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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营寨,即刻回青州!”

信使满意离去后,待其身影消失,一名副将皱眉问道:\"梁山真会为清风山调动大军来犯吗?\"

\"这会不会是清风寨散布的谣言,好让我们撤兵?\"

\"真假并不重要,\"董平摇摇头说,\"我们本就奈何不了清风寨。

如今有知州大人的命令,正好能光明正大地退军。”

不得不承认,自从东平府事件后,这位双枪将确实成熟了许多。

若是在过去,凭他的性子,或许会违背慕容彦达的指令,在清风山与清风寨拼个你死我活。

但经历了东平府的教训,董平的态度也变得圆滑了一些。

...

就在接到慕容彦达命令的当天,董平迅速收拢部队,返回青州城。

这让忧心忡忡的慕容彦达松了一口气,因此也没有因久攻清风寨不下而责备董平,反而直接提拔他,将原本的代统制职位正式授予。

这对董平而言无疑是个惊喜。

尽管从东平府败逃后,他一度处境窘迫,但如今成为都统制,也算升迁。

这让他对慕容彦达愈发忠诚,此后守卫城池也更加尽心尽力。

...

与此同时,当晚梁山火烧商镇、官军溃败之际,云家父子侥幸逃脱,已赶到猿臂寨。

得知竟是云天彪带着儿子云龙前来投奔,刘广自然欣喜万分,亲自到寨门迎接。

设宴款待时,云天彪环顾四周,发现除刘广、陈希真及刘广的两个儿子刘麒、刘麟外,还有三位陌生的头领,不由感慨道:

“兄长,如今这猿臂寨的实力,已远超从前的景阳镇。”

“哈哈,兄弟言重了。

我这小寨子怎可与景阳镇相提并论。”

刘广虽话语谦虚,但眉宇间难掩骄傲之色。

他随即向云天彪父子介绍三位未曾谋面的首领:“这三位原本都是朝廷的将领或忠臣后代。”

“唉,只怪奸佞当道,他们才被迫落草……”

“这两位是苟家兄弟,苟桓与苟英。”

刘广介绍道,“他们的父亲曾是殿前都虞候苟邦达。”

“因得罪童贯,全家惨遭灭门,仅这两兄弟逃出东京。”

“无奈之下,才投奔了猿臂寨。”

“原来就是苟都虞的公子。”

云天彪急忙拉过儿子行礼:“苟都虞一心为国,陷害他的奸佞终会遭报应!”

“云总管客气了。”

苟家兄弟拱手回应,“童贯那阉竖毁了我家,我们必回东京,亲手杀了那贼子!”

“愿二位早日复仇成功。”

云龙举手祝福。

此时,刘广指向身旁的大汉说道:“这位是原马陉镇指挥使真祥麟将军。”

“他本是苟都虞的手下,在苟家家破人亡后,毅然辞官,护送苟家兄弟浪迹天涯。”

“真将军果然是义薄云天之人。”

云天彪再次赞叹。

“还有位范成龙范里正,”

刘广补充道,“不过他今日在山下筹备粮草,不在山上,改日再为您引见吧。”

“无碍,无碍。”

云天彪连连摇头,其实听闻对方只是个里正时,他对这个人已兴趣全无。

彼此介绍完毕后,猿臂寨方面……

因刘广的关系,他对云天彪与云龙这对父子颇为热情。

云家二人有意投靠,自然也是一片恭维之声。

厅内顿时欢声笑语,主客尽欢。

然而此时,云龙环视大厅后,忽然开口问道:“阿秀和丽卿呢?”

他刚一提到女儿,刘广和陈希真脸色便沉了下来。

云龙察觉到异样,以为自己失言,急忙起身道歉:“抱歉,伯父,是我失言了……”

“贤侄,这不是你的错。”

刘广叹息一声,“这事说出来,实在令人难堪。”

“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陈希真愤然拍桌。

在云天彪与云龙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说道:“一个月前,听说朝廷派兵征讨梁山,阿秀那丫头竟嚷嚷着要带人去支援梁山!”

“什么?支援梁山!”

云天彪大怒,“简直荒唐!我们这些忠义之士怎能与叛逆为伍!阿秀真是胆大包天!”

“唉,”

刘广也摇头无奈,“常言道‘女大不中留’。

之前山东闹瘟疫时,她被梁山头领赵大郎救过,此后……”

说到这里,刘广满脸通红,似觉羞于启齿,“早知如此,当时就该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了!”

见刘广满脸怒意,似不愿多谈,陈希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和刘广兄听闻此事,都气得不行。

刘广兄直接将阿秀关进了房间。”

十八年后

“务必让人严密看守,绝不能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就这样将那姑娘关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三天前,”

“我的女儿丽卿,莫不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她竟突然击晕了看守她的喽啰阿秀,”

“紧接着两人一同逃离山寨,就此没了音讯。”

“我们找了三天,依旧没有找到她们的下落!”

“这...阿秀会不会去了梁山?”

