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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杖客大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反应极快,化爪为掌,凝聚毕生功力的玄冥神掌带着刺骨阴风和鬼哭般的尖啸,狠狠拍向周芷若面门,意图一掌毙敌夺宝。

“冥顽不灵!”周芷若声音清冷,面对这足以冻毙一流高手的阴毒掌力,她竟不闪不避,右手依旧搭在膝上剑柄,左手如玉般的手掌看似随意地抬起,五指微张,迎向鹿杖客的玄冥神掌。

鹿杖客心中冷笑,仿佛已看到对方手掌被冻僵碎裂的景象。然而,双掌相接,

预想中的冰封碎裂并未发生。

周芷若掌心,一股浩瀚磅礴、至精至纯的九阴真气汹涌而出。这真气并非想象中的阴寒,而是融汇了道家真髓的纯阴无极之力。它没有刺骨的寒冷,却带着一种包容万物、消融万法的深邃与厚重。

嗤——!如同滚汤泼雪,鹿杖客那歹毒阴寒的玄冥掌力,撞上这股纯正的九阴无极真气,竟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冰消瓦解,被吞噬得无影无踪。更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反震而来。

“轰!”鹿杖客如遭电击,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破帐篷,重重摔在外面的空地上。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女子的内力,怎会如此精纯浑厚?!完全克制了他的玄冥寒气。

“师兄!”外面的鹤笔翁大惊失色,立刻扑上,双掌齐出,玄冥神掌全力轰向刚走出帐篷的周芷若。

周芷若眼神淡漠,甚至未曾拔剑。她只是左手衣袖轻轻一拂,正是九阴真经之“手挥五弦”。

一股柔和却似乎无孔不入的阴柔劲风拂过。鹤笔翁只觉自己全力打出的阴寒掌力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更精妙、更宏大的阴柔之力瞬间引偏、化解。紧接着,那股柔劲如同无数根坚韧的丝线缠绕上他的手臂经脉。

“啊!”他惨叫一声,双臂经脉如遭千万根细针攒刺,瞬间酸软无力,踉跄后退。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巡逻弟子和附近的群豪。

“有刺客!”“保护掌门!”火把瞬间亮起,人影憧憧。宋青书与张无忌几乎同时赶到。却见杨华站在那里淡淡瞧着。

“玄冥二老?”周芷若声音冰冷,“凭你们这点微末道行,也敢觊觎《九阴真经》?白日里藏身群豪之中让你们侥幸逃脱,今夜,便留下吧。”她周身气息如同深邃的寒渊,九阴真气圆满无瑕,隐隐与天地共鸣,展现出真正大成的恐怖威势。

玄冥二老眼看架势不妙,当即亮出兵器,鹿杖与鹤嘴笔攻防有序,两人配合默契,隐然寒气护身。

周芷若冷笑一声,青霜剑出鞘,“你当我峨眉好欺么?今日便让你等见识我峨眉剑法!”

玄冥二老眼见峨眉弟子已然排列成阵,杨华只在一旁观战,而另一边宋青书、张无忌就在不远处,料想此战只有擒住周芷若或可逃过一劫,否则必然难逃宋青书、张无忌两大高手夹击。想到此处,两人纵身扑上,鹿杖呼呼有风,鹤嘴笔却无声无息点向周芷若周身大穴。

周芷若长剑青光一闪,使得正是峨眉金顶剑法。只不过她亮个架势,招数却不用老,她独孤九剑虽未大成,但越修炼越看淡招式,却对峨眉剑法中精妙变化理解更深,峨眉剑法本以灵动飘逸着称,融入了女性特有的柔和与细腻,精髓在于“以柔克刚”,通过灵活的身法和连绵不断的剑招使敌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困境。周芷若九阴真经大成,身法飘逸若仙;独孤九剑领悟之下,却让峨眉剑法更加挥洒自如,只见她以一敌二,面对玄冥二老浸淫数十年的鹿杖、鹤嘴笔围攻,丝毫不落下风,堪堪斗到近百招,玄冥二老越斗越心惊,初时有功有守,数十招一过,两人竟然渐渐落入下风,后来竟然防多攻少,两人竟然被一个少女压着打,若非亲历,断然无法相信,然而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处处掣肘,缚手缚脚,她身形飘忽,剑法似慢实快,每次却总能恰到好处攻向两人破绽结合之处,犹如算计好了一般,逼得两人手忙脚乱,冷汗淋漓。

