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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水泊北岸,赵言刚料理完对影山之战阵亡士卒的后事。

按照既定规矩,阵亡者家属一次性领取百贯抚恤金,日后山寨用人时优先录用。

伤残无法再战的士兵,则获五十贯补助,并被安排轻松岗位。

安顿完士卒事务后,赵言妥善接待了新加入的吕方和段景住。

前者加入马军,辅佐林冲;后者则负责管理梁山上的军马驯化营。

与此同时,时迁从大名府带回重要情报:今年的生辰纲押运任务,落在了青面兽杨志身上。

“大哥,我曾与那杨志见过一面。”

林冲回忆道,“当年我持柴进书信上山,却被王伦刁难,要我取人头作投名状。

冬日行人寥寥,我在山下苦等三日才遇见杨志一家。

交手数十回合不分胜负之际,王伦却假意示好,请他上山并欲与其共掌山寨。”

林冲说到这里,冷哼一声,显然对王伦的作为仍耿耿于怀。

“可惜杨志不肯答应,次日便下山前往东京了,只是不清楚他后来是如何抵达大名府的。”

“诸位头领有所不知,”

韩伯龙简略讲述了杨志的经历。

原来杨志离开梁山后,直奔东京。

他本打算贿赂太尉高俅,希望能官复原职,恢复杨家威名。

然而,那时高俅已被赵言所杀,接替他的太尉是高俅的义子高坎。

尽管高坎的能力未必胜过高俅,但在某些方面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坎收了杨志的贿赂后,又听闻天波府杨家有把家传宝刀,就在杨志手中。

他之前从汤隆那里得到了徐宁家的软猬甲,就想再得到杨家的宝刀,凑齐这对宝物献给宋徽宗。

如果高坎直言索要宝刀,或许杨志会因为渴望官复原职而交出宝刀。

但高坎担心杨志不愿献出家传之物,也不想多生事端,于是借着“失陷生辰纲”

的罪名将杨志关押入狱。

杨志在狱中依靠故友帮忙,花光了所有积蓄,才买通太尉府官员保住了性命。

但因得罪的是高坎,那些官员不敢让杨志留在东京,找个借口将他发配到大名府……

接下来,杨志的命运如《水浒传》中原有的情节一般。

在大名府,这位天波府杨家的后人得到梁中书赏识,在与索超一战后,两人一同被提拔为管军提辖使。

“对了,生辰纲什么时候出发?押运路线都查清楚了吗?”

赵言问。

虽然今年的生辰纲依然由杨志押送,但由于山东地区爆发瘟疫,没人知道他是否会沿用原来的路线。

蔡京的生日是在六月十五,杨志他们应该在五月下旬出发,六月初途经山东地界……

韩伯龙答道:“押运路线依旧如往年,全程陆路,由大名府启程,途经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岗、白纱坞、野云渡、赤松林,最终抵达东京汴梁。”

“那么押运方式呢?”

赤须龙费保追问,“还是像去年那样,用十几辆太平车装载财物,再由三五十禁军护送?”

提及劫取生辰纲,梁山上无人比费保四兄弟更有经验。

因此,当韩伯龙向赵言汇报消息时,赵言也将龙、虎、熊、蛟四位头领召集过来,听取他们的意见。

“听闻梁中书起初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却被杨志阻止了。”

韩伯龙接着说,“据我们在梁府的探子回报,杨志提议伪装成感染瘟疫的百姓,声称要前往梁山水泊求医。”

“哈哈,这位青面兽倒是有妙计。”

赵言笑着评价道,“装扮成求医的病人,既能掩人耳目,又能震慑那些胆小的匪徒,他们见了都避之不及,哪里还会动 ** 夺?”

“兄长,我们是否继续按原计划行动?”

琼英询问。

今年的生辰纲,赵言志在必得,但鉴于梁山正面临瘟疫危机,他希望能在不引朝廷注意的情况下,悄然取得生辰纲,最好是像去年龙、虎、熊、蛟那般悄无声息,即便成功也不会被人察觉。

为此,赵言等人商定的策略是实施掉包计,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生辰纲,再将真品运上山,至于假货则无需梁山操心。

“我之前让安神医改进的**,已经准备妥当。”

赵言环顾四周,“大家照原计划行事即可。”

“遵命!”

