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梁山,王二顿时眼睛放光,急切地问。
“我娘去世后,我就在这城里无所牵绊了,一直想去梁山投奔,只是苦无门路……”
说到这里,王二目光热切地看着宋江,显然希望宋江能带他一同上山。
宋江却心知肚明,自己并非梁山之人,虽然常盘算如何取而代之,但眼下目标尚远,怎能贸然答应?万一被王二知晓 ** ,他的名声可就毁了。
“王二兄弟,稍安毋躁,”
宋江温言安慰,“这次来郓城是为办事,哪有余力顾及其他?待事情办完再说,如何?”
“那是自然,那自然好,”
王二以为宋江答应了,连忙点头,“押司的话,我自是信得过。”
“不知押司到郓城所为何事?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
“王二兄弟,实不相瞒,我们此行正是为了找人。”
宋江直言不讳,“这两天发生在水泊边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押司说的是朝廷派大军围剿梁山的事吗?”
王二哈哈一笑,说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个月前我就听说朝廷要派大军来,咱们郓城县的新任刘县令听到这个消息可高兴了。
“半个月前,朝廷的大军真的来了,刘县令还在县城额外征收了粮食,然后让我们这些苦力把粮食送到官军的大营里。”
“当时我们看到官军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还以为梁山这次恐怕是撑不住了。
谁能想到才几天工夫,官军上万人马就被梁山全部击溃了。
昨晚的大火,我们这位于水泊边上的郓城看得清清楚楚!”
“起初大家还以为是官军烧了梁山的城镇,结果今天早上就有梁山的骑兵冲到城门口,详细讲述了昨晚的战况。
我们才知道,官府的大军竟然在一夜间被梁山烧成了灰烬!”
“据说当时刘县令正在城楼上,听到梁山骑兵说起朝廷大军被一把火烧光的消息后,当场就晕倒了。
后来还是被人抬回县衙的。”
“竟有这样的事!”
宋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梁山会这样做,打赢官军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张扬地宣扬,这不是明摆着打朝廷的脸吗?
“梁山这次也算是替我们出了口气。”
王二叹了口气,“前几天为了给朝廷大军征粮……”
“那刘县令把郓城县上下折腾得底朝天。”
王二苦涩地说道,“现在城里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生活艰难的人不是出城讨生活,就是向富户借钱度日。”
“押司是我的恩人。”
“若押司到来,我本应好好款待。”
“可现在家中连一点余粮都没有了。”
“我刚跟押司说想投奔梁山,”
“实属无奈之举啊!”
“押司明鉴,我已经靠野菜树叶度日三四天了。”
“再过两天,城里的树叶和野草怕是都要被拔光,”
“到那时,不知有多少百姓会被活活饿死。”
“城里竟成了这般境况?”
宋江惊愕不已,
他虽在郓城多年,
心中多少有些挂念,
却万万没想到,
朝廷征讨梁山,
反倒让水泊边的郓城首当其冲。
看着王二面黄肌瘦的模样,
分明是许久未尝正食了。
宋江一向周全,
自然不会多言,
立刻命手下拿出包袱,
从中取出一块二十两的大银,
递给了王二:
“城中窘迫至此,王二兄弟为何不早讲?”
宋江假装责备道,
“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
“若还不足,随时来找我。”
“……多谢押司,我就不再推辞了。”
王二憨笑一声,
赶紧把银子揣进怀中,
随即问道:
“对了,押司今日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人?”
“哦,是了,”
宋江猛地回神,
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连忙接着说道:
“既然你们得知官军征讨梁山已然失败,”
“可否知晓那些将领的下落?”
