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赵佶语气急切。

“官家,此事……”

蔡京与童贯前来,原是商讨金人使团遇害一事。

众多金人死于宋境,更有一名金国首领之次子、未来的二皇子罹难,此事件无疑需向金人作出交代。

然而二人未曾料到,皇帝竟提及旧年冬日的刺杀案。

“官家,关于那黑脸汉子,我已调动禁军及开封府差役全力搜寻,相信不久便有结果。”

童贯谨慎回应道。

“然当务之急仍是金人事务。

我已同金人使者核实,擂台上丧生的金人确为金国领袖完颜阿骨打的次子完颜宗望。”

“倘若处置不当,宋金间恐难维系盟约,甚至可能开战。”

“此事早由你们全权负责,如今出了纰漏,却要问我,岂非本末倒置?”

赵佶冷笑一声。

“金人之事,朕不愿过问,也无意深究,只盼早日擒获赵言,让其伏法!”

蔡京与童贯对视一眼,这棘手局面,身为臣属的他们又能如何应对?

赵佶话中之意,显然是将全部责任推卸给二人。

童贯正欲开口解释,却见蔡京微微摇头制止。

童贯虽心存疑虑,却依旧选择信任蔡京,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就在二 ** 向赵佶告退时,忽然听见太监通报有两位御史在外求见。

“御史台的人来做什么?”

赵佶微微一愣,蔡京与童贯同样满面困惑。

待太监引御史入殿,赵佶目光迅速落在御史所持圣旨上。

“这是什么?”

“官家,此乃您刚刚颁给台狱的旨意。”

御史疑惑答道。

“荒谬!朕何时下达过此类旨意?”

赵佶厉声质问。

蔡京察觉异常,急忙追问:“这旨意究竟写了什么?”

“回蔡相,旨意命台狱将武状元许贯忠转押至开封府监。”

御史答道。

“什么?”

童贯瞪大双眼,今 ** 一直陪侍在侧,从未见过赵佶下达如此旨意,“难道真把人交出去了?”

“官家息怒,下吏见圣旨岂敢违抗?”

御史辩解道,“臣正是觉得有异,特来请示。”

赵佶脸色铁青,接过圣旨展开,内容果然如御史所言。

他怒极,连呼三声“好”

,将圣旨掷向蔡京。

“朕托付江山于你,你竟任事至此?竟有人敢伪造圣旨,莫非真有人想谋逆不成!”

“陛下,皆是臣之罪责……”

蔡京连忙伏地请罪。

童贯拾起圣旨浏览一番,沉思片刻后说道:“官家,许贯忠之事及今日擂台之事,皆有可疑之处!”

“有何异常?”

赵佶神色凝重。

童贯回答道:“此人许贯忠暗通辽人,意在破坏宋金联盟。”

“而擂台上那位黑脸壮汉,对金人痛下 ** ,尤其是得知完颜宗望的身份后,更是毫不犹豫地将其击毙!”

赵佶冷冷道:“你说此人是去年行刺的赵言?我记得开封府追踪至北地时,便失去了他的踪迹。”

……

“你的意思是……”

赵佶语气严肃。

童贯继续说道:“赵言很可能已投靠辽人,此次来汴梁,就是为了救出辽国 ** 许贯忠!”

“今日擂台上的举动,也是为了转移官府视线,便于同党救人!”

蔡京立刻附和:“陛下,童枢密所言甚是!那赵言在宋地处境堪忧,投靠辽人实属无奈。

樊楼擂台以及假圣旨事件,必定是辽人策划!”

赵佶盯着二人,虽觉事情未必如此巧合,但童贯的话确有一定道理。

若依此论断,宋廷对金人也有交代。

只要将责任推给辽人,完颜宗望之死或许不仅不影响宋金关系,反而能让盟约更为稳固。

“起来吧,”

赵佶挥了挥手,“宋金联盟的事交给你处理即可。

不过,赵言必须生擒,至于李师师……也要找到带回宫中,朕要亲眼看着如何处置他!”

