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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莫厌冬分线

说是要找莫厌冬,你难得花心思回忆了一会它最近都在忙什么,莫厌冬除了粘着你给别人添堵到处咬人以外,鲜少主动出门,天气渐冷,它出门的意愿就越发低迷,上一次在正文里遇见它,好像还是和云出岫比剑之前。

在那之后,麻烦事纷至杳来,你好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小家伙了,念及此你有点心虚,还有些微的愧疚,毕竟莫厌冬是你的东西。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你问奚云骨:“莫厌冬去哪了?”

奚云骨似乎没想到你会问起它,微微一愣:“没想到居然是它最让你挂念……”

她的笑容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恶意:“那就祝你不要后悔。”

“既然你执意要做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那么无情道将放弃无能的宿主,你似乎忘记了,温煌只是个没有灵力的废人。”

【设定三:无情道系统即将解除绑定,卸载中(倒计时:9:00)】

奚云骨轻飘飘道:“它就在怀鹤苑,我也很好奇,莫厌冬会对现在的你做些什么。”

寒风如刀,御剑在风雪中前行有皮肤皲裂的风险,你一边闪避着魔物的进犯,一边抽空摸了摸自己冻僵的双颊。脚下是看不清的山岭与崖壁,耳边是呼啸不止的风鸣,前方是若隐若现的万重山轮廓,黑影嵯峨,如巨兽沉睡。

好在怀鹤苑的大致方位你还有印象,以直线距离飞驰而去,只花了三分钟左右。

虽然莫厌冬也是天魔一脉,但你从未见过它动武,它的同类能在万重山整出百鬼夜行的壮举,它却像是家养的猫咪,最凶狠的模样不过是在猫抓板上磨爪子。对于它,你有所怀疑,毕竟周围人提起天魔,总是对你耳提命面要小心,但目光真落到莫厌冬身上,你又觉得它忠心耿耿,只是喜欢和你耍小性子。

小猫咪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魔物肆虐,夜火燎原,你原以为怀鹤苑不说是断壁残垣,也该是一片狼藉,但你悬停在庭院上方往下看时,还以为这里无事发生。

庭院中,疏影横斜,山石安坐,残雪未融,廊下风铃微响,是夜风吹拂,竹林覆雪,有月光脉脉。作威作福的魔域来物唯独默契地绕开了这方净土,怀鹤苑像是夜色中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下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大雪。

你心头一紧,落入庭院中。

【设定三:无情道系统即将解除绑定,卸载中(倒计时:5:56)】

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个孑然的影子,它遮掩在花影树木后,因而你一开始没发现。莫厌冬立在梅树下,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它一动不动,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墨色般的长发,蝶翼般的眼睫,白玉雕成的手,全都覆上了雪,它变成了一座沉默的雕像,一个死物。

这人怄气一般地没撑伞,也没披斗篷,只任凭大雪积压。头顶的寒梅正盛,枝头的花被雪压得低垂,像在无声俯首。风吹过时,细碎的雪簌簌而下,有的落进它的领口,有的沿着睫毛滑落。它也不擦,只是盯着大门发呆。

如果你不回来,它可能就要在这里变作一块化石。

你叹了口气,叫它的名字:“你在等我?”

莫厌冬像是才活过来那般转身,庭院正值冬季,它的眼睛在看到你时,春天提前来临,你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抱了冰雪满怀,冷得一激灵。

虽然想要安慰怀里这个明显受了委屈的小可怜,但正事要紧,你只好哄劝着它进屋,最起码站到屋檐下:“怎么就站在这等,进屋不好吗,不是怕冷?”

莫厌冬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要是你不来,我就在这里站到死!”

你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但场面话还是说得很漂亮:“就算我今夜有事,又不会不回来找你。”

虽然这个事可能耽搁了上百年,但这个莫厌冬又不知道。

明明已经比你高,却总是想向你怀里埋着,莫厌冬突然抬头,它头上的积雪便也簌簌地掉,正对上它金色的眼睛,你还没想好的说辞彻底忘记了。

“是什么事?”莫厌冬盯着你问,“又是万重山的闲事?”