众头领齐声应允。

...

贺重宝从关山镇到达梁山水泊已满三天,除了第一天见到几位梁山头领外,其余时间都被关押在北岸军营的一座帐篷内,连外出散步都不允许。

然而,尽管被囚禁,贺重宝却感到安心不少。

只要梁山水泊的匪徒没在瞬息之间解决他,那就意味着还有谈判余地。

他不知道,离他十几丈远的大帐内,鲁智深、林冲、孙安及大小头目共计十六七人正商议他的事情。

\"今日召集大家,有一件事...\"

鲁智深详细告知众人贺重宝的来意后,

\"如今兄弟不在,这事怎么办,大家谈谈各自的想法。”

鲁智深开口:\"我们汉人怎能替异族效力!\"

\"赵家兄长早说过,绝不受招安!\"

阮小二率先表态:\"赵家兄长连宋廷都不愿归附,更别说这外族辽人!\"

\"依我看,辽人绝非善类,\"阮小五说道,\"梁山刚在对影山与他们交过手,他们心中肯定恨极了我们,哪会真心诚意!\"

\"这些辽人分明想败坏梁山名誉,\"阮小七接话,\"梁山若被辽人招安,岂不成了汉奸?\"

阮家三兄弟说完,其他头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尽管众人一致反对招安,但在处理贺重宝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鲁智深等草莽出身的头目主张直接杀了贺重宝,以其人头祭奠对影山牺牲的将士。

而林冲、徐宁等人则持不同意见。

\"诸位兄弟,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常理,\"林冲劝道,\"赵家兄弟志向远大,今日杀掉这辽人无妨,但若坏了梁山声誉,将来谁还敢来梁山议事?\"

\"此事绝不能开先例,\"徐宁附和,\"今日若坏了规矩,日后梁山使者外出,岂不是自身难保?\"

经二人一番劝说,鲁智深等人逐渐转变态度。

\"好,洒家这就让人放了那辽人,\"鲁智深说着,正要招手唤传令兵。

此时,孙安突然开口,

\"提辖,既然决定放过这辽人,那我们不妨再利用他一次。”

\"孙安兄弟,你有何打算?\"

\"提辖,各位兄弟,赵兄离开前特意嘱咐,让我们瞅准时机,把生辰纲的情报泄露出去。”

孙安笑着说道:\"赵兄如此安排,是为了引来他人争夺我们掉包后的假生辰纲,借此分散宋廷的注意力,为梁山充当掩护。”

\"眼下岂非正有一个现成的替罪羊?\"

\"兄长之意,可是要将此事告知辽人?\"鲁智深追问。

\"正是。”

孙安点头道:\"辽国不及大宋富裕,澶言之盟后,每年宋廷需供给辽国十万两银、二十万匹绢,合计三十万两。

而这一批生辰纲,价值超过十万贯,占岁币的近三分之一,在大宋已是巨款,更别提贫瘠的辽国了。”

\"只需稍加谋划,将此消息不经意间透露出去,辽人必定心动。

至于他们能否得手,就看天意如何了!\"

贺重宝再次被关在营帐中整整一天,无所事事,无法外出。

他躺在床上假寐,不知不觉竟睡了一整天。

夜幕降临,他醒来却难以入眠。

百无聊赖中,贺重宝开始数着营帐顶上的褶皱。

忽闻帐外有异动,似有人靠近。

贺重宝立即闭眼屏息,凝神倾听。

只听帐外一人问道:\"这辽人状况如何?可曾惹麻烦?\"

\"一直安分守己,整日吃睡,今日刚睡了一天。”

营帐门口的守卫答道。

随后,军帐帘子被掀开,有人进来看了看里面的情形。

\"怪不得那些读书人骂辽人为未开化的野兽,这般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也算逍遥自在,莫非真如他们所说?\"先前发问之人感慨道。

贺重宝听了这话,握紧拳头,强忍怒火,仍保持装睡的姿态。

帘幕再度放下,帐外传来低笑声:“看来是真的睡熟了。

你们今晚得打起精神,明天就能歇着了。”

“教头,明天是不是真要宰了这辽人献祭?”