……

与此同时,玉仙观内,时迁混入人群来到雷祖殿前,打算寻找陈希真。

时迁伸手刚触到门框,就见殿门从内缓缓打开。

一位仙风道骨、留着长髯的道士缓步而出。

\"这位施主,不知前来有何贵干?\" 道士开口问道。

道士瞧见时迁那副鬼祟模样,眉头微皱:\"阁下是...\"

\"哈哈,您就是刘家小娘子的姨夫,那位女飞卫的父亲陈希真吧?\" 时迁嬉皮笑脸地说道。

\"正是贫道,不知施主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陈希真拱手回礼。

\"陈道长,您在玉仙观修行,可不知汴梁今日出了大事。”

时迁压低声音,将樊楼前擂台上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番。

当听说金人公然羞辱宋人时,陈希真眉宇间掠过一丝怒色。

随后,当他得知金人更改擂台规则时,冷哼一声:\"粗鄙之徒,果真无礼!\"

然而,听完时迁叙述赵言击毙金人武士的情节后,陈希真脸色凝重:\"糊涂!朝廷联金抗辽,正是关键时期,即便金人骄横,岂可随意 ** !\"

一旁的时迁暗自腹诽:\"怪不得兄长说此人愚忠至极,金人已在京城羞辱咱们,他还顾虑重重。”

\"陈道长稍安勿躁,听我把后续讲完,到时候...\" 时迁笑了笑,接着道出详情。

陈希真察觉他笑意诡异,心中忽生不安。

果然,待时迁提到自家女儿陈丽卿竟也登台助拳时,陈希真大惊:\"我女儿怎会参与此事?结果如何?她已经被官府缉拿了吧!\"

时迁收起玩笑,迅速道明原委:\"那陈家小娘子胸前中箭,现正藏在我家兄长的客船之上。”

时迁复述了赵言的话。

\"我家兄长说,刘家娘子与陈家娘子都在陈桥镇。

倘若道长想见自己的女儿和外甥女,务必要在日落前赶至陈桥镇。”

\"若是道长仍执意追求那门道法,过了这个时间,我们便不会再等候,这两位娘子将被带回山东。”

\"你们这是诱拐良家妇女!\"

陈希真怒目圆睁:\"若我那女儿和外甥女有任何闪失,即便追至天涯海角,我也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嘿嘿,道长不必担心,\"时迁怪笑着回应:\"这两位娘子貌若天仙,我兄长怎会伤害她们?最多到时候,让你做个便宜外公罢了。”

\"外公?\"

陈希真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时迁的言下之意,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伸手去抓时迁。

然而,这矮小汉子动作极为敏捷,几个闪身便跃到院墙边,随后一跃而出,只留下一句话在陈希真耳边:\"道长,请权衡亲情与道法的重要性。”

陈桥镇位于黄河北岸,这里曾是赵匡胤陈桥 ** 的陈桥驿所在地。

自赵匡胤成功登基后,陈桥驿也随之兴盛起来,逐渐成为热闹的集镇,往来不绝的是达官显贵、宋辽使者、商贾小贩及军旅人员。

赵言乘坐的客船刚刚靠岸,消息灵通的孙安就前来拜访。

看到许贯忠成功获救后,孙安急忙建议:\"哥哥,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暂时还不行,\"赵言解释道:\"我们还需等待闻焕章教授带着家属汇合,另外阿秀的表姐此刻也在船上,需要先在镇上找个安全的客栈安排好她们的住宿。”

孙安带领着两百名骑兵化装成商人,在陈桥镇已经停留了十多天,对镇上的情况十分熟悉,很快就在一家干净安全的客栈租下了一间房。

让刘慧娘和陈丽卿留宿。

陈丽卿胸口的箭伤刚处理完不久,虽然上了金疮药,伤口也包扎妥当,但因失血过多,仍站立不稳,无法行走。

赵言一路抱着她从码头到客店。

女飞卫陈丽卿在汴梁时,就被赵言抱过一程,当时她箭伤严重,只顾疼痛,无暇他顾。

现在箭矢已拔,伤口包扎完好,尽管依旧疼痛,但她神志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按她的性子,本不容许旁人接触自己,但同行女子刘慧娘身体虚弱,无力帮忙。

其余人又多不认识,更别提接触。

最终只能由赵言帮忙。

路上行人投来的诧异目光,让陈丽卿满脸羞愤。

到达客店后,赵言把她放到床榻上,她急忙拉毯子遮脸。

“何必如此?”

赵言笑着问。

“不用你管!”

陈丽卿哼道,“到地方了,你怎么还不出去?”

“好,我这就走。”

赵言点头,“不过你伤势最好找大夫看看,开些补血的药。”

“再说那箭卡在胸骨上,当时距离很近,箭力可能伤了骨头,这几天得多休养……”

赵言话没说完,就听到陈丽卿在毯子下不耐烦地喊:“你啰嗦什么,一点不像个男人!”

倒是我觉得,你这性格,不像个女人……

赵言暗自腹诽一句,从怀中取出木盒,“箭射中……当时取箭,我用小刀切开了伤口,即便愈合,也可能留疤。”

这盒中所装皆为上等珍珠,将其研磨成粉,涂抹于伤处,虽无法去除疤痕,但能让其痕迹淡去。

赵言说完后,见毯子毫无动静,便道:“罢了,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便……”

“给我!”