“听闻大部分官军将领都被梁山俘虏了,”
王二回忆起街头巷尾的传闻,
“只等几天后便要问斩。”
“按梁山的惯例,或许到时候会让我们百姓去观看,”
“我一定捡些烂泥扔到那些人的脸上。”
“让他们清楚明白,到底把我们害成什么样了……”
看到王二又要开始唠叨,把话题扯远,不知会扯到哪里去,宋江急忙打断。
“其实那个官军将领呼延灼,还有东昌府的守将张清,”
“他们都未被梁山捉住,而是从战场上逃脱了。”
“我猜,郓城离水泊这么近,这两人多半是逃进城中藏身了。”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寻这呼延灼和张清!”
“原来是这样啊,”
王二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我听说梁山的骑兵正在附近搜寻什么,我还以为他们在追捕官兵,没想到还有两个大官也跑了。”
“押司这次从梁山而来,是为了协助梁山捉拿这两名官员?”
王二好奇地询问。
“这两人有些本事,与其白白送命,不如一起上山入伙。”
宋江笑了笑,这话确是实话,但在王二听来,他认为自己猜得没错,“上山入伙”
就是在说梁山。
殊不知,宋江心里想的是清风山。
“押司无须担心,因为刘县令的缘故,如今郓城县里的外来人很少,”
王二自信满满地说,“不用多久,我一定可以查出这两人的下落。”
“还请王二兄弟尽早帮忙,”
宋江装作着急的样子说道,“这两人是败军之将,若是被官府发现,定会受到严惩。”
“即便如此,我现在就去打听消息。”
王二站起身主动表示,“顺便准备些酒菜,好好招待押司与各位英雄。”
……
郓城不大不小,宋江虽让王二外出探查消息,
宋江对找到呼延灼和张清二人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
他打算等天黑后,去找以前在衙门认识的公差,拜托他们帮忙寻找这两人的下落。
然而,王二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带着一篮子酒菜满心欢喜地回来了。
“王二兄弟,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宋江急忙问道。
“不瞒押司,我刚才去买菜时,刚好遇到了以前街上的朋友,”
王二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我刚问那朋友今天是否见过两个陌生人在城里,没想到他真的见过。”
“是呼延灼和张清吗?”
及时雨连忙追问。
“这个……我不知道,”
王二摇了摇头,“押司并未描述那两位官军将领的模样。
我那位朋友也只是觉得他们看起来很陌生,而且其中一人说话不像山东口音,所以才留意到了。”
“一个本地人,一个外地人,应该就是他们了,”
宋江惊喜地说,“不知道这两人现在住在哪里?”
“就在城南老胡家的客店里,”
王二答道。
“那客店,押司之前也去过吧。”
宋江点头,随即兴奋地站起来,准备带手下离开。
王二赶紧拦住他们:“押司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老胡家的客店,”
宋江理所当然地回答,“要是晚了,他们走了怎么办?”
“押司,现在千万不能出去,”
王二急忙劝阻,“押司可能还不知道,因为官府大军溃败,刘县令害怕梁山攻打郓城,已经把城门关死了,还派差役在各条街上巡逻呢。”
“押司在郓城县向来声名显赫,”
王二继续说道,“如果现在出去,万一被人认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那刘县令岂会轻易放过押司!”
“但那两人……”
宋江仍抱有一丝希望,眼见两位猛将就在眼前,若能说服他们加入清风山,自己在山寨的地位定能超越晁盖。
如此一来,日后行事都将更为便利,无需再受制于晁盖。
“押司莫慌,”
王二笑着说道,“如今这般情形,押司即便想走也难。
那两人既是外乡人,又怎敢随意出门?”
