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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里满怀期待地问,

\"女儿,此女如何?\"

\"父亲,高粱姐姐武艺超群,在梁山亦能位列前十。”

程婉儿苦笑道:\"至于行军布阵,梁山自有一套章法。”

\"即便高粱姐姐不参与战事,恐怕也非父亲所能...\"

程婉儿话未尽,但程万里岂会听不出其中含义。

\"不妥!我即刻派人去请董都监回来!\"

程万里猛然起身。

平 ** 对董平这员武将多有轻视,可眼下东平府危在旦夕,不得不倚仗双枪将,实属讽刺。

见程万里欲出门,程婉儿急忙拦住:\"父亲,此事有些蹊跷。”

\"何事蹊跷?\"

心烦意乱的程万里本能反问。

\"父亲,董都监刚离东平府,梁山大军便至城下。”

程婉儿分析道:\"依我看,必是城内有人泄露消息,才让梁山如此迅速抵达。”

\"若此时派人召回董都监,他怕是要落入梁山埋伏。”

\"可不召他回来,我们又靠谁守城?\"

程万里愁眉深锁:\"董平走时,带走了城中所有精锐,如今仅剩老弱厢军,如何守住东平府?\"

\"父亲,其实...\"

程婉儿注视父亲片刻,鼓起勇气道:\"父亲,梁山每出征皆为替天行道,惩治 ** 。

父亲清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即便梁山攻破东平府,父亲又何惧之有?\"

\"婉儿!我是东平府太守。”

程万里叹息:\"太守亦肩负守土之责。

若梁山攻破东平府,哪怕他们不为难我,朝廷也不会放过我们全家。”

程婉儿轻声说道:“父亲,梁山虽气势浩大,却从未真正占有城池。”

程婉儿安慰道:“女儿曾在梁山上多次见到赵寨主。

他胸怀大志,智谋非凡。”

程婉儿继续说:“梁山虽在山东势力雄厚,甚至攻陷过沂州府,但汴梁的大人们并未太过关注。”

“这是因为梁山虽屡次攻城略地,却始终不据城而守……”

“若不占据城池固守,便只是流寇罢了。”

程婉儿解释道,“这便是为何汴梁的重臣对梁山不以为意的原因。”

“依我看,此次梁山来攻东平府,不过是得知父亲与董都监即将出兵的消息后才有所行动。”

“即便他们攻下了东平府,也不过是对城中的富商豪绅略作惩戒而已。”

“此后,梁山多半会自行撤退。”

“毕竟东平府离汴梁千里之遥,父亲只需上奏称是自己驱逐了梁山,便可交差。”

“真的可以这样吗?”

程万里有些忧虑。

“父亲,您忘了,您是童枢密的幕僚。

一旦有事,童枢密定会设法保全您的。”

“也是,”

程万里听后渐渐安心,“我本该想明白这些的,只因梁山的压力太大,一时糊涂。”

“幸好有你提醒,否则我险些误事。”

程万里看着女儿点点头,随即离开屋子。

程婉儿情不自禁地轻呼一声:

“父亲,我现在就前往城楼,打开城门。”

程万里闻言微笑道:“梁山既然号称替天行道,我倒要亲自看看他们会怎样对待全城百姓。”

看着父亲匆忙离去的背影,程婉儿心中叹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快速浏览后,她点燃火烛,将信件烧成灰烬。

信末署名赫然是“梁山高粱”

原来,程婉儿刚才劝说父亲的话,源于之前收到的一封来自梁山的信。

信中,高粱请求程婉儿劝父亲开城投降,并承诺梁山绝不会伤害城中的百姓。

程婉儿在梁山时与李师师、琼英相熟,但与高粱关系最为亲密。

看到是高粱的信,再想到东平府已无可用之兵,仅剩老弱厢军,根本无法守住城池,她决定开城投降,以免攻城造成大量伤亡。

正是这封信促使了她的劝父之举。

梁山以往的好名声让她敢于这样做,若非如此,即便认识高粱,她也未必敢贸然建议父亲投降。

……

东平府城外,高粱与琼英各乘一马,率小队士卒观察城内动态。

“高粱姐姐,程婉儿真能说服她父亲投降吗?”