此时人越聚越多,群豪不由得暗暗心惊。尤其六大派高手都知道这玄冥二老武功超强,万安寺之时,六大派掌门人面对也毫无取胜把握,如今见到竟然被周芷若压着打,不由得心下骇然,均想原本以为少林、武当、明教、丐帮高手均未下场,峨眉掌门这个夺魁似乎难以服众,今日一见,方知这位新任峨眉掌门武功之强当真惊世骇俗。河间双煞与玉真观三位道长互望一眼,不由得心中惨然,本以为当世高手除了宋青书传承张真人武功盖世,自己应算的第一流高手,谁知见到张无忌、周芷若竟也这般高明,不由得心中暗道,却不知武当传人竟都强到如此地步么?他却不知即使在武当,张三丰之下也是这三人最强了。

蓦地只见周芷若剑光大盛,身形飘忽如烟,峨眉派静玄等弟子“咦”的一声,原来她们眼见周芷若所使正是峨眉绝技“金顶三式”,只不过这三招剑法变幻莫测,使用起来却要计算方位、步法、角度诸多因素,非常繁琐。哪料却见周芷若似乎随手一挥,剑光一闪,竟然如同分身一般连续轻描淡写将三招使出,玄冥二老避无可避,鹿杖客只得鹿杖横扫,鹤笔翁却双笔脱手掷出,竟似两败俱伤之局。却见周芷若剑光一闪,那青霜剑青光闪闪,刷的一声,竟然将鹿杖削为两段,跟着左手九阴白骨爪抓向鹿杖客头顶,鹿杖客急切中把头一偏,只听“噗”的一声,周芷若五指已抓入鹿杖客肩膀之中。

鹤笔翁双笔空中一碰,却忽地变向,直奔周芷若后心大穴而来。宋青书早知他这招巧妙,怕周芷若一时不察,连忙身形一闪,伸手抓住那两只鹤嘴笔。却见鹤笔翁身形一闪,原来他声东击西,竟然想趁机逃走,他逃向宋青书反方向,蓦地忽觉劲气袭来,竟然无可躲避,只得挥掌相迎,却听“轰”地一声,来着内力极大,竟将他打的倒飞回去。正是张无忌一招“亢龙有悔”拦住去路。他回头看到张无忌,哇得一口鲜血喷出,“你……你竟然会也希的……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原来张无忌这招亢龙有悔包含了醇厚的九阳神功,鹤笔翁知他内力高强,没敢用玄冥神掌全力,饶是如此,九阳神功威力之强,仍然直透经脉,这九阳神功乃是玄冥阴气的克星,这一招降龙十八掌非同小可,九阳神功不仅将鹤笔翁打伤,更损伤了他的玄冥阴气经脉。

眼见玄冥二老均已受伤,张无忌右手食指连点,一阳指透穴而入,连点几处大穴,随后凝聚九阳神功,一阳指一招“九阳贯日”点向丹田,此招乃是一阳指全力一击,指劲穿透力极强,可破金钟罩、铁布衫。玄冥二老纵使不受伤,也不敢挡这全力一击,眼下两人穴道被点,一阳指凝聚炽热九阳神功直透丹田,将玄冥二老玄冥阴气化去八成,并灼伤了经脉,从此再也不能练此阴寒之气了,否则必定反噬。自此这嚣张一世的玄冥二老武功竟然连三流都不如了,少林寻常武僧他也打不过。两人心下黯然,想到以后居然要被神箭八雄这类人物欺负,当真比死了还难受。

宋青书扫了一眼狼狈的玄冥二老,又看了看气度渊渟岳峙的周芷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对闻讯赶来的杨逍等人淡淡道:“绑了,押下去严加看管。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他心中却更加警惕,元军高手果然无孔不入,这漫漫长夜,恐怕才刚刚开始。少室山的决战,已迫在眉睫。

次日一早,韦一笑来报,鞑子前锋已在山下安营扎寨,其后方大军离此地已不足二十里,料想今夜即能到达,届时必然发起总攻。众人面带愁容,皆看向宋青书。却见宋青书哈哈一笑,“甚好。今夜却是好机会!”

当即让群豪集中,“众位英雄,我欲选出一队轻功高强敢死队,请能跃过此高墙的一显身手!”群豪面面相觑,心道这堵墙而已,又有何难?