“……确实如此。”
宋江渐渐冷静下来,王二递上篮子,将其中的酒菜逐一摆上桌面,“押司不必着急,先在此饱餐一顿。
待到深夜,我们悄悄前往老胡头的客店。”
“也只能如此了。”
宋江无奈应允,招呼王二及其他喽啰一同用餐。
几轮酒后,奔波一夜从梁山赶到郓城的宋江已然疲惫不堪,连连打盹,王二扶他到自己的床休息,随后回到院子,与清风山的喽啰饮酒闲聊……
宋江醒来时,见窗外天色昏暗,已是戌时。
想起仍在客店中的呼延灼与张清,他急忙起身,趁着夜色往老胡头的客店赶去。
此情报由王二探得,自然由他引路。
宋江等人悄然离开小院,王二叮嘱道:“宋押司与诸位好汉,路上务必保持安静,衙门差役此刻仍在各街巡查。”
“即便是一般百姓被抓,也会被押至官府重责二十大板。”
“押司你更别提,还被官府悬赏通缉了。”
“王二兄弟不必担心,我清楚得很。”
宋江点点头,又示意众人噤声,随后在王二的带领下,沿着幽暗的街巷,悄然向南边老胡头的客店靠近。
郓城县不大,主干道仅有一条南北向、一条东西向。
其余小路多与巷弄相似,官府的差役虽按县令指示巡查全城,但多集中于主路,对小巷较少涉足。
宋江等人在王二的带领下,摸索前进,在狭窄的巷子里迂回前行,约莫半日,终于抵达老胡家客店外。
此时正值宵禁,客店早已关门歇业。
贸然敲门恐会引起 * 动,王二提议道:“押司,后院的围墙不高,不如我们从这里 ** 而入?”
“行!”
事不宜迟,宋江点头同意,众人来到后院,留下一半喽啰在外接应,自己则与王二一同,在其他喽啰的帮助下翻进后院。
“我下午已打探清楚,那两位陌生人就住在西北角的房间内。”
王二低声说道,“押司直接过去就好,我会在此替你警戒。”
“辛苦王二兄弟了。”
宋江拱手致谢,带着两名喽啰来到西北角的客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屋内随即传来警惕的低喝:“是谁?”
“店小二。”
一名喽啰答道。
“请客官开门,我们送来洗脚水。”
“不用了。”
屋内之人立即回应。
见对方始终警惕不愿开门,及时雨只好亲自上前,低声说道:“呼延将军、张都监,我是宋江。”
“听说两位在此居住,特来拜访!”
室内一时寂静,片刻后,烛光微弱亮起,房门缓缓开启,未羽箭张清立于门前,目光警觉地看着宋江:“你就是那及时雨宋公明?”
“不错,正是在下。”
宋江急忙躬身行礼,“想必这位是东昌府的张都监?在下……”
未等宋江说完,张清便打断道:“我听说你也已落草为寇,现在来找我们这些失败者,所为何事?”
“这……”
宋江左右张望,低声说道:“在外说话恐多有不便,不如……”
张清略作犹豫,回头看向室内的呼延灼,见其点头,这才让出位置,“你们在外守着。”
宋江对随从吩咐完毕,迅速步入屋内,一眼便看见一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忙加快脚步上前,恭敬行礼:“在下原郓城县吏宋江,拜见呼延将军。”
“罢了,我如今不过是个败军之将,你何必如此客气。”
呼延灼皱眉道,“再说,张都监不是说你也落草了吗?还提什么县吏?”
“这……”
宋江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他多年来一心追求仕途,虽经多年钻营,最终也只是做了个小文吏。
想到呼延灼虽败于梁山,但仍……
当下终究是官军的将领占上风,
宋江这才道出自己原先的官职,
摆出一副官腔,
谁知呼延灼丝毫不在意,
及时雨顿觉十分尴尬,
但多年混迹公门的经历,
已让宋江的脸皮变得极厚,
他毫不在意地挺身而起,
随后听见呼延灼问:
“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呼延将军,我此行是为了给将军指引一条明路,”
宋江拱手一礼,
“将军可知,那梁山的兵马,就在水泊附近,四下搜寻缉拿你们二人。”
“哼,这有何稀奇,”
呼延灼冷声道,
“将军有所不知,”
见呼延灼露出不耐,
宋江连忙说道,
“那梁山对将军率军围剿之事怀恨在心,”
“早已下令,一旦找到你们,”
“便立刻斩首,碎尸万段,首级还会送往山东各地示众!”