忽然,毯子下传来陈丽卿的声音。

果真,哪怕再粗枝大叶,爱美的天性始终是女子的本能。

赵言暗自好笑,将装珍珠的盒子递给了从毯子下伸出的手。

离开陈丽卿的房间后,赵言正欲离去,刘慧娘提着热水刚好进来,急忙喊住他。

“兄长,你是否要回梁山?”

赵言点头应道:“事态严重,官府定会严查,早些回去为妙。”

刘慧娘忧虑地问:“那我和表姐……”

赵言安抚道:“我已派时迁告知陈道长,客店中也有梁山兄弟守护。

我今晚不会立即离开,至少要等到黄昏。”

“我已让时迁通知陈道长,若他能在日落前赶到陈桥镇,有他在,我便可安心离去。”

赵言离开客店,刘慧娘郁郁寡欢回到房内,刚进门便见陈丽卿手持木盒把玩。

“这是何物?”

少女好奇询问。

她方才外出打水,未听见二人谈话,女飞卫听闻表妹提问,本就因失血显得苍白的脸庞泛起红晕。

“不过是一些药材罢了。”

药材?

刘慧娘好奇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光泽亮丽的乳白色珠子。

“这不是珍珠吗?”

她疑惑地问。

“嗯,他说把这东西磨成粉,涂抹……”

陈丽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涂抹后能淡化伤疤。”

“就一盒珍珠?真是便宜他了!”

刘慧娘有些不满。

“啊?”

陈丽卿没听懂她的意思。

刘慧霞解释道:“姐姐,你救了他的命,替他挡了一箭,他才送你一盒珍珠,这不是占了大便宜吗?”

“这一盒珍珠算下来也值上千贯呢,哪里便宜了?”

陈丽卿惊讶地问。

“姐姐,你不知道,他那个……”

刘慧娘话未说完,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补充道,“他那个地方,每年出产的特产,价值几十万贯呢。”

“哪个地方?”

陈丽卿疑惑地问,“山上有什么特产这么值钱?”

当然是精盐、白砂糖之类的东西……

刘慧娘心里想着,但这些话当然不能告诉陈丽卿。

毕竟在整个山东乃至整个宋朝,只有梁山能出产这些东西。

“不过是一些药材罢了。”

刘慧娘随口答道,怕陈丽卿继续追问,赶忙转移话题,“姐姐,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随便问问。”

陈丽卿神色有些尴尬,伸手从刘慧娘怀里接过装珍珠的盒子,抱在怀里轻轻摩挲。

看着这一幕,刘慧娘心里酸溜溜的。

她上山一个多月了,赵言至今什么都没给她。

要是姨夫能在日落前赶到陈桥镇就好了……

刘慧娘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既然她已经知道父母在景阳镇,大不了先跟赵言回梁山,再去找父母也行。

然而这次,刘慧娘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下午申时刚过,离日落还有一个时辰,陈希真就匆匆穿着道袍赶到了陈桥镇。

陈希真膝下只有陈丽卿这一个掌上明珠,他虽醉心于道法修行,可心中对女儿的珍视远胜于此。

\"爹...\"

陈丽卿见父亲入室,心虚地唤了一声。

自幼受父亲教诲,她深知父亲对宋庭的忠诚。

今日她虽因义愤填膺,一时冲动登上擂台并斩杀三名金兵,但从某种意义上讲,此举确实动摇了朝廷联金伐辽的战略。

因此,当陈希真出现在眼前时,陈丽卿本能地以为将受责罚。

然而,陈希真径直来到床边,望着病卧榻上的女儿——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的唇瓣,不禁潸然泪下。

\"孩子,你没事就好。

若你有何闪失,叫我如何面对你已故的母亲...\"

\"爹...\"

这是陈丽卿有生以来头一回见到父亲哭泣,她结巴许久才低声说道:\"我以为爹定会责怪我呢。”

\"当然要责备你!\"陈希真拭去泪水,怒斥道,\"你上擂台便罢了,即便杀了那些金人,为父也能理解。

可你为何要替那姓赵的挡箭?他与我们有何干系,值得你冒险相救?\"

\"爹,当时见金人偷袭,女儿一时愤怒难耐,下意识就...\"

话未说完,就被陈希真打断:\"胡闹!哪怕再气愤,也该冲向金人啊!\"

片刻沉思后,陈希真疑惑问道:\"女儿,你莫非...对他...\"