云龙闻言,满面愁容。

“我们也无从知晓,”

陈希真面色阴沉说道,“眼下我和刘广兄弟,也只能当作,”

“不曾有过这两个逆女。”

一时间,

厅堂中的气氛变得微妙。

刘广和陈希真怒不可遏,自家女儿非但倾心于梁山匪寇,还敢独自前往投奔!

另一边,

云天彪毫无反应,云龙却暗自叹息……

自打当年在景阳镇见到姿容出众的阿秀后,

云龙便心生爱慕。

得知父亲为他和刘慧娘定下亲事后,他满心欢喜,对婚事充满期待。

可谁能料想,刘慧娘竟与陈丽卿一同逃离景阳镇。

后来再次听到刘慧娘的消息时,才知她已随父亲刘广入伙猿臂寨。

这次,

尽管景阳镇败于梁山,云龙不得不随父云天彪迁往猿臂寨,

但他内心并无太多失落,反而有所期待,

以为到了猿臂寨便可重提婚事。

岂料,

与在景阳镇如出一辙,刘慧娘再度与陈丽卿离开猿臂寨。

“伯父,”

云龙连忙站起,

“若阿秀她们去了梁山水泊,我现在就去追寻……”

“她们已经离去了三天,”

刘广摇头叹息。

“算起来,她们应当已抵达梁山了。”

“贤侄即便赶去,怕也是追不上了。”

“总不能真的追到梁山……”

云龙闻言沉默下来。

景阳镇联合朝廷官兵围剿梁山失败,他与父亲如今已成为梁山追捕的目标。

若此刻返回水泊附近,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

“罢了,别提那两位姑娘的事了。”

刘广摆了摆手,疑惑地看向云天彪,“云兄今日怎有闲心来我猿臂寨?”

“不错,”

旁边陈希真也开口道,“朝廷派大军围攻梁山,呼延将军调山东各州兵力支援,战况如何?”

云天彪听出二人之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以为他们是故意为难自己,嘲笑自己。

但很快察觉到二人表情并无戏谑之色,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父子是在梁山官军失利的当晚逃出,直接投奔猿臂寨。

即便这里驻有探子,恐怕也没他们父子逃亡的速度快。

看来猿臂寨还未得知官军失败的消息。

心头稍安,云天彪将围剿梁山的经过详细讲述,自然将他们父子塑造成忠勇之人。

他说呼延灼与张清执意率军驻扎商镇,他和父亲苦苦劝阻未果,最终酿成商镇被焚的大祸。

而他们父子因在外扎营,才侥幸活命。

“什么?两万多人马,一夜之间竟全军覆没?”

刘广震惊地站起,

“那可是两万多人呢!”

“就算是两万头猪,一夜之间梁山恐怕都抓不完吧!”

“我早前听说呼延灼是北地名将,”

陈希真也摇头叹道,

“现在看来,此人也名不符实。”

“官军大败,这么说,云兄你的景阳镇兵马……”

刘广话未说完便停住了。

“景阳镇三千精兵,如今只剩下我们父子和十几名护卫,”

云天彪坦然说道,

“这次我们父子来到猿臂寨,其实也是想找个栖身之地。”

此话一出,显然云天彪父子已有落草之意。

对于云天彪和云龙加入猿臂寨,刘广和陈希真均表示赞同,

“事到如今,再多忧虑也无益,”

刘广劝慰道,

“云兄你们父子就安心留在这里吧。”

“多谢刘兄和陈兄收留,”

云天彪起身拱手致谢,

一旁的云龙稍显迟疑,

显然心中仍在挂念刘慧娘的事。

“对了,官军攻打梁山失败后,”

云天彪问道,

“梁山得胜后,在山东只怕会更嚣张,”

“不知刘兄和陈兄打算如何应对……”

“还能怎样?兵来将挡罢了,”

刘广握拳愤愤道,

“若是梁山贼徒敢来猿臂寨,”

“我们即便拼死,也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如今梁山势力壮大,”

陈希真无奈叹息,

“单凭山东一地,谁也无法奈何他们。”

“要想铲除梁山,还得依靠朝廷。”

“不过,虽然这次梁山击退了官军,”

“但东京的朝廷对梁山的重视只会加深,”

陈希真笃定地说,

“今年即将入秋,此时并不适合用兵。”

“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之际,”

“朝廷必定会再次调集大军围剿梁山。”

“到时候的兵力与将领,肯定比今年多出数倍。”

“如此一来,梁山那群叛匪必能被一举歼灭!”

此言一出,大厅内众人顿时欢欣鼓舞。

毕竟,与梁山不同,这里每一个首领都爱把“忠君报国”

挂在嘴边。

尽管各自的际遇让他们沦为草寇,可他们内心深处仍觉得自己不同于其他绿林人士,始终盼望着有朝一日能重返朝廷。

云天彪很快察觉到这一点。

当看到大家正兴高采烈地谈论明年梁山的命运时,他突然说道:

“即便梁山来年覆灭,这对我们又有何意义?”