“这些绿林匪徒,做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呼延灼怒道,
“我们虽败,但朝廷绝不会容忍梁山这般势力存在,”
“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军再次征讨他们。”
“我倒想看看,他们在阴曹地府如何猖狂!”
“这……宋押司,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旁边的张清疑惑开口,
“我的东昌府虽离水泊很远,”
“但这几个月以来,常听人说,”
“那梁山之主向来仁义宽厚,”
“梁山处置的人,多是乡间的恶霸豪强,”
“我从未听说过梁山寨主会如此狠毒。”
“天下绿林匪徒都差不多,”
呼延灼轻描淡写道,
“那些所谓的绿林豪杰,十之 ** 不过虚有其表罢了。”
“呼延将军所言甚是,”
宋江立刻附和,
“依我看来,梁山如此对付你们,”
“实际上,我是想杀鸡儆猴,”
“利用二位的遭遇,震慑整个山东之地,”
“让其他地方不敢再与梁山作对。”
张清还想继续开口,但呼延灼已显得不耐烦:“宋江,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既然将军问起,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劝两位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你是梁山派来的说客吧?”
“绝非如此,呼延将军,我已在清风山落脚。
这次来,是希望您和张都监能随我去清风山。”
“清风山?那是什么地方?”
呼延灼疑惑地询问,毕竟他对山东并不熟悉。
“清风山位于青州境内,知州正是慕容贵妃的兄长。
而那清风山,不过是一个绿林山寨罢了。”
“什么!”
呼延灼猛地拍案而起,“原来你不是梁山的人,却是替清风寨拉人入伙!终究不过是落草为寇。”
“呼延将军,我们与梁山大不相同,”
宋江急忙解释,“我们的选择只是暂时的,目标是等待朝廷招安,用我们的本事为国家效力,为陛下尽忠。”
“那梁山,确是反叛之徒!”
“呼延将军、张都监,与其丧命于梁山匪寇之手,不如随我回清风山,留此有用之躯,日后也可为朝廷效力。”
“滚!”
呼延灼再也按捺不住,抓起身旁的杯子掷向地面,正砸在宋江脚边。
“我出身呼延世家,世代忠良,如今不过兵败,怎会因惧怕惩处就落草为寇,玷污名节!”
“可是,呼延将军……”
宋江还想劝说,呼延灼已抽出佩剑,一副若再提此事定杀你的姿态!
见劝不动呼延灼,宋江转向旁边的没羽箭张清,“张都监……”
“宋押司,我们虽是败军之将,”
张清笑着说道,“但也不必急于落草为寇。
我可回东昌府,太守想必不会深责于我。
至于呼延将军,若有门路疏通,求朝中重臣说项,也并非不能返回东京。”
“宋押司,多谢好意,但我等心意已决,请你离开吧。”
宋江无奈,拱手告退,转身走出房门。
“押司,可曾……”
门外的小喽啰刚开口,见宋江脸色阴沉,连忙闭嘴。
“走,速离此处!”
宋江招呼一声,带着两个喽啰去找王二,随后离开了老胡头的客店。
这边,宋江一走,呼延灼见张清欲言又止,便不耐烦地催促:“张都监,有话直说。”
“呼延将军,末将认为宋江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张清小心地说道,“您此次进剿梁山,是奉蔡相之命。
此次战败,让蔡相颜面受损。”
《逼你落草》
“恐怕有人已经说明情况,即便如此,呼延将军您这边恐怕也难以避免麻烦。”
“我知道。”
呼延灼无奈地说道,“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除了托人解释,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若我真加入绿林,那呼延家的脸面岂不全毁?即便侥幸活命,恐怕也会连累家中其他人。”
张清听后,只能默默点头。
与他孤身一人不同,呼延灼出身于将门世家,虽仕途顺畅,却也使他在行动时不得不考虑家族的影响。
“比起自身安危,我更担忧彭玘和韩滔两位兄弟。”
他说,“他们本在河北为将,因我擅自向蔡相推荐二人,才致今日陷入梁山之手。”
“宋江刚刚提到梁山急于除掉我们,彭玘和韩滔落入他们手中,恐怕性命堪忧。”
“呼延将军,依我看,宋江的话未必可信。”
张清安慰道,“他为了劝您入伙,自然会夸大困境。”
“据我所知,梁山首领并非残忍之人。
近半年来的行为显示,除非犯下大罪,否则梁山很少主动出击。”
……
“依末将看,彭玘和韩滔两位将军即便落入梁山之手,性命应该无虞。”
张清猜测道。
……
“但愿如此……”
呼延灼叹了口气,愁眉深锁。
“将军,车到山前必有路。”
没羽箭劝道,“此刻忧虑无益,不如先休息。”
话未说完,张清突然愣住,随即满心欢喜地说:“呼延将军,我们不如前往青州!”
