的数字——赵宏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想起他指甲缝里的蓝色碎纸机粉末。

“他被下了吐真剂。”林疏桐的声音压得极低,“那些‘哥’是被药物催出来的条件反射,包括这支录音笔。”

“阿渊!”陆沉突然扑过去,却在触到陆渊肩膀时顿住。

他盯着弟弟腕上的针孔,喉结动了动,突然笑了:“原来你连我们都算计。赵科长,我妈临死前托你照顾的孩子,就是这么照顾的?”

赵宏的对讲机又震了。这次屏幕上的名字是“老K”。

他盯着那个红点,额角的汗成串往下掉,枪管在心理专家后腰顶出个明显的凹痕:“退后!都退后!”

我往后撤了半步,余光瞥见林疏桐悄悄把紫外灯往赵宏脚边挪。

蓝光漫过他的皮鞋跟,我看见鞋底沾着半片碎纸屑——和物证室碎纸机里的蓝色粉末一模一样。

“你刚才让物证室销毁的,不是童年日记。”我盯着他发抖的食指,“是陆夫人当年的验尸报告。”

赵宏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扣动扳机——不是对心理专家,而是对天花板。

子弹擦着顶灯飞过,玻璃碎片像雨一样落下来。

林疏桐拽着心理专家扑向墙角,我趁机抓住陆渊的手腕往怀里带。

陆渊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录音笔从他胸口滑出来,掉在地上时还在循环播放那句“哥,别让赵叔叔发现”。

“沈队!”小周的声音从门外撞进来,“陈老师说物证室的碎纸机卡了!他拿着放大镜在翻那些没碎完的纸——”

警报声再次炸响。赵宏趁乱冲向门口,却被陆沉拦住。

陆沉扯掉最后半张面具,露出底下和陆渊七分相似的脸:“赵叔叔,我妈说过,你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信得过的人。”

赵宏的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陆沉虹膜里的x-07,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你妈信错人了。”

他转身撞开审讯室的门,警笛声从走廊尽头涌进来。

林疏桐捡起地上的录音笔,按了暂停键。

最后一声“哥”像根刺,扎在寂静里。

陆渊突然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指还是温的,却没有半分力气:“哥……日记在……”

“在陈老师的放大镜下。”林疏桐轻声说。

她望着窗外物证室的方向,那里有束光突然亮起来——是陈老师的放大镜,正停在日记本末页的某个位置。

我摸出手机给小周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

陆沉走过来,他虹膜里的x-07还在发着幽蓝的光:“下一块拼图,在你搭档解剖报告的最后一页。”他说,“那里有你母亲遇害当天,凶手留下的墙灰样本编号——和赵宏实验室的墙灰,成分完全一样。”

警报声渐远。

我望着物证室那束晃动的光,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三年前那个雨夜完全重合。

而在陈老师的放大镜下,日记本末页的某个字迹正在蓝光里显形——那是用隐形墨水写的一行字,此刻正随着放大镜的移动,慢慢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