怀鹤苑之外,鬼气森森,山火连城,这分明是看得见的景象,莫厌冬毫不在意,揪着你的腰带说“总是这样,姓云的,姓沈的,他们都比我有趣吗,他们明明都只能是雄性,我还可以变成雌性,我还能雌雄同——”

“好了好了,”你打断它唯恐它说出什么过不了审的虎狼之词。“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吗,你听我说,我要去找沈悬珠,解决这个麻烦。”

你说着,指了指庭院外躁动的夜色。

莫厌冬直勾勾看你:“你又去找别人!”

这人可比猫难哄多了,你看了眼还在跳动的倒计时:“可我最担心你啊,我不是马上就来找你了吗?”

虽然是来找它兴师问罪的。

但看莫厌冬这副模样,再加上之前的铺垫,你清楚这次魔域裂隙和它确实没有关系,心中更加愧疚,和它好声好气解释道:“万重山现在有麻烦,只有我能解决,我现在的状态也不能维持太久……只能速战速决,你进屋里再等一会?”

说到这里,你再加上一处筹码:“进我的房间等我,似乎魔物不会靠近这里……”

“因为它们害怕我,”莫厌冬说,“脏东西。”

“你真厉害。”你马上送上夸奖。

“我很厉害吗,”莫厌冬神色古怪,“可是为什么要走,我明明都这么厉害了。”

【设定三:无情道系统即将解除绑定,卸载中(倒计时:3:22)】

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沈悬珠恐怕就在你们头顶的太虚学宫,要杀到那里,恐怕就得一两分钟,若是再有战斗,你可不想离开了剑神buff应战。

陪小孩过家家的时间到头了,你收敛了笑容,认真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确认你的安全的,既然你安然无恙,我就先走了。”

莫厌冬一顿:“我的安全?”

它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收拢了抱在你腰上的力气。

你抽开它的手指,衣摆流水一样从它的指尖滑过去,它急忙想伸手抓住你,却只是把你推得更远。

你对它说:“因为你是我买下的东西。”

莫厌冬很认真地问:“那我也可以买下你吗?买下你,你就不会丢下我离开吗?”

你握住剑笑了笑:“那可不行,我是无价之宝。”

“所以,我不能把你变成我的东西吗?”莫厌冬问。

【设定三:无情道系统即将解除绑定,卸载中(倒计时:2:14)】

没时间,你不再理会它,骤然起身。

天色瞬变。

原本沉寂无声的庭院像被一只无形之手撕开了梦境的边角,月光撕裂,雪浪横卷。风如潮水般从四方灌入,压弯枝桠,撩起地上的花叶,整个天地像是被他的情绪唤醒,陷入狂乱之中。

莫厌冬笑了,那笑容甚至有些可爱:“你总是要离开我。明明我才是你的东西,你却总是珍惜……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没有追上来,只微微抬起手指,指尖一动,那头柔顺垂落的长发猛然张开,如千丝万缕的黑蛇瞬间在空中编织成网。你挥剑斩断几缕,却发现它们像活物一样不断再生,迅速缠上你的四肢。

你还未脱身,庭院的花木便开始变化。藤蔓从石缝中破土而出,野草疯长,它们像感应到你的气息一般,纷纷朝你伸出枝叶,仿佛疯狂的手,紧紧抓住风波中心。

你只好仓促拔剑应战,没料到莫厌冬会突然发难,纵使你已是剑神境界,也没能瞬间脱身。

“你想做什么?!”你质问道,同时手已经隐隐施力,既然如此,今夜和莫厌冬恐怕是得见血不可。

藤蔓缠紧你的脚踝,拉你向庭心,它立在那棵雪梅之下,黑发在风雪中漫卷,对你张开怀抱,想要拦住你,这正是好时机,你毫不留情横剑,就想要洞穿它的胸膛——

它却在此刻抬眼望你,眼神依旧天真,比这场飘摇的雪更干净:“和我在一起不好吗,留下来陪着我吧,我会比任何人都要好的……”

莫厌冬的身形突然缩短,竟是变作了最早的孩童模样,你的剑正从它头顶掠过。它对你挑起嘴角:“我可以变成小孩子,姐姐,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你忙着收力弯腰,想要撤回这次攻击,却被绵密的柔软包围,仿佛水波。

正是莫厌冬疯长的长发!