琼英有些担心地问。

“成功固然好,失败也没关系。”

高粱笑着回答,“据城内密探传来的消息……”

东平府内如今仅剩下一些老弱厢军,这些人毫无战斗力。

即便程万里不愿投降,仅凭这些厢军,我们也足以轻易攻下东平府。

另外,你不该忘记,此次行动主要是为了对付董平。

程万里虽为清廉官员,府库的钱粮多已在疫情时用于救济灾民,即便占领东平府也无实际意义。

看着这座大城,总觉可惜。

琼英叹息道,不知兄长如何打算,即便攻下此地也无法占据。

高粱笑着回应,寨主自有考量,这些事由他与军师们负责。

此时,高粱与琼英正交谈间,忽见东平府城楼上似有动静。

片刻后,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咯吱”

声。

程万里身着官服,领着手下文吏出现在城门楼中。”

看来婉儿的劝说奏效了。”

高粱轻笑。”

本以为至少能打一场。”

琼英略显失落。”

会有机会的。”

高粱安慰道,“等解决东平府兵力,朝廷必派大军来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高粱姐?”

琼英凝视着东平府敞开的城门,疑惑地问:“大军都要驻扎进城吗?”

“这是三位军师先前交代过的。”

高粱答道,“我带桂花和两千士兵先进城,而你带薄荷、玫瑰和佛手,率领剩余兵力,前往附近的密林埋伏。”

“待双枪将被寨主他们击败、逃回东平府时,我们就出手将他擒获。”

高粱补充道。

“明白!”

琼英笑着答应。

两人随即分头行动。

此次梁山派高粱与琼英为主将进攻东平府,正是为了借助程婉儿说服其父归降。

高粱的四个丫鬟则充任副将。

虽皆为女子,但二人武艺在梁山名列前茅,尤其高粱,实力更居前五。

这也是赵言敢于派遣她们的原因。

临行前,高粱提醒道:“听寨主说,双枪将董平武功卓绝,你切勿轻敌。”

琼英信心满满:“姐姐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高粱认识琼英数月,深知其性子倔强,只能无奈摇头。

她瞥了眼身边的丫鬟们,玫瑰立刻表态:“我们一定照看好琼英。”

薄荷冷哼一声:“你就别添乱了。”

佛手摇摇头,制止了两人的争执。

琼英带着薄荷、玫瑰和佛手,统领近六千将士,在东平府与水泊间的必经之路上,选择一处密林安营扎寨。

董平败退归来时已有伏击准备,而高粱则携桂花带两千将士入驻东平府城。

东平府太守程万里仅在城门迎接,留话“梁山好汉当替天行道,应不扰百姓”

,随后闭门不出。

其下属文吏无奈陪同高粱,介绍城内情况。

“府库竟如此空虚?”

高粱巡视空荡仓房后疑惑质问官吏,“莫非与此有关?”

“女大王明鉴,实非我等所为。”

几名仓管吏员惊恐跪地,“确曾趁旧时私取,但程太守上任后

“那么为何府库这般模样?”

“禀女大王,前任太守擅刮地皮,离任前已将库中财物搜刮殆尽。

程太守虽稍有积蓄,然山东诸州瘟疫爆发,钱粮皆用于救灾。”

守仓吏员补充说明,高粱听罢点头,此情与梁山探报吻合。

出库房后,在文吏引导下,高粱于城内漫步,见东平府……

东平府城比沂州府繁华许多,且靠近梁山水泊,百姓对梁山已习以为常。

即便梁山兵马入城,人们也未显惧意,反倒聚集街头,打量着高粱等人。

高粱随文吏游历府城时,留意着四周百姓。

按其他头领的经验,此时应有受欺压的百姓诉苦,她只需公正处理,便可获民心。

这是她首次面对此情,心中满是期待。

然而,巡城许久,未见有人告状,高粱颇感失落。

程万里确如婉儿所说,是个清廉官员。

高粱暗自赞叹,其实她高估了程万里。

城内无人喊冤,虽有他的努力,但更多因梁山近在咫尺,已替天行道半年之久。

恶霸或被惩治,或逃散,留下的也收敛了许多。

高粱初登梁山,不知内情,误将功劳归于程万里。

既然无人告状,她决定继续随文吏巡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没什么继续绕圈子的必要。

高粱默默思索,与其在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不如前往太守府探查一番。

一则能渐渐靠近婉儿,二则也可顺便拜访程太守。

正当她打定主意,打算让文吏引路时,忽见路边涌出十余人,有老有少,齐齐跪倒在地:\"梁山好汉之女,我等有难处,恳请女侠主持公道!\"

