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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的冷遇并未浇灭萧如画心中的毒火,反而让她越发的孤注一掷。

得知萧何安竟对身世释怀,丝毫未受影响。甚至与柳青青更加亲密无间,她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既然毁不掉他的身份,那就让她柳青青身败名裂,让这场婚事成为天大的笑话!”

她闭门三日,终于想出一条毒计。

她先是让人暗中买通柳府后厨的一个杂役,趁备宴之机,将一包“牵机散”的药粉,混入柳青青每日必喝的安神汤中。

此药无色无味,长期服用会让人容貌枯槁、神智昏沉。她要让柳青青从明艳动人的安和郡主,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疯癫丑女,看萧何安还如何对她情深意重。

可这计刚实施第一日,便被柳青青察觉。

她对食材药材极为敏感,安神汤中一丝异样的苦味让她起了疑心。暗中让人查验,当即揪出了那名杂役。柳青青不动声色,只将人秘密关押,却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偶感风寒,需静养数日。

萧如画听闻,以为药效起效,心中窃喜,立刻实施了第二计。

她伪造了一封柳青青与外男私通的书信,模仿柳青青的笔迹,言辞暧昧。

又找了一个与信中“外男”身形相似的死囚,打扮成商贾模样。深夜“潜入”柳府外院,故意被巡逻的侍卫擒获。

同时,她让人将书信连夜送到御史台,鼓动御史次日早朝弹劾柳青青“德行有亏,辱没皇家颜面”。要求陛下废黜她的郡主之位,解除与靳王的婚约。

她算准了朝堂上本就有不少人,不满商户之女嫁入王府。此事一出,定能掀起轩然大波,即便萧何安想护着柳青青,也难敌众口铄金。

做完这一切,萧如画站在萧府的楼阁上,望着靳王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柳青青,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翻身?!”她赌的就是舆论的压力,赌的就是皇室对颜面的看重,只要能拆散两人,她不惜一切代价。

而此刻的靳王府内,柳青青正拿着那封伪造的书信,与萧何安相对而坐。

烛火下,两人眼中不见慌乱,只有了然与冷冽。

“如画郡主倒是越发不择手段了。”柳青青指尖划过书信上拙劣的模仿笔迹,语气平静。

萧何安将她揽入怀中,眼底寒光乍现:“她既然非要自寻死路,那我们便成全她。”

柳青青指尖捻着那封伪造的书信,眸中闪过一丝冷冽。

她早料到萧如画会狗急跳墙,故而在揪出后厨杂役时便留了后手。

不仅命人记录下了杂役指认萧如画主使下毒的供词,还让暗卫顺着杂役的线索,摸清了萧如画联络死囚、伪造书信的全流程。

“她想借舆论压垮我们,那我们便让真相公之于众。”柳青青抬眸看向萧何安,眼底带着笃定的笑意,“御史台弹劾的折子明日便会递上去,我们正好将计就计。”

次日早朝,御史果然手持“私通书信”发难,言辞恳切地痛陈柳青青“失德败行”,请求陛下废婚黜位。

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与国公府有旧的官员纷纷附和,一时间压力直指安和郡主。

就在陛下面露难色之际,萧何安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此事另有隐情,臣有证可呈。”

他话音刚落,柳青青便带着两名暗卫走进大殿,身后还跟着那名被擒的死囚与后厨杂役。

暗卫当场呈上杂役的供词、萧如画与死囚的联络信物,还有伪造书信时使用的特殊墨汁——那墨汁中掺了罕见的朱砂粉末,正是镇国公府独有的贡品。

“陛下,此死囚本是待决之人,是如画郡主许以重金,让他冒充‘私通外男’。”柳青青声音清亮,字字掷地有声,“至于这书信,臣女的笔迹自幼由名师教导,收尾处有专属弯钩。此信笔画僵硬、毫无神韵,分明是模仿伪造。”

她随即让人取来自己的日常手札,与伪造书信对比,差异一目了然。

那名死囚见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招供了所有事情,直指萧如画是主谋。

萧如画被传召上殿,见证据确凿,脸色惨白如纸,还想狡辩,却被柳青青抛出的最后一击彻底击垮。

暗卫查到,她为买通杂役与死囚,动用了国公府私藏的贪腐银两。账目明细被完整呈了出来,顺带牵扯出镇国公萧啸天多年来结党营私、中饱私囊的罪证。

李逍遥震怒,当场拍案:“指挥使萧啸天谋逆在前,贪腐在后,其女萧如画屡害皇亲、构陷忠良,罪无可赦!”

最终旨意下达:念及萧老侯爷是太后的母族,且对此事一无所知,免除对国公府的牵连之罪。萧啸天削爵夺职,与萧如画一同流放三千里,发往苦寒之地,终身不得回京。

押解之日,萧如画一身囚服,头发散乱,早已没了往日郡主的娇贵模样。

她望着靳王府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却只能被官差拖拽着踏上流放之路。

昔日众星捧月的如画郡主,如今沦为阶下囚,与父亲一同奔赴荒凉边境,等待她的,是无尽的苦寒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