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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见舒馨情绪很差,也就不再自讨无趣,转头和刘魁讲起了他和大黄的趣事。

到底是小孩子,没一会儿舒馨就被话题吸引,侧头倾听起来。

“师妹,你们俩是堂姐妹,关系好像不怎么好。”

“哼!她从小特别会卖乖讨大人欢心,爷爷走哪都带着她。可对我们呢?一年到头都不见个笑模样。”

“本小姐最是看不惯她。在家时,我们俩每天都会打上一架。”

“哈哈哈……师妹真是可爱,那也没必要跟仇敌似的,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对了师妹,五长老交待的吃食,你不给他们吗?”

“你回头看看,一个个有说有笑、生龙活虎的样子,像是肚子饿吗?”

“饿也让他们受着,以后少不了挨饿!”

“咱们飞云谷内门弟子,有前三年自食其力的规矩,让她提前体验一下……”

刘魁他们说笑玩闹了一会儿,便低头不语各自赶路。

饿呀!

舒馨昨晚住得是高级客房,早上吃得不错,这会儿肚子也咕咕叫了。

刘魁和胖子更惨,早上只吃了一碗热汤面。又爬了半天的楼梯,此刻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走了一顿饭功夫,终于走到了谷口。新人要步行入谷也是规矩之一,目的就是让新人从内心产生尊重。

没有霸气的山门,没有豪华的牌楼匾额,连个站岗放哨的人也不见一个。

在石子路的右手边,一丈多高的山崖石壁处,刻着斗大的三个字——飞云谷。

石壁上长满了苔藓,字迹被日晒雨淋风化得挺严重。这种质朴和残破,恰恰给人一种沧桑和厚重感。

经过岁月的洗礼,海会枯石会烂。人呢?

人生一世,匆匆不过百年。

大限一至连块烂石头都不如……

刘魁看到这三个字的的候,心里突然有了一份沉重。虽然不能用上述语言来描述,但感受相同。

“快走啊,傻站着干啥呢!”

刘魁答应一声,紧跑两步追上胖子他们。进到谷中才发现,这飞云谷里边大得超乎想象。

进入谷口,先经过一个超级大的广场。再往里走是一条石板路,宽约两丈,异常干净整洁。

大路笔直向北通向远方,两侧全是一模一样的石砌房屋。

房屋门前都支着货摊,摆放着各种东西在售卖。往远处看,好像还有挂着幌子的食肆、酒家。

房子后面都带有一个篱笆小院子,里面种着菜、果树、养着鸡鸭,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花草。

此时路上有不少行人,有他们这般大的少年,还有许多成年人甚至是老者。

抬头远眺,房舍外围都是草地,有条大河连同大片的树林与远处的群山相接。

最醒目的是草地外围的五座高峰,像五根竖起的手指,错落围绕在飞云谷四周。

座座山峰高大磅礴、气势巍峨,其上植被丰茂、树木葱茏。

片片云雾从半山腰飘飞而过,不时还有成对的白鹤飞舞其间。

好一个飞云谷,正如其名!

胖子无心看这些,皱着眉边走边揉大肚子。

“也不知飞云谷的伙食怎么样,内门弟子,怎么也比飞云镇那些伙计吃得好吧?”

刘魁白了胖子一眼。

“杨大少爷,能吃饱就行啊。昨天那顿大白馒头、大锅炖菜……想想都流口水。”

“没出息,那也叫饭?连我家大黄都不吃……”

陆师兄他俩止步在一个大门前,这座房子与众不同。青砖碧瓦、院墙高筑,盖得很是讲究。

门楼上高悬一匾:正心堂

陆师兄领着他们走进去,穿过院子来到三间大瓦房前。正堂屋坐着个老头儿,见来人赶紧扔下茶杯起身相迎。

“陆师弟、舒师妹,有失远迎啊!”

“王师兄好清闲!”

“我二人奉命,将最后这三个小家伙给你带来了。后边,就有劳王师兄安排吧。”

“哪里哪里,份内之事何谈有劳,坐下吃杯茶吧。”

“不了,我们还得回去复命。”

“告辞!”

“我送二位……”

陆师兄说完往外就走,舒馨二姐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轻轻一拍腰间,手里多了个食盒。

“那声二姐也不让你白叫,这些吃的给你。以后几年免不了得吃些苦,你……好自为知吧。”

舒馨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它二姐一皱眉硬塞到舒馨怀里。

“拿着……一会儿你就该念我的好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舒馨打开盖子一看,食盒里有六个大包子,热气腾腾、肉香扑鼻。

角落里,还有一锭银子!

舒馨使劲扣上盖子咽了咽口水,嘴上却嘟囔着:“谁稀罕你的破包子!”

“姐……我稀罕。”

“嘿嘿……我也稀罕,都快饿死了。”

这时,那位姓王的老头儿送客回来。往椅子上一坐,先端起茶杯自顾喝了两口。

伸手摸向身后的条案,拿出一本名册扔到八仙桌上。

“你们三个过来,签上自己的名字……”

胖子咽了口唾沫率先走了过去,等刘魁他们签完名,胖子抱拳深施一礼。

“爷爷,我……”

“打住,谁是你爷爷!在这里不论大小,称呼师兄即可。”

“是!师……兄,我名字前面标着甲四十八,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你住所的编号,一会儿按照所属编号自己去找。明日卯时,准时回到这里来听讲。为期三日,主要是学规矩。”

“现在,到西屋去领取衣物。然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请问王师兄,到哪里用晚饭?”

“晚饭?我看你像晚饭!”

“这里每天只提供一顿午饭,其余……自己想办法。”

胖子还想再问,却见那王师兄闭上眼睛往后一躺。不耐烦地挥挥手,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他们互相瞅瞅,也不敢说什么。

来到西屋,从一个睡眼惺忪的小男孩那里,每人先领了一块圆形的白色玉牌。

“把玉牌贴到脑门上,玉牌发热发亮再取下来。这是你们的身份玉牌,千万别弄丢了。”

等他们各自把玉牌点亮后,又领取了被褥衣物、洗漱用具。

刘魁本想跟他打听几句,这小子更不耐烦。只一句:明天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完,继续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这什么衣服,丑死了!有别的吗?”

舒馨拎着一件杏黄色粗布长裙,一脸嫌弃地喊道。也许因为舒馨是女孩子,那个小子支起下巴提醒一句。

“好吃的和漂亮衣服,街上都有的卖,那得花银子。”

“不便宜的呦……”

胖子双手一摊:“可我们身上没带银子呀!”

“是啊,参加考核不让我们带银子。能否……写信让家里送些来?”

“这位师妹,未来三年里你们不能花家里的钱,家人也来不了这飞云谷。”

“啊?那我们咋活呀!”

“挣钱呗!”

“出工、做任务、卖东西……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这里有住有穿,中午还管顿饭呢。只要肯卖力气饿不死的!”

刘魁一听,得……还是得挣钱!