卫士问。

贺重宝骤然睁开眼,心跳如鼓。

“胡说什么!战场上不杀使者,这辽人好歹算个使节,哪能随便下手!”

帐外人斥责道。

“那把他关起来好了,我们汉人历史上也有使者被扣押多年的事例。”

“你们是赵兄的贴身侍卫,怎会不知梁山最近的计划?这辽人若留在军中,万一走漏风声,可就麻烦了。”

“教头说的是那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

“除了这个,还会是什么!”

“此事关系重大,赵兄只带几位头领和亲卫去行动,半个月后生辰纲入山东境内时动手……”

声音渐远,似已离开。

门外两名侍卫低声议论:

“抢了这笔财,咱们能分多少?”

“我们是赵家的亲兵,至少每人三五十贯。”

“十万贯落到我们手里只剩这么点。”

“没办法,山上头领每人千贯,光这一项就得花四五万贯,剩下的再分摊,自然少了。”

“还是做头领好,哪怕当个小头目也好啊。”

一旁侍卫笑着回应:“头领可不是轻易得来的,全凭拼命挣。”

“就说这次劫生辰纲,听说押运的是杨家后人,号称青面兽杨志!”

武艺超群,即便在梁山泊众多首领中,也仅有数位能与之抗衡。

两人继续谈论生辰纲的由来,以及去年被某支神秘势力劫走的那批珍宝。

营帐内,贺重宝躺在床上,却睁大眼睛,生怕错过外面的任何动静。

十万贯的金珠财宝!

若能带回辽国,必是莫大的功劳,届时即便之前的一些旧事也不再重要。

想着这些,贺重宝忽然摇头苦笑:

有了这么多财宝,何必再回到日渐衰败的辽国?不如携此金银投奔金人。

他们日益强盛,而我们辽国日渐贫弱,连武器装备都难以置办,全靠战利品维持。

若我把这笔财富献出,岂不是雪中送炭?将来金人建立国家,或许还能为子孙谋个世代承袭的爵位。

……

整整一夜,贺重宝在床上设想自己的未来。

次日清晨,他依然显得疲惫不堪。

“我们头领仁慈,否则早就收拾了你这条辽国走狗!”

两名守卫将贺重宝押至军营门口,随意咒骂几句后,

“赶紧滚蛋!”

“我是辽国天寿公主的使者,如此对待我,你们日后必会后悔!”

“我的坐骑呢?连使者的马匹都要抢夺,梁山果然是一群匪徒!”

贺重宝在门口喊了几句,认为已充分演绎了“不甘心的使者”

角色,便转身大步离开梁山军营。

待他远去后,

林冲、孙安和阮小七从营帐后现身。

三人望着他的背影,阮小七疑惑地说:“师父,孙安兄,我觉得昨晚的表演太过虚假,辽国人真会上当吗?”

昨夜,营帐外交谈的就是他们三人。

林冲是前来检查的首领,而孙安与阮小七则扮演看守的士兵。

甚至为了避免露出破绽,这两人为贺重宝站岗,从昨日下午一直值守到今日清晨。

“真假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效果。”

孙安笑着说道,“辽人回去后必定会四处打探消息,我们只需让他们得知,半月之内,生辰纲便会进入山东地界。”

“以他们的贪念,如此庞大的财宝,岂会无动于衷?”

“孙安兄此计实属高明!”

林冲赞叹道,“不怕他们不上当。”

“朱贵那边已命人通过各处酒馆散布消息,即便辽人不上钩,别的山贼匪寇也不会错过机会。”

孙安长舒一口气,“如今咱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晁天王能否顺利调包,真假替换。”

贺重宝离开梁山北岸后,一刻也不敢停留,径直北行,回到关山镇后,向天寿公主汇报了生辰纲一事。

答里孛闻言颇为震惊,“宋人果然富裕,光是朝廷每年的寿辰礼物就有十万贯金银珠宝。”

“殿下,这还只是大名府一地的贡献。”

贺重宝回道,“听说蔡京权势滔天,各地官员富商争相巴结,他一年寿辰所得的贺礼怕是达到数百万贯。”

“竟有这般数目?”