\"爹!您说什么胡话!\"陈丽卿羞红了脸,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刘慧娘,\"那姓赵的其貌不扬,年纪又大,女儿怎会对他...\"

---

陈桥镇码头,闻焕章已携家小登船启程。

而时迁仍需留驻汴梁城,以刺探朝廷后续动向。

赵言接到士卒报告,称陈希真已被带到客店后,立即命令张顺和阮家兄弟启航,沿广济河顺流而下,返回山东。

与此同时,赵言正奔赴东京营救许贯忠,山东境内却接 ** 生两件大事,震惊绿林。

其一,晁盖、公孙胜、刘唐及吴用四人假借进贡生辰纲之名,潜入二龙山。

他们趁金眼虎首领疏于防范之际将其击杀,从此占据二龙山。

之后,他们仿效梁山,打出“替天行道”

的旗号,专挑为富不仁的地主豪绅下手,不对普通商旅百姓下手。

短短半月,吴用设计,晁盖、刘唐与公孙胜率众攻下三处村落,青州上下一片震动。

青州知州慕容彦达乃赵佶宫中慕容贵妃之兄,他本因郓州、济州有梁山作乱而暗自庆幸,可如今匪患发生在自己辖区,不得不愁眉苦脸,只能命秦明和黄信

另一件事,则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宋江,在郓城杀害阎婆惜后逃离,不知去向。

此事与晁盖等人亦有关系。

自从占据二龙山并抢掠数个村落后,晁盖等人凭借战利品赢得喽啰信任,站稳脚跟。

晁盖为人重情义,想起仍被关押在济州监狱的白日鼠白胜。

刘唐、吴用和公孙胜对此人多有不满,但拗不过晁盖。

最后吴用亲自出面,带上刘唐及百两黄金赶到郓城,意在寻找宋江。

吴用虽足智多谋,但他原本只是乡间的教书先生,在济州认识的人有限,且多无身份背景。

宋江虽在郓州任押司,但与吴用并无深交。

在济州,他结识了不少官员。

若能得到她的协助,营救白胜的事定会容易不少。

吴用带着刘唐来到县衙对面的茶馆落座。

随即给伙计一贯钱,请他去县衙请宋押司过来。

不多时,宋江疑惑地跟着伙计进了茶馆。

一看到吴用和刘唐,心里大吃一惊。

尽管两人乔装改扮,但对见过他们的人来说,仍难与官府通缉的贼寇扯上关系。

宋江曾在晁盖庄上多次见到吴用,也算是熟识。

自然一眼认出了这位吴学究。

认出了吴用,旁边的刘唐也藏不住了。

“两位兄弟,怎么会到这里?”

宋江装作惊喜的样子,打发走伙计后,才低声问他们:

“你们两位胆子不小,县城门口张贴着你们的通缉令,居然还敢进来!”

“那画像跟鬼画符似的,谁看得懂?”

刘唐满不在乎地说。

这时吴用低声解释说:“押司有所不知,我这次来是替晁盖哥哥答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说到这里,刘唐急忙解下随身携带的包裹放在桌上,打开一看,竟是十几根金光闪闪的金条。

“这怎么行!”

宋江连忙推辞:“我救晁庄主是因为义气,可不是为了金银。”

“前两天济州府派人来,要不是你冒险告知,我们早就被抓去济州了。”

吴用劝道:“这是晁庄主和我们三人的一片心意,如果你不收下,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

宋江见他这么说,只好点点头。

忽然想起什么,赶忙提醒道:

“吴学究,刘唐兄弟,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郓城吧。

你知道吗,济州的缉捕使臣何涛现在还在城里!”

“何涛还没回济州?”

吴用惊讶地问。

“前几天,他带着济州和郓城的官兵,去抓你们,却被梁山吓退了。”

宋江解释道:“他怎敢回济州?只能借口寻找你们的行踪,留在郓城逗留。”

**宋江本欲借何涛之名,劝二人尽快离去。

然而吴用听后却抚掌而笑,“好极了!晁盖兄长托付我们的任务,终于有了解决之道!”

见宋江与刘唐满脸疑惑,吴用压低声音说道:“宋押司,晁盖兄长派我们来的第二件事,就是设法救下白胜一命。”

“什么?”

宋江闻言愣住,“白胜已被济州府关押,怎么还能救出来?”

“哈哈,若有押司相助,此事并非难事。”

吴用胸有成竹地笑道。

“我?”

宋江眉头紧锁,“我在济州虽有些熟人,但多为小吏,此事怕是帮不上忙。”

“无需押司亲自前往济州,只需对何涛略作暗示即可。”

吴用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