它的发丝斩断了也能快速再生,正和它能激发植物生长的力量类似,你想起了奚云骨关于它悲惨的渲染,无论从它身上夺走什么,它都能恢复如初……你绝没想到,会是如此棘手的力量。

你破开一道间隙,穿了过去,正落在奚云骨门前,房门紧闭。你算是懂了这人在得知你要去找莫厌冬时,为什么笑得意味深长。

又是一剑,这一剑奔着莫厌冬的小腿而去,只要能断了它的脚筋让它失去行动能力,也能省你不少麻烦。

莫厌冬的身形又陡然变得高挑,变得玲珑有致,你的剑砍断了它的左脚,它一个踉跄,梨花带雨地看着你:“为什么呢,主人,是奴家不够漂亮吗?”

它此时此刻完全是一个女人,小脸煞白,眼中含泪,在你收剑要给它下一击之前,那只断脚的伤口已经血肉疯长,恢复如初。

它赤着脚站在雪地里,又变作了青年模样,眉目秾丽,自成风情:“陪着我吧,至于什么万重山。让它毁掉不好吗,这样你就只能看见我啦。”

【设定三:无情道系统即将解除绑定,卸载中(倒计时:0:12)】

是你轻敌了,你想,莫厌冬行为诡异,你又确实没有下死手的狠心,但你并非只有死磕一条路走,就算这次失败了,你还可以重来。

你抬起剑,对着虚空划下一道剑痕——

你的剑势被血肉之躯挡住了。

它不知道从哪里挪移到了你剑前,只听“嗤啦”一声,你几乎未感受到阻力,那一剑就毫无偏差地,从他锁骨劈入,斜斜削过肩胛,撕裂肋骨,斩开半边胸膛,也许还有半颗心脏。

热血如泉涌般喷洒在雪地上,染红了一地白雪。莫厌冬一声不吭,弯起嘴唇时,唇边溢出的血水顺着下颌一路蜿蜒至锁骨,可怜这身衣裳先是被雪水浸透,又被自己的鲜血染得殷红。

它的眼神只有执拗的温柔,尽管你的剑锋还留在它身体里:“你休想……离开我。”

莫厌冬鲜血淋漓地手握住了你的手腕:“我要你,只能选择我。”

【设定三:无情道系统即将解除绑定,卸载中(倒计时:00:00】

来不及了。

你的眼皮沉重如铅,手中的剑滑落在雪地上,失去了无情道的力量,你将回到一个凡人的体力。因为强度过高的战斗,你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眼前的一方天地开始倾斜,旋转的视野里,白雪漫天飞舞,像无数羽毛从天穹落下。

你跪倒在雪地上,膝盖一沉,大片寒意刺透骨髓,随后是彻骨的冷,贴上你的脸颊,肩膀,你倒在了雪地里。

模糊的视线中,有一个身影踉跄地向你扑来。

是莫厌冬。

他满身是伤,脚步踉跄,胸口的血口还没有再生完毕,肋骨露在空气里仿佛要断不断。他跌跌撞撞地扑到你身边,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只用来靠近你。他先是跪下,仿佛朝拜。随即整个人塌陷般倒向你身侧,带着满身鲜血,一头扎进你怀里。

你能感觉到他湿热的额头贴上你的颈侧,残破的身体带着浓重血腥味和体温靠近你。他像只断翅的鸟,一边颤抖一边努力撑着手臂,靠近你的心口,把脸埋在你胸前。

它想听你的心跳,结果也体力不支倒了下来,尽管如此,还有力气的手依然死死攥着你的手腕,仿佛寻找热源的探险者,你听见它在你耳边道:

“留下来陪着我吧,我不想一个人了。”

“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留下来吧,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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