“我们依然是人人唾弃的山匪,仍是朝廷眼中的逆贼啊!”

这两句话如同冷水泼进了热油锅,令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刘广脸色难看地说:

“云兄何必讲这种泄气话。”

“我们现在是强盗,难道就注定要一辈子做强盗吗?”

“对!”

苟英附和道,“我家世代清白,若非那奸臣童贯,怎会落到今日田地。”

“总有一天,皇上会识破童贯的真面目,还我苟家公道!”

“可需要多久?”

云天彪追问,“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

“即便到那时圣上惩罚了童贯,恐怕也早已遗忘当初的忠臣了!”

“住口!云总管,你竟敢污蔑当今圣上!”

苟桓拍案而起。

“圣上英明,怎会轻易忘记如令尊这样的忠臣。”

“苟头领莫急,”

云天彪大笑,“我何时说过圣上的坏话?”

“我只是提个可能性罢了,”

“圣上政务繁忙,偶有疏漏也是常情。”

陈希真按住欲起身的苟家老大,转向云天彪:

“云总管,有话直说。”

“我们都是猿臂寨的人,”

“何必绕圈子?”

经他点醒,众人领悟:

云天彪的话必有所指。

“陈兄言之有理,我确实有话说,”

云天彪环视众人,

高声说道:

“我希望,明年朝廷派军征讨梁山时,”

“我们猿臂寨也能参与!”

“若能建功,岂不是能重返朝廷?”

众人互视沉默。

苟桓率先开口:

“如今朝中奸臣当道,仅童贯一人就足以让我们兄弟难以入朝。”

苟英附和:

“即便回去,也难逃其害。

不除奸佞,有何意义?”

“苟家兄弟说得对,”

陈希真点头赞同,“我和刘广与高俅有仇,除非他死,否则我们绝不会回东京。”

云天彪轻笑:

“诸位只盯着童贯和高俅,难道忘了蔡京蔡相公?我们与蔡相公正无过节。”

“今年攻打梁山的呼延灼,便是蔡相公派来的……”

“此次征讨梁山失败,蔡相公脸上定不好看,”

云天彪缓缓道,

“到了明年, ** 主帅将会是……”

“此事恐怕仍与蔡相公相关。”

“倘若我们能归附蔡相公,在征讨梁山时建功立业,”

“即便得罪了童贯和高某,又有何妨?”

“自会有蔡相公保我们无虞。”

“……这个,”

刘广顿时陷入迟疑。

刘家与高某的恩怨本就浅薄,况且这位原沂州知州高封,本身也是被梁山所害,与刘家并无太大牵连。

若依云天彪所言,归顺蔡相公,刘广这边确实毫无隐患。

实际上,刘广对当前的山寨生活颇感不适。

他昔日身为朝廷将领,满口忠义,如今却不得不入草为寇,心中难免纠结。

此外,刘广还有两个儿子——刘麒和刘麟,即刘慧娘的两位兄长,皆武艺超群。

若非家门变故,他们此刻想必已在军中身居要职。

作为父亲,刘广自然希望两个儿子不要蹉跎于绿林之中。

从表面看,刘广似乎倾向于接受云天彪的提议。

然而,身旁的苟桓和苟英却当即反对:“只要童贯一日不死,我兄弟二人便不会与这奸臣共事!”

“苟头领,需知小不忍则乱大谋……”

云天彪还想继续劝说,但话未出口,便听见苟桓冷冷说道:“我家与童贯之间有灭门之仇,我兄弟誓要手刃此贼,为父母家人复仇。”

“童贯那恶贼也必不会放过我们,定要斩草除根。”

“云总管,你能保证,我们归附蔡相公之后,童贯便会放过我们吗?”

“这……”

云天彪一时语塞,虽想点头承诺,却也知道这对兄弟并非愚钝之人,断然不会轻信他的言语。

“大公子所言极是。”

真祥麟点头道:

“宦官向来睚眦必报。”

“那童贯更是如此!”

“恩公好不容易才留下你们两人的血脉,”

“若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恩公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可是也不能……”

云天彪还想争取,这时陈希真也开口了:

“我在东京待过,”

“当今六贼虽平日互斗,”

“但若有人威胁他们的地位,”

“他们会立刻联手对付。”

“即便我们投靠蔡京,”

“只要童贯和高俅出面,”

“蔡京必定会立刻将我们交出去!”

“再说,”

陈希真看向刘广,

“阿秀和丽卿两个,多半已上了梁山,”

“就算你不想认她们,”

“外人看来又如何?”

“恐怕会以为我们和梁山有牵连,不清不楚!”

“若此时被招安,只怕就因为这两个女儿的事,”

“让我们再次家破人亡!”

“对,陈兄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刘广拍了拍额头,

转头无奈对云天彪说:

“云兄,你也听见了,”

“不是我们不想回归朝廷,”

“而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刘兄说笑了,是我考虑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