答里孛听得瞠目结舌,自幼身为辽魏王之女,去年又被封为天寿公主,但她每年的花费也不过万贯。

纵使是她父亲魏王,辽国皇帝天祚帝,也远不及蔡京这般奢靡。

“殿下,若能得到这批十万贯金银珠宝带回辽国……”

贺重宝缓缓开口。

天寿公主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

对于答里孛而言,她本就想回辽国,所谓寻找梁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毕竟这次南征,是她坚持下的决定,结果魏王府家将全军覆没,连琼妖纳延都在对影山丧生。

天寿公主虽不必像贺家兄弟那样担忧性命,但也面临着失宠的风险。

答里孛的地位与自由得益于魏王父亲和天祚帝的宠爱。

一旦他们因南下之事对她心生厌倦,她也将如那些失宠的辽国宗室贵女般战战兢兢地生活,而这并非答里孛所愿。

“眼下我们只有三人,如何才能拿到那生辰纲?”

天寿公主问。

“殿下莫忧,此事易办,只需借助外力。”

贺重宝笑着说道,“此前我已探明,不远处的郓城县东溪村,住着一位在中原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豪杰,人称托塔天王晁盖。”

“听闻此人力大无穷,在江湖上威名远播。

何不找他商议?十万贯金珠,谁能不动心!”

“届时让晁盖召集江湖义士,我们一起动手夺取生辰纲。”

“至于分配,全凭各人能力。”

天寿公主与贺重宝瞬间领悟其意,“不错,确是妙计!”

答里孛点头称赞,贺重宝却仍存疑虑,“兄长提到押送生辰纲的杨志,乃天波府杨家之后。”

贺重宝皱眉道:“既出身天波府,杨志不仅勇猛,必精通兵法。

有他在,要夺生辰纲绝非易事。”

“难易之间,唯有尝试。”

天寿公主果断决定:“明日即启程前往东溪村,与晁盖一叙。”

...

次日清晨,三人南行至东溪村。

未贸然行动,先隐于村口观察良久。

确认村中无异状后,方上前叩响晁盖府邸之门。

临行前,答里孛已换上男装。

庄客见她举止高贵,不敢怠慢,一面引三人入厅等候,一面快步往后堂报信。

晁天王当时正于后院设宴款待友人,席间有吴用相伴,另有两名陌生男子。

一位面色紫黑,眉间朱砂隐现,形貌颇显凶悍,身边搁着一柄朴刀。

另一位则为道家装束,面容俊朗,蓄着络腮胡,颌下留着三缕长须。

这二人正是因生辰纲一事前来拜访的赤发鬼刘唐与入云龙公孙胜。

四人边饮酒边感慨,晁盖从刘唐和公孙胜处得知了生辰纲的相关消息。

自去年赵言占据梁山后,晁盖屡遭不顺。

尽管从梁山获取了原本属于李保正的三千亩良田,但他庄园中的积蓄早已所剩无几。

起初,他将部分财产献给了济州团练使黄安,又用作酬谢梁山的费用。

随后,为了取得田契,还需在郓城上下打点疏通,开春时更需投入大量资金用于耕种、购置种子与农具,每件事都需花费银钱。

晁盖仅存的家底迅速耗尽,甚至无钱继续从事私下贸易。

即便暂时缺乏资金,他原以为熬到秋收便能改善,谁知刚播种便遭遇疫情,不仅波及须城,还扩散至济州。

佃户们纷纷逃散以求生存,仅靠庄客难以照料三千亩田地,导致今年几乎绝收。

走投无路的晁盖决定卖掉半数良田应急,就在此时,刘唐和公孙胜登门拜访。

听闻那价值十万贯的财宝后,晁盖心动不已。

眼下山东瘟疫肆虐,田地价格暴跌,与其此时亏本出售,不如等待来年疫情结束再耕种更为明智。

之前欲卖田地实属无奈之举,如今有了这笔财富,日常开销自然不成问题。

晁盖筹划劫取生辰纲,深知人数不可过多亦不可过少。

他梦见北斗七星,遂决定召集七人同行。

吴用加入后,人选仍未齐备。

因瘟疫影响,许多旧友远避他乡,而宋江等人身负公职,此事不便牵连。

吴用感叹,若三阮未上梁山,他们也可充作可靠伙伴。

晁盖正为此苦恼时,庄客通报有三位男子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