却听人群中道:“好,我先来。”正是武当张翠山。原来张三丰得到完整版《九阳真经》大喜,细细审阅之后,发现完整版前期进展极快,只需四五年便可初步练成,只是后期突破瓶颈却是极难,宋青书是借助了剑冢修行怪蛇蛇胆之功,张无忌更是因缘巧合,利用说不得乾坤一气袋特殊条件方才得以大成。因此便将武当心法前面部分完善为九阳真经,后面却依然延用张三丰所创心法。只因张三丰心法威力最强,且越往后越快。

如此倒是残废了十几年的俞岱岩、远遁海外十几年的张翠山获益,按照张三丰重新完善的武当九阳功修炼,只不过三年有余竟然内力修为已然赶上武当七侠,只比宋远桥、俞莲舟稍有不如。这些年来他俩精研太极拳、太极剑,如今已是内外兼修,实乃一流高手,纵使谢逊未盲,功力尚在,却也胜他不得了。

眼见群豪尚在观望,他当即挺身而出,率先飞身越过。殷素素随即跟随其后。如此一来,先后有四百多人纵身越过。其余之人要么不愿暴露其短,要么不愿意出头。不过这四百人也已经足够了。

他将四百人分为两队,其中一队由武当俞莲舟、俞岱岩、张翠山率领,让大家换上一身黑衣,行动统一;另一队却由张无忌、杨逍、范遥等明教高手带队,同样练习整体合一。又从中选出峨眉弟子各36人,多带霹雳雷火弹,准备夜间使用。

夜幕如墨,沉沉地笼罩着少室山。山下,元军两个万人队绵延数里。韦一笑带回的最新情报冰冷而沉重,元军主力前锋已在山下扎营,后续大军正星夜兼程,最迟拂晓便能抵达,完成合围!届时,山上群雄将陷入真正的绝境。

大雄宝殿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如铁。宋青书立于地图前,指尖划过山下元军两支部队之间那条狭窄的结合部,眼神锐利如鹰。

“坐以待毙,必死无疑。”宋青书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唯有主动出击,打乱其部署,挫其锐气,方能争得一线生机!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殿内群雄,“我欲效仿岳武穆牛头山旧事,以精锐夜袭,乱其军心!此战关键,在于两点:快与乱!”

命令随即下达,清晰而冷酷:

“夜袭一队 由武当派俞二侠统领。可由三叔、五叔、等率领一队轻功高手,皆着纯黑夜行衣,涂抹黑灰,口衔枚。每人配备强弩、毒镖、石灰粉、火折及三十六名峨眉弟子组成‘九宫莲华阵’,多带‘霹雳雷火弹’!”

他转头接着道:“夜袭二队 由副盟主张无忌统领。可由杨逍、范遥、殷天正等统领。同样黑衣蒙面。也挑选三十六名峨眉弟子,每人除常规装备外,背负特制镶铁巨盾一面,携带足量‘霹雳雷火弹’!”

“此次目标: 两队于子夜三刻,同时潜入山下元军左、右两营与其中军结合部,俞莲舟队以袭扰、暗杀、放火、制造恐怖为主,务必让敌军炸营,自相惊扰;张无忌队抵达结合部后,立刻布小型九宫莲华阵,固守一点,以巨盾防御,同时用霹雳雷火弹无差别轰击结合部两侧的元军。造成更大混乱,并引导两营敌军误判对方为敌,引发自相残杀!”

“ 待山下火光冲天、杀声震野、混乱达到顶点时,山顶燃起三堆冲天烽火,此时除留守伤员及厚土、巨木二旗防御上山要道,其余群雄一起发起总攻! 空智大师、率丐帮、少林武僧从左路杀出;杨华、周芷若率峨眉、昆仑、华山从右路杀出;其余人等随我一起丛正中杀出!山上所有能动用的武林群豪,随烽火为号,倾巢而出,直扑山下混乱的元军大营,目标明确——首要斩将。 百夫长以上军官,格杀勿论!彻底瓦解其指挥体系!”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率本部精锐,死守山腰狭窄路口!布下重重陷阱、拒马、火油,务必挡住可能溃逃上山或山下后续小股元军的反扑,确保主力退路!”

“此战,不求全歼,但求大乱!务必在元军主力抵达前,重创其先锋,挫尽锐气!”宋青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诸位英雄,成败在此一举。望同心戮力,共破强虏!”

“谨遵盟主号令!”殿内响起压抑却沸腾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