……
十八七八
“去青州?”
呼延灼皱眉问。
“你真想落草为寇?”
“将军误会了,”
没羽箭急忙解释,“末将只是想起,青州的知州慕容彦达,正是当今慕容贵妃的兄长!”
“若将军去青州,让慕容知州出面为你求情,蔡相他们想必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可我与慕容知州素未谋面,他怎会帮我?”
呼延灼犹豫道。
“将军,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
张清劝道,“若不成,再另想办法。”
“说得对,”
呼延灼点头,“那就这么办,我们明早就动身去青州。”
两人商定后,为赶路方便,早早熄灯休息。
却不料,就在老胡头客栈旁的小巷里,及时雨心中已有自己的打算。
原来,刚才未能成功劝说呼延灼和张清加入清风山,从后院出来后,宋江心中十分不甘。
他性格固执,认定的目标绝不放弃。
现在见呼延灼、张清两位猛将在眼前,岂能错过招降的机会?
站在昏暗的小巷中,宋江深思片刻,忽然想到上次逼迫朱仝上山的经历。
既然二人不愿跟随,那就只能逼他们上山了。
想到这里,宋江面容变得狰狞,眼中透出狠意:呼延灼将军、张清张都监,莫怪我无情,这也是为了将来大家能共报朝廷!
心中拿定主意,宋江轻轻呼出一口气,带着众人回到王二家。
刚进小院,及时雨便把王二拉到一旁。
“王二兄弟,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何事?”
王二疑惑地看着他。
“与你有大恩,不必客气。”
宋江语气坚定,“但说无妨,只要是能办到的事。”
王二略显迟疑,宋江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你要我去散布谣言,说呼延灼和张清已投奔梁山?”
王二一脸震惊,“你不是去劝降失败了吗?难道他们真的答应了?”
“即便如此,现在放这个消息出去,若被刘知县得知,他们恐怕会有危险……”
“王二兄弟,我也不是轻易行事的人,”
宋江正色道,“此举意在迫使他们尽快加入梁山,至于他们的安危,自会有我们照应,你不必多虑。”
“嗯,我明白了。”
王二点头,“明日一早,我就把消息传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全郓城都会知道。”
“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宋江拍拍王二肩膀。
“押司这么说便是见外了,”
王二笑道,“我只盼押司回梁山时带我一起。”
提到“梁山”
,宋江神情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笑意,“放心,一定如你所愿。”
……
第二日清晨,决定前往青州拜见慕容彦达的呼延灼与张清,早早起床,在客栈简单吃过东西,备好干粮,结清账款后,朝北城门走去。
不想刚到北城门,呼延灼和张清即将出城之际……
只见两名官差策马疾驰,直奔城门而来。
“怎么回事?县太爷又出什么事了?”
守门的差役一脸不悦地问道。
“闭嘴!”
马上捕头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即便对县尊有所不满,也该私下议论,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无礼!
“都听着!”
捕头高声喊道。
“刚才县太爷得到消息,”
“之前朝廷派去征讨梁山的呼延灼将军和东昌府的张清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