\"有何冤情?\"高粱眼睛微微发亮,清了清嗓子,面无波澜地道:\"但说无妨,梁山自会为民伸张正义!\"

\"我们要控告程太守程万里!\"一名中年男子强忍悲愤哭诉,\"他屡次 ** 我等财物!\"

\"控告程万里?\"高粱神情微凝,那人坚定点头:\"不错,我们这十几位,都是东平府的商贾。

平日里虽未行善,却也未曾害人。

若不信,可问城中百姓。”

\"确实如此,这些商户虽算富户,但从不欺压邻里。”

\"他们是城里的生意人,虽然小气些,但心地还算良善……\"

百姓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很快证实了这十几名商户所言非虚。

\"你们指控程太守榨取你们的财产,具体是怎么回事?\"高粱皱眉问道,目光扫过这些商人,\"听说程太守口碑一直不错啊?\"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接腔:\"女侠有所不知,这程太守表面清廉,实则暗中勾结豪强,搜刮民脂民膏。”

周围民众纷纷随声附和:

“女大王所言甚是,太守大人确是一位贤能之官。”

“全靠太守大人,在城中瘟疫肆虐时,我们才能撑过去。”

“这些富户怕是弄错了?他们所谓的官员,恐怕不过是太守大人手下的小吏吧?”

……

“女大王有所不知,”

十余位商人急忙开口,“程太守待普通百姓的确仁善。

可对我们商贾而言,却格外严苛。”

“除了缴纳常规商税,他还多次勒索额外款项。”

“单是我们一家,近一年就多交了两三万贯。”

一位商人说道。

“我家更多,足足四万多贯。”

另一位补充道。

“我家不仅多缴钱,还被迫贡献了许多丝绸!”

“同样的遭遇,我的药行也被那位程太守索要了不少珍贵药材。”

商人们议论纷纷,高粱听后心中震撼不已。

若按他们所说,程万里仅上任一年,就从各商户处榨取近二十万贯钱财,另有无数名贵丝绸与药材。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儿为何从未提及?她是在为父隐瞒 ** ,还是根本不知情?

高粱眉头深锁,心中疑云重重。

依照婉儿描述及梁山密探的情报,程万里本应是位爱民如子、两袖清风的清官。

然而现在,商人口中的太守竟成了一个贪婪成性、四处索贿的恶徒!

究竟何为真实?

众人的话让高粱大吃一惊,也令附近百姓瞠目结舌。

“怎会如此?程太守一向仁爱,怎能索要钱财?”

“有何不可?世间官员,大多如此。”

“或许程太守觉得咱们贫苦,才假作清廉。”

“可面对富户时,便露出本性了。”

“不对!我家曾遭豪绅欺压,多亏程太守主持公道。”

“没错,若非他,我家早已败落。”

……

商户们的话让周围百姓议论纷纷,有人信以为真,也有人认为是污蔑。

高粱正犹豫之际,桂花悄声提醒:“这般喧哗恐生事端。”

高粱醒悟,喝止众人:“住口!勿再争吵!”

梁山士兵随之维持秩序,高粱冷冷注视那些商户:“若程太守确有索贿之事,你们既敢指证,便随我一同前往对质。”

“自是实情,有何惧哉!”

“为求正义,特来诉冤,岂敢妄言!”

“愿随女寨主见程太守!”

……

见商户们毫无惧意,高粱更信几分,遂道:“既如此,随我同往太守府,查明 ** 。”

太守府内,

程万里自上次听从女儿程婉儿建议,打开城门放梁山大军入城后,便一直闭门不出。

他仅吩咐手下仆役留心东平府内的动态。

接下来的事情如预料般发展,梁山军队进城后确实没有伤害百姓,反而派出士兵巡逻街道,捉拿企图趁乱作乱的不法之徒。

“希望梁山军队真的像婉儿所说,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

程万里轻叹一声。

他开门迎接梁山军队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城中的精锐已随董平出征,仅剩老弱妇孺根本无法守住东平府城。

此刻的情况已是最佳结果,至少城内军民无人伤亡。

“但愿一切顺利……”

程万里正默默祈祷,忽然看到一名仆人神色慌张地跑进院中